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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发发游轮(一百一十九)

曼颐望望空空的左边,又看看靠墙的右边,最后一脸莫名地用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你问我啊?”

宁爻却好似根本没听见曼颐的话,陷入了只有自己的回忆之中。

深海中那片亮起的幻境中有人。

在说话。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一丝一毫那人的线索,无论是外貌打扮、说话内容、语气态度亦或是他的声线,通通都被钟鸣剥离得干干净净。

唯一还留存在记忆中的,只有那份莫名熟悉的感觉。

所以幻境中的那人,是自己认识的人?

游轮的锚链为什么连接着几十海里以外的幻境?

船锚呢?

船锚在哪里?

“宁爻,醒醒。”曼颐使劲摇晃着他,终于将他的意识唤醒。

宁爻猛地睁开眼,只是片刻间就已经汗流浃背。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失神了一样?”曼颐问。

宁爻抬头,愣愣地望着曼颐,好似有什么呼之欲出的疑问爬到了嘴边,却在即将就要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没事。”

最终只不甘地吐出两个字。

“所以我该不该下达这个‘起锚’的命令?”曼颐还在抱着白色话筒纠结不已。

宁爻有些疲惫地站直身体,但还是给出了由衷的建议:“当你为某个决定摇摆不定的时候,大多意味着你内心已经选定了‘否定’的倾向,毕竟地上有钱的话谁不知道去捡呢?”

“有道理”曼颐深以为然“那我还是别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了。”

他掂掂手里的话筒:“不过我还是很费解,钟鸣为什么会把调令水手的权力交给我?明明她自己可以拿着话筒直接下达指令,何必多此一举?”

“有没有一种可能……”宁爻若有所思“钟鸣其实没有调动水手的权限?”

“怎么可能?”曼颐不信“如果连她都不能调动水手,那凭什么我可以?”

对啊,为什么曼颐可以?

宁爻定定地看着曼颐。

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是水手还是大副二副,所有职阶的船员,都应听命于船长。

钟鸣自称为“代理船长”,宁爻却从未见过她直接行使“调兵遣将”的权力,反而选择让曼颐来代她控制船员,这很不符合逻辑。

船员们好似只是很卖钟鸣的面子,畏惧她强大的实力,却并未真正受到她的支配。

只有像刚刚在拍卖场馆门口那样,如同执行机械指令般地无条件服从曼颐的命令,才算是真正行使了“支配权”。

可“权”这种东西,尤其是“兵权”,当然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怎么会交给一个认识没两天的人?

更何况她出售给曼颐的是游轮弹性规则以内的自由,而曼颐支付的却是代行船长权力,世界上哪有这种连吃带拿的好事?

除非钟鸣恋爱脑上头了。

宁爻甩了甩头,把“恋爱脑”这种搞笑的选项甩出自己的思路。

恋爱在钟鸣的宏图大业之中根本占不了一毛的地位。

宁爻其实并没有长着一颗玩推理游戏的好脑子,但跟着安翰混久了,思考时难免也沾染了不少推理的习性,脑子不断复盘着线索。

尤其在第六感的加持下,让他几乎可以断定,钟鸣出于某种理由无法控制船员,而曼颐可以。

可为什么?

为什么曼颐可以?

索性周围没有其他人,宁爻便直接问了:“钟鸣还和你说过什么?她为什么要让你来发布指令?”

曼颐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其实她没说什么……”

宁爻微眯着眼:“嘶……你该不会是——中美人计了吧?”

“别瞎说”曼颐推了他一把“我是那种人?”

“你确实不是那种人”宁爻点点头“你在监禁室懒得跟冬天的长虫一样,估计没那个精力中美人计。”

曼颐:“听着不像好话,看来你是欠扎了。”

呜——呜——

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两人同时扭头向窗外望去。

目之所及的真地平线之上,不再只有望不尽的碧海蓝天,逐渐出现了遥远的,小小的船只。

更远的地方,也慢慢升起陆地。

“这是准备进港了。”宁爻说道。

曼颐捏紧了手里的白色话筒,朝钟鸣的方向望去:“就让游轮平安靠岸吧,靠岸我就可以下船了,别整幺蛾子。”

台上主持着拍卖会的钟鸣也被汽笛声吸引了注意,她也望向了曼颐这边。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接,钟鸣对他轻轻做了个口型:

起锚。

一旁的宁爻嬉皮笑脸地突然挤进他俩的视线之中,冲钟鸣也回了个口型:

达咩。

钟鸣瞬间感觉自己的血压又上升了一些。

但在众多镜头的聚焦之下,她不得不及时进行了表情管理。

钟鸣保持微笑找到一个拍卖的间隙:“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游轮正在驶入港口,稍后想要下船游玩的宾客们,可以将拍卖资格委托给你们信任的助手。我会暂停拍卖10分钟,各位可以放心交涉。”

大屏幕上的钟表走针随着她的话音而停滞。

钟鸣快步离开台前。

见势不妙,宁爻当机立断地拽着曼颐就跑。

“别跑!”钟鸣怒喝。

宁爻当然不会听她的,他不仅跑得飞快,甚至还有空回头做了个挑衅的鬼脸。

“曼医生!”钟鸣高声喊道“起锚!”

“曼颐,别听她的”宁爻已经扯着曼颐跑到了甲板上“叫水手帮忙。”

曼颐拒绝:“水手打不过她啊。”

宁爻边跑边喷:“我能不知道吗?让水手帮忙当然是让他们做他们擅长的事啊!”

“水手擅长做什么?”曼颐已经放弃思考。

宁爻扬天大喊:“抛锚啊!”

钟鸣瞳孔一缩,脚下猛然发力,瞬间跃至两人身前。

宁爻和曼颐刹车不及,哐当一声撞在一面空气墙上。

可怜曼颐血肉之躯,要不是身前有宁爻垫着缓冲一下,真能直接一头撞死。

饶是这样,曼颐也差点撞得晕死过去。

他和宁爻难看地摔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肋骨:“起码断了三根……”

钟鸣脸上没有了得体的笑容,冷漠得就像一台毫无温度的机器:“曼医生,起锚。”

宁爻艰难地起身,挡在曼颐身前:“船长根本没在船上,是不是?”

钟鸣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宁爻的语气逐渐变得笃定:“他在海底幻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