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之间，霸下扫了牛犇一眼，话里话外都在打探什么。
牛犇指了指霸下背上的石碑，上面用牛犇看不懂的文字雕刻着什么：“哥，你这石碑上写的是什么。”
“名字。”
王歌早在第一次看到霸下的时候，就从洛水音口中知道了这石碑是一块墓碑，上面记载着由于霸下的野心，想要一统海族而死的海族先烈们。
比起螭吻，显然霸下更有故事。
对于海族，螭吻或许只觉得是它们的归宿，但在霸下眼中，那就是全部，为了海族的崛起，可以放下一切。
王歌听着牛犇和霸下的对话，当初知道这是一块墓碑就没去多想，此刻海风微微，霸下身下的海域都被它完全掌控，只剩下粼粼波光在闪耀，没由来地多想了一些。
驮着墓碑又有何用？
难不成是单纯的赎罪？
但墓碑是给后人祭奠的，谁又会来祭奠？
“应该不止墓碑。”
王歌自言自语。
在牛犇眼中，墓碑上的字如同一串连在一起的小点，可在大白鹅眼中，是一个个能够看清楚的名字。
这块墓碑，就像是承载着一条条海族的因果线，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发散出去，牵在未来的它们身上。
伴随着牛犇的坚持不懈，霸下也稍稍打开了话匣子：“海洋大世界，其实你们了解到的过往应该都不对。”
原本大白鹅对众人聊天的兴趣并不大，闻言缓缓转过头。
牛犇神情一凛，这句话一出，就能肯定被他们当做坐骑的这“背碑之龟”绝对来历非凡，海洋大世界的历史是最难考究的，人族的留下了蛮荒，留下了十八界，兽族还有玄金山，还有兽域，可海族呢？
霸下道：“前面的历史你们想来也没什么兴趣，就从龙族入侵开始说吧。
龙族入侵，正龙睥睨，那些远古巨龙太强了，尤其是正龙九音，鲲祖汇聚了整个太初海洋的力量，都被黄金神树和黄金神门镇压。
好在，海族和人族还不一样，人族是万族入侵，海族之中其实也有不少被龙族教唆的，反观海族，其实就只有龙族的野心罢了，毕竟其他种族其实不太愿意入海。
第一次转折是鲲祖找到了冥海六道星，不知道许下了什么条件，借来了众生道，众生道，也就是冥界的力量，和海洋的力量叠加之下，龙族一时间也无法攻克，僵持下去，龙族肯定是会选择退回兽族大世界的。”
“嗯？海星骗人？”
这个辛秘其实知道的人不少，问出这个疑惑的赫然就是大白鹅。
海星嘴里的鲲祖就是个大废物，借用了众生道，海洋联合冥界，想要打出去肯定差点意思，但想要守住其实问题并不大。
可最后还是失败了，甚至连众生道都被搞丢了。
冥海六道星的描述中肯定带着一些抱怨的私心。
霸下自然也见到过冥海六道星了，也知道海神珠就在冥海六道星手中，说道：“冥海六道星其实知道的也不准确，海洋内部的混乱，在龙族的强压之下产生。
不是一条心了，鲲祖本就不是正龙那般，拥有统领整个海族的能力，海洋大世界的一些至宝也是分散在不同的存在手中。
被龙族撕开了一道口子，根本原因还是内乱，后来我想了很多……”
说到这里，霸下的声音微微一顿，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我觉得，鲲祖是故意的，其实鲲祖还有底牌，能够镇压一切，但鲲祖选择了让龙族完全入侵，让海洋大世界彻底陷入混乱。
而后，海洋充满了对龙族的仇恨，龙族不知道为何，也陷入了内乱，正龙被群起而攻，鲜血洒落万界，我们才出现的。”
“再往后，就很混乱了。”霸下喃喃，“我，还有一些存在，都想着再次统一海族，凝聚一切，将龙族赶出去，可惜，太初水草那老妖婆，所谋甚大，而后海洋大世界就开始崩塌。”
“所以。”
霸下眸光闪烁：“如果一切都是注定，那鲲祖与众生道，一定还有后续。”
大白鹅沉吟片刻，之前海洋宝藏内，王歌召唤过它，也见到过太初水草，后来听冥海六道星说，那是无根水草，也就是真正的太初水草并不在海洋宝藏之中。
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水草老妖婆应该是知道鲲祖和众生道的去向，否则也不会那样和冥海六道星说。
海洋宝藏，诞生的时间无从考究，但可以确定的是，水草老妖婆背后还有推手。
牛犇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知道霸下肯定是一位曾经的老怪物，只是遇到了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才只有如今的模样。
这一对组合，牛犇内心猛猛一跳，现在其实就差正主的身份不知道了，可又不知道如何打探。
众人沉默之际，大白鹅开口道：“你知道太初水草那老妖婆，背后到底是谁在布局吗？”
“不知道。”
霸下很果断的摇头，说：“当初人族难以自保，兽族正龙一统，也就绝对不会是这两族，虫族早就镇压，也不可能，如果要说，在海洋大世界那时候就布局的，只可能是太初的老怪物了。
不过，以我推测也不太可能，那时候落在海洋中的太初生命，不止太初海草那老妖婆，而且以那老妖婆的性格，绝对不会愿意成为简单的棋子。”
大白鹅颔首，看来只可能是后续布局了，只是这么一想，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与它自己有关的三千神魔大阵。
这种手笔，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大白鹅对三千神魔大阵已经有些头绪了，只是依旧想不出为什么，预见未来是存在的，但那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未来，就算再强大，都不可能知道真正的未来。
“到了。”
霸下说着，一道力量再次将海洋一分为二。
南海海庭，偌大的宫殿之中，生命寥寥。
龙白衣依旧在打着瞌睡，努力让自己不睡着，海洋的变化快要有一个结果了。
感受到开海的力量，眸子微微睁开，似乎透过了深海，看到了海面之上的王歌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