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义正词严
在正直的人,一旦藏有私心,就不会把事端平,冒天下之大不韪,违心做事,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纪士林不顾江湖道义,污人清白,横加阻拦,激怒了二少李侠,手指着纪士林,发出一阵冷笑,嘲讽地道:“纪士林,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丈夫行事应光明磊落,做得正,站得直,经得起考验。我问你,俺李侠怎么嘴甜心苦?什么时候说话没算过?
“事情很清楚,你这是包藏祸心,有意挑拨离间,企图利用韩大寨主之手,报你私人仇恨而已。你纪士林若是心里没鬼,不是想借刀杀人,你可向在场的众人说出你与我在你笔架山那档子事吗?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可以给诸位明公一个交代。他纪士林与我记仇的原因,是源起于一个采花淫贼高亮,此人手段残忍,先奸后杀,身负有二十几条人命,闹得民生哀怨,痛不欲生。
“官府悬赏捉拿,在下路过二狼山,正碰上此贼拦路抢劫,将一少女劫持到山神庙欲以凌辱,我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那女。在我追寻那采花淫贼时,发现他乃是虎家寨寨主虎岺的不肖之徒。虎岺知晓后,为清理门户,与我同去追寻采花淫贼高亮,一是为民除害,二是为受害者报仇。
“他高亮看走投无路,就投奔了笔架山。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这乃是名正言顺,他纪士林身为笔架山大寨主,若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把高亮交于其师傅。哪知道,纪士林不但不这样做,相反,竟找出各种借口袒护采花贼高亮。
“他纪士林为能达到救采花贼高亮的目的,还摆设了英雄会比武较量,请去了好多英雄予以相助。在那会上,他为能置我等于死地,不仅用人与我们比武较技,还用了特以驯养的梅花鹿与金钱豹......其手段何其毒也!我李侠不想与他纪士林结仇,再三解劝他交出采花贼高亮,两家言和,可他纪士林还是执意不肯,定要与我比个高低。无奈之下,我才与他动了手......
“纪士林,你是个聪明人,谅你很明白,你用双剑刺我的后背,欲结果我的性命。我及时用剑磕落了你的双剑,并手下留情,没有伤你。纪士林,咱得将心比心,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我李某对你手下留了情?凭这一点,你就应该对我李某感恩载德,知错认错。
“没想到你竟小肚鸡肠,不但不悔改,反而对我李某怀恨在心,放火烧了笔家山山寨,遣散山上所有的喽兵,竟把这些事全归罪于我李某身上。纪士林,是你不知进退,自寻其辱,能怪我吗?如今你还不知反悔,倒打一耙,说我李某嘴甜心苦,那好,你可拿出证据来,让大家听听。”
人输理,狗挟尾,二少李侠的一席话,把个纪士林说得哑口无言,闹了个大红脸,感到无地自容。
弥勒吴看纪士林理亏,闭口无言,挺胸凸肚地哈哈大笑,嘲笑地说:“纪士林,你自己一身尽毛尾,还说人家是妖怪,这正应了害人如害己,害不着人家害自己。纪士林,我看你是堂屋里挂驴皮——不像话(画)。你穿着大衫子日驴——说人话不做人事。我看你纪士林是饿老雕戴皮帽——假充鹰。你,你恩将仇报,真不是个东西。”
纪士林被弥勒吴辱骂得羞愧难当,又不好反驳,气得光出气。韩之剑听李侠说的句句在理,瞪了纪士林一眼,心说,谁让你没事找事,插嘴挑事非呢,你本来就没理,还硬要强词夺理,被人家羞辱,还不是你自找的吗?
韩之剑把令旗拿起,刚要传令放李侠他们过去时,宝刀手韩奎大声叫道:“之剑,可别上了他李侠的当,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平了人家的山寨,还能找出种种借口,更说明他这个人口蜜腹剑,予以伤人,我要与他决以死战......”
韩奎说着,怒气冲冲,未经韩之剑同意,擅自命小船把他送到中间大船战台上,拽出折铁宝刀,直奔二少李侠,怒吼道:“李侠,你勿要再蛊惑人心,今这是战场,必须要用武力解决。你若是把我赢了,你就过空明湖口,你要赢不了我,即使肋生双翅,也断难脱逃——看刀。”
韩之剑看其二叔急得怒气冲天,倒弄得自己左右为难,若放李侠,让他们走,会得罪二叔,说自己不替他报断耳之仇,拿胳膊肘儿朝外拐;不放李侠他们,于情于理难以说得过去,为此,也只好在旁边装聋作哑,袖手不管。
且说二少李侠,一看韩奎抡起大刀就砍,侧身闪过,用手指着韩奎道:“韩奎,你不要以老卖老,这可是你来自找没趣,我李某可没找你的便宜。”
“废话少说——看刀。”
二少李侠知道,这老家伙头脑简单,其性好斗,不但不压事,还专门挑事,惹是生非,这哪是韩之剑的叔叔,纯粹是韩之剑的催命鬼,恐怕韩之剑也会走进纪士林一样自我毁灭的死胡同。
二少李侠无奈,接架相还,与韩奎战在一处。要说韩奎,却实有些能耐,在他这把刀上下过功夫,若是跟二少李侠比,简直不能相提并论,犹如小巫见大巫。红脸金刀虎岺,在前者笔架山英雄会上,还用刀削掉了他半只耳朵,让他丢人现眼。
如今他不知悔改,仍然盛气凌人,在二少李侠面前,无论在凶狠拚命,能讨得了好吗?二少李侠手无兵刃,看在他年老的面上,陪他走了几个来回,既是他把刀舞得呼呼生风,也难以伤及二少李侠半根毫毛,在其刀锋中自由出入,不时地用凌空弹指神功碰击他的折铁宝刀,震得他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刀把,这才知道李侠乃人中龙凤,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韩奎如今后悔不己,自己自做自受,只得咬着牙硬撑着。二少李侠看韩奎步履不稳,刀法凌乱,不愿再耗费时间,只见他上头伸手一晃,吸引韩奎的视线之时,底下一脚,来一“铁牛耕地”,正踢在韩奎的大腿根上,韩奎站立不稳,仰面摔倒。“呛啷”一声,折铁刀掉在船板上。
二少李侠捡起刀往前一晃,吓得韩奎一个哆嗦,闭上眼睛,心说完了,欲以等死。怎知,二少李侠将刀压在韩奎的脑门上,掂量掂量,并没动手,把刀放下,退后两步,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奚落道:“韩奎,念你是大寨主的叔叔,不看鱼情看水情,不杀你逃命去吧。”
韩奎脸一红,一身盛气凌人的傲气顿时化为乌有,一骨碌身站起来,犹如落水狗,夹着尾巴,垂头丧气,提刀上了小船,回归本队。韩之剑看韩奎如此落魄,倒把自己羞得无颜相对,心说,二叔呀,你这是何苦呢,明知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还勉为其难,向人家挑衅,三下五去二,被人家给打倒,不仅自寻其辱,而且又伤了荷叶岛英雄们的颜面,你这何必呢?
再说韩奎回去,不但不感谢二少李侠手下留情,放他一马,更是恼羞成怒,为搬回自己落败的颜面,还是搬弄是非,让别人为他报仇雪恨,便招手把韩忠、韩孝、韩腾、韩飞四侄叫到面前。
韩忠问道:“叔叔,什么事?”
韩奎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孩子,你叔叔我丢人啦,这可不是我一个人丢人,是丢了咱韩家的人,也把荷叶岛脸面丢尽了!你们血气方刚,怎么能沉得住气,还不去战他李侠,为你叔叔出这口恶气?”
韩忠为难地说:“叔叔,大哥身为荷叶岛的大寨主,军令如山,一言九鼎,他不发话,我们不敢行动,只要他一瞪眼,我们谁也担当不起。”
“猪蹄甲子滚一百滚,还总是往里勾,咱们姓韩,毕竟是血浓于水,他韩之剑虽为大寨主,纪律严明,执法如山,但那是对那些人的,对我们韩家的人,自当网开一面,另有别说。侄儿放心,天塌下来地接着,有叔叔为你们撑腰,保你们无事,他要怪,我和他玩命。你们快点上,把他李侠给我砸死。”
这四个人一咧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左右为难。后来四个人做一商议,认为把叔叔气得这个样,四人确实得过去战他李侠,为叔叔争回颜面。再说,韩之剑跟咱们是亲叔伯弟兄,和尚不亲帽子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若动起真格,有叔叔做以保架,料事无妨。
于是决定韩忠先上。只见韩忠一伸手,在船板上抄起一对擂鼓嗡金锤。他乃是八大锤的头一位,是位猛力过人的人,这对大锤,左手的八十四斤,右手的八十六斤,英勇剽悍,犹是凶神恶煞一般。
他背着韩之剑,偷偷上了小船,等他上了大船上的战台,韩之剑才以发现,让他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拭目以待。
且说金锤无敌韩忠,站在台上,面对二少李侠,呲牙咧嘴,哇呀怪叫:“好你个李侠,不要欺人太甚,来来来,与某家大战三百合......”说着,把两柄大锤互相一碰,发出轰天价响,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好长时间恢复不过来。
这正是,韩奎败北狼狈回,又来金锤以施威。若知李侠怎应战,望君请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