李畅风觉得有点愧疚,自己只想烧了那条鲤鱼精的“鱼皮”,让她再也游不走,游不远。没想到,大概因为这“鱼皮”是从她身上剥下来的,她虽然修成了人形,脱了这身“鱼皮”,但实际上总是有牵连的,鱼皮被烧,她也会被烫伤。
哎!怪那红斑上冒水泡的样子,太像是烫伤的了呀。
自从第一次有了“她是条鲤鱼精”的这个念头,李畅风是往这套路里,越钻越深,简直把自己在这里头套死了呀,真是什么事都能拿“她是鲤鱼精”这句来解释。
上官芷月养了一只胖橘猫,这天她抱着猫,去了李畅风的御书房,李畅风的锦鲤啊,就遭了殃。
李畅风看着被猫吓得跳出了鱼缸,还在地上蹦跶的小锦鲤,赶紧亲自去捞起来,放回鱼缸里。突然就想起来了,那条鲤鱼精也怕猫啊!
……
有一天晚上,两人走在回芙蓉殿的路上,突然窜出了一只黑猫,吓得徐曼舒“腾”地,就撞进了李畅风怀里。
珍珠立刻带着人去赶猫,还一边对旁边的小太监唠叨:“不是早就叮嘱过吗?这宫里头,特别是咱们芙蓉殿附近,不允许有猫!娘娘她,怕猫!”
其实,徐曼舒只是不太喜欢猫,因为小时候被猫吓到过,说怕,那也不至于。但,你想啊!大晚上的,一个黑影窜出来,不被吓到才怪啊!
李畅风当时就把人搂在怀里,心里还有点莫名的美滋滋:原来,我的小鱼精,还怕猫啊!朕可是一只大猫哦!
李畅风是属老虎的!
于是,李畅风找到了自己喜欢吃小鱼干的理由,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只大猫呀!
……
李畅风想到那天徐曼舒被猫一吓,就蹦到了自己怀里,心里想着:这条鲤鱼精好久没理朕了,就算不投怀送抱,你跟朕说几句话总可以吧?我几次来看你,你都不理我,不如……
李畅风就想到了一个馊主意,故意狠狠地对上官芷月说道:“芷儿,你的猫把朕的锦鲤吓坏了,来人啊,将那猫拿下。”
然后,把猫扣下,把上官芷月赶了回去。
上官芷月:?
虽然有些莫名,但想到畅风哥哥好像是挺宝贝那几条锦鲤的,我不应该带着大橘子来的呀,上官芷月嘤嘤嘤地走了。
过了一会,李畅风就抱着猫去了芙蓉殿,想使坏,拿猫去吓徐曼舒,让她对自己投怀送抱。所以,李畅风不让人通禀,悄悄的进去,从窗口将大橘子放进了屋。
徐曼舒还举着两个小馒头的呢,就看见一只大胖橘“闪现”到了自己面前,徐曼舒眨了眨眼:哪来的大橘猫呀,你好啊,我叫小叮当!
徐曼舒伸出她的小圆手,友好地撸了撸橘猫的脖子:你是不是叫加菲呀?
李畅风:你怎么不怕猫了呢?啊楸!
李畅风捏了捏鼻子,不行,还是痒!啊楸!啊楸!啊楸!连打了三个喷嚏!
徐曼舒听见声音,看见了窗户外的李畅风:你不会是~对猫毛过敏吧?
看到李畅风龙袍上飘扬的橘色,徐曼舒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把猫抱来的?不会是,想来吓我的吧?
徐曼舒努力压下了正在抬起的唇角,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李畅风没好气地偷瞟了她一眼:你还笑!(这两句话有点熟,是不是?)
啊楸!
两个过敏的人,大概因为同病相怜,所以,莫名地,貌似又和好了!
但,也只是貌似。
因为,徐曼舒是现代人啊,她不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的,徐曼舒想得很清楚:李畅风是古代人,他肯定不会接受一夫一妻的,这段时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碰别的女人已经很好了,但既然他现在已经去过那个上官芷月那里了,我们也应该断了。
但你还是大boSS,我还是会演你的宠妃,不如,我们好聚好散,又回到从前吧。
李畅风当然不会明白她的想法,却感觉到了她的不同,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她为了讨好自己,会时刻关注着自己,为自己递茶倒水,还会帮自己出主意,陪自己一起冷静地分析政事。
只是,每次自己想与她亲近,她总推脱,甚至她还把身上的水泡给抓破好几个,故意留了疤,就因为我上次说了那句“朕不允许留疤”吗?她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这条鲤鱼精又变回了那个宠妃,扮演的宠妃,她不再是自己的小美人鱼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朕留着你,不就是为了让你给朕出主意吗?不就是让你扮演一个宠妃吗?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会勉强你,朕早就说过了,朕不会再勉强你……
只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好像缺了些什么,但,就这样吧,只要你陪在朕的身边,只要你的眼里还有朕,反正,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过~我!
这天,徐曼舒照常陪着李畅风在御书房里批折子,李畅风看到一份刘叔敖上的折子,说自己重新核算了一下“芍陂”的原材料用量,石材不够了,需要再行采买,如果补给不及时,会导致工程延期。
李畅风就说给了徐曼舒听,倒也没指望这条鲤鱼精会给自己变出石材来,就是习惯了,有些事情,想跟她说说、商量商量,身边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陪自己,除了那个,她都陪着自己……
李畅风没想到,鲤鱼精真能给他变出一批原材料来!
徐曼舒只偏了偏头,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微微一笑,问道:“皇上您知道吗?做皇帝的,有些人一继位,就会开始给自己造陵寝!”
李畅风瞪了她一眼:我这里已经在为石料木材发愁了,你还跟我提这事?造陵寝不是又要买材料,还是,你就是讽刺我,巴望着我早点死?
徐曼舒看对方这反应,知道他没领会自己的意思,嫌弃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笨!
徐曼舒悠悠地接道:“前朝那个昏君,选的地方呢,就在郢都北边,离安丰呢,也不过七日路程……”
李畅风立刻反应过来了:昏君造陵寝的材料都在那里,这给齐闵造陵墓的工程,好像在自己攻进京城前就停了,大部分材料应该都没用呢!而且,这是造陵寝用的寿材,一般人都不敢去动用的。如果把这批材料运到安丰,只需要十来天(上面的七天是普通的马车路程哈,这里十来天因为要运材料,自然会慢些,不是作者不用心乱写啊),这样就不会耽误工期了!
这条鲤鱼精啊,简直快成神仙了!
李畅风抚掌笑道:“那,就当给这个昏君积德了吧!”
徐曼舒心里白了他一眼:本来就是他积的德啊,这“芍陂”,大部分都是他掏的钱,还有我,出钱又出力,史书上却就提了你,还有我那个便宜老爹。
徐曼舒叹气:我好亏啊!李畅风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放过我!
徐曼舒见李畅风现在心情好,就想跟他好好聊一聊:我们能不能好聚好散的?
可是,自以为是宫斗小能手的,又来了!这上官芷月啊,摆脱不了与刘云舒宫斗的命运,不管是前两世的真刘云舒,还是这一世这个假刘云舒。
上官芷月进来,假装没看见徐曼舒,直接扑到李畅风跟前,叫了一声:“畅风哥哥~~”
这是徐曼舒第一次听见上官芷月这么喊李畅风,心里不由得一抽:畅风哥哥!
徐曼舒想起有一次两人缠绵时,李畅风非让自己唤个称呼,让自己别总叫他“皇上”,徐曼舒就试探着,娇滴滴地唤了两声“畅风哥哥”,立刻换来了李畅风的一顿猛抽……
原来,这个上官芷月就是这么叫你的,你一定很喜欢她吧!也是,你们两个可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啊,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的,所以,你对她那么偏心。
想起自己身上的疤还没脱痂呢,徐曼舒心口有阵钝痛。
小说里,都是天降赢竹马,有说天降赢青梅吗?我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绝对不能接受,男人那什么,享齐人之福!
徐曼舒压住心中的波澜,云淡风轻地跟对方打了声招呼:“惠嫔妹妹来啦!”
这下,上官芷月不能对她视而不见了,回头向徐曼舒稍微福了福,算是行了礼,又转身对着李畅风扬了扬手中的信:“我哥哥又来信了。”
李畅风立刻接过,原来是北越已经确定要发兵了,而上官重楼要回京了,因为他已经跟北越达成了协议,他回京与惠嫔联合策动宫变,与北越里应外合。
李畅风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北越王赤恒,我们终于可以一较高下了,以前你总阴我,这次,也让你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上官芷月有些不悦:哥哥这么重要的密信,畅风哥哥居然当着那个妖妃的面就拆了。
上官芷月用手肘戳了戳李畅风,娇声道:“畅风哥哥,芷儿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
李畅风微微一怔:你有话说?但~我跟你没话说啊!
李畅风还来没说什么,徐曼舒已经明白了上官芷月的意思,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皇上,既然惠嫔妹妹来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着,起身对李畅风行了个礼,没等对方说话,就退了出去。
上官芷月撇了撇嘴:算你识趣!
李畅风:你!
李畅风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不会,你不愿意跟我亲近,是吃醋了吧?难道你是吃这小丫头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