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此时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林志的话语无疑有些刺耳,如同寒风中的冰刃,让人心生寒意。
当然,这刺耳的言语并非房俊最为在意之事,最关键的是他猛然发现,原本平静水面下的鱼儿被这番争吵吓得四散而逃。
那些鱼儿,本是他们早餐的希望,如今却因这突如其来的争执而化为泡影,这在房俊看来,无异于夺人之食,其严重程度,无异于杀人父母,令人难以容忍。
“小声点!”房俊终于开口,声音虽低,却蕴含着难以掩饰的不悦与愤怒。
段鹏闻言,心中也是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他深知房俊的性情,一旦房俊不悦,事情往往会变得棘手起来。
他偷偷瞥了一眼房俊,只见其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段鹏不禁暗自叫苦,这趟任务,看来有麻烦了。
林志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挑衅,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林家的队伍走去。
他并非愚蠢之人,段鹏那高手的气质,他早已察觉。然而,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后果。
段鹏看着林志的背影,脸上的怒色愈发明显。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林志,显然是故意的。原本念在他年轻无知,想要放他一马,现在看来,是我太过仁慈了。”
作为禁军统领,段鹏一向以铁血手腕着称,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更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他的同伴构成威胁。此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冷酷,一场风暴,似乎即将来临。
能做禁军统领的,哪一个不是铁血铮铮、手段狠辣之人啊!林志此时心中猛然咯噔一声,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而另一边,林全也敏锐地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杀气,那是一种仿佛能凝为实质的寒意,直透骨髓。
这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杀气,它透露着段鹏此人深不可测的武功与冷酷无情的性格。
“这位兄台,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是可以的话,不妨坐下来谈一谈……”林全试图缓和气氛,但话还未说完,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段鹏已然出手,如同一头猛虎下山,迅猛无比,直接将林全按在了地上,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这一幕,可把林志等人惊呆了。要知道,这林全可是他们林家的家主,平日里威风凛凛,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林志等人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
“你找死!”林志怒吼一声,主辱臣死,他身为林家的一员,岂能眼睁睁看着家主受辱?于是,林家驯养的武者们纷纷出手,向着段鹏攻去。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势,段鹏却是一点都不慌,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平静与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杀!”就在这时,忽然又传来一声娇喝,只见秦女侠秦子怡也出手了。
她手持长剑,剑光如电,划破长空,直取段鹏而来。然而,与段鹏不同的是,秦子怡这位女侠出手便是杀招,毫不留情。
她身形轻盈,剑法凌厉,一时间竟有两人倒在了她的剑下。
“你们……”林志等人见状,更是惊恐万分。
他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秦子怡的出手,无疑让这场冲突变得更加不可调和。
而段鹏,虽然也出手了,但他却并未杀人,只是将林全制服在地。这其中的差别,让林志等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全在这紧要关头终于摆脱了段鹏的控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倒在地上的尸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在他心中,没有人员伤亡的冲突尚可被视为寻常的斗殴,可一旦有人丧命,性质便截然不同,升级为了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
这其中的鸿沟,宛如天堑,不可逾越。就如同后世社会的某些潜规则,只要不闹出人命,很多事情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一旦有人死亡,一切便都变得不可原谅,再无转圜的余地。
段鹏望着眼前这一幕,内心五味杂陈,他不禁暗自嘀咕:这秦子怡难道真的对大唐的律法一无所知吗?要知道,贞观年间的法律,即贞观律,其严苛程度令人咋舌。
即便是像房俊那样身份尊贵、背景深厚之人,如果真的犯下杀人之罪,也绝非能够轻易摆平的小事。他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对秦子怡无知的无奈与叹息。
“你们这群人,竟然胆敢草菅人命,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林全很快便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原本以为这次吃了亏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没想到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秦子怡竟然真的动了杀机,杀了人。
这一下,事情的性质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论秦子怡有着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论这些理由听起来多么合理、多么充分,只要有了人命关天这一前提,她就注定会被朝廷通缉,难逃法网。
面对林全的指责,秦子怡却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淡淡地说道:“杀人了又怎样?我秦子怡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况且,我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之前在路上我也曾手刃仇敌,还不是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后患。”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一切之所以能够顺利解决,背后都是房俊在暗中操持、打点。对于秦子怡的狂妄无知,林全和段鹏只能懵逼,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反驳。
林全显然是被彻底气到了,他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将杀人这等恶劣行径看得如此风轻云淡,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最可气的是,杀了不止一人,还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你当我是什么人
“好!很好!”林全怒极反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立刻挥手示意身边的人迅速离开,那急切而坚定的步伐,显然是去报官了。
在这种节骨眼上,任何虚张声势的炫耀都是徒劳无益的,唯有迅速采取行动,将此事上报官府,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利益,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使作恶者受到应有的惩罚。
“哼……”秦子怡在一旁也察觉到了气氛中的不对劲,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段鹏脸色的微妙变化,那是一种混合着惊愕与忧虑的复杂情绪。
看来,事情远比他们最初预想的要复杂棘手得多。
“老段,杀人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讲究或是规矩不成?”秦子怡的话一出,直接让段鹏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这可是杀人啊,是剥夺他人生命的极其严重的犯罪行为,可不是屠户杀鸡杀鸭那般简单随意!秦子怡那一脸无辜且略带困惑的表情,着实让段鹏感到有些为难,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段鹏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语,他直直地盯着秦子怡,试图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秦子怡呢,却是一脸的呆萌,似乎对自己的话并无太多深刻的认知。事实上,她才离开秦家庄不久,一直生活在那个相对封闭的小村子里,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更别提这种涉及人命关天的复杂纠葛了。
此刻的她,就像是初出茅庐的孩童,对世间险恶一无所知,却又满怀着纯真与好奇。
只知道对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可以竭尽所能地斩杀,因为她的母亲从小就是这样教导她的,告诉她面对邪恶绝不手软。
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与她所受的教诲大相径庭,杀人这件事突然间变得复杂而棘手起来。
她心中那份曾经坚定不移的信念开始动摇。
“老段,你也别摆出这么凶狠的样子,大不了我自己去找房俊把事情解决就是了。”
林全话音未落,转身欲走,却在听到“房俊”这个名字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愣在了原地。
“你刚才说的是谁?”林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忽然一脸惊恐地看向秦子怡,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姓房的人家本就稀少,同名同姓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林全几乎是下意识地意识到,这次恐怕是真的惹上了大麻烦。
房俊,那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真的出现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之前无意间得罪的,恰恰就是这位房驸马。
“房俊?你不认识。”秦子怡提着长剑,剑尖还滴落着丝丝鲜血,那冰冷的剑光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让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林全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转而看向秦子怡身旁的段鹏。
与秦子怡那份初出茅庐的青涩不同,段鹏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稳与冷静,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手风范,让人不敢小觑。这一刻,林全更加确信,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这位兄台,你们是……究竟是何方神圣,与我们林家有何冤仇?”
林全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解,眉头紧锁,显然对于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对峙感到莫名其妙。
段鹏心中暗想,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对方怎还纠缠不清,非要问个究竟?
“就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吧?”
林全面色苍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竟然真的与房俊的人动起了手。
而且,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刚才那个嫌他们吵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房俊本人。
这下可好,捅了大娄子了!房家如今权势滔天,正如日中天,连朝廷重臣、右仆射长孙无忌都亲自南下江南,朝中房家绝对是一家独大了。
然而,这些复杂的世家规矩,段鹏却是全然不懂。作为唐高祖李渊的禁军统领,他行事雷厉风行,一贯的作风是能动手就绝不废话。
在这世上,能让他有所顾忌的人屈指可数,毕竟,他的背景太过强硬,几乎无人能及。
此刻,望着眼前这乱作一团的场面,段鹏心中不禁暗自摇头,对于林全的恳求,他虽心生同情,却也爱莫能助。
毕竟,在这权力与利益交织的乱世之中,很多时候,个人的意志与情感,都显得那么渺小与无力。
“这两人你怎么说?”段鹏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可不是个容易被人糊弄过去的傻子。
作为李渊的贴身守卫,他深知隐藏真实身份的重要性,这是他的职责所在。最强的守卫,往往就是那些能够不动声色、将自己融入背景之中的人。
尽管现在骷髅殿已经察觉到了李渊的存在,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小心翼翼地遮掩李渊的真实身份。
毕竟,太上皇这种尊贵而又敏感的身份,一旦曝光,势必会引来无尽的麻烦和纷扰。
“这两人攻击当朝驸马,被驸马的护卫击杀。”林全的话音刚落,秦子怡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并非因为林全的话太过震惊而愣住,而是因为“驸马”这两个字所蕴含的重量太过恐怖。
当朝驸马?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男子,竟然是皇帝的女婿,拥有着令人羡慕又忌惮的身份。
秦子怡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投向江中。那里,一名男子正悠然自得地泛舟长江,仿佛与世隔绝,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悄然暴露。
他优哉游哉地抛下鱼钩,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自在。
然而,在秦子怡的眼中,这一幕却变得格外刺眼和愤怒。她恨得咬牙切齿,脸色铁青,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那个无辜的男子身上。
段鹏看着秦子怡的反应,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奈。他深知林全这一不小心就将房俊“卖”了的举动,很可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他叹了口气,对林全投去一抹不满的目光。而林全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秦子怡,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似乎并不知道房俊是谁?难道她真的对这位当朝驸马一无所知?
“你现在还不走?”段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更不想因为林全的疏忽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林全闻言,脸色微变,连忙点头哈腰地表示自己会立刻离开。然而,他心中却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及时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他一语道破天机,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惶恐:“恐怕我们是有大麻烦了。‘我这就走……’”
林全心中虽惊却不笨,他深知房俊的到来意味着此地发生的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定是房俊将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然而面对房俊那显赫的身份,林全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毕竟,房俊的背景深厚,此时若要与房家为敌,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别看那些南方世家之前也曾出手干预过一些事务,但在明面上,江南的世家们对房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绝对是敬而远之,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是五姓七望这样的世家巅峰,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位,他们在面对房家这样的势力时,又怎敢轻易正面硬碰硬呢?
正当众人心中忐忑不安之际,一阵嘈杂声打破了沉寂,“哪里杀人了?”随着这声质问,一群捕快簇拥着一个身穿华丽官袍的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那人身着一袭紫袍,官阶显然在三品以上,气势汹汹,令人望而生畏。在唐朝,三品官员已是位极人臣,权倾一方,毕竟二品之位已是极致,寻常人等难以企及,尤其是在唐太宗李世民在位的时期。
李世民本人就曾担任过尚书省尚书令一职,那可是正三品的要职,由此可见三品官员的地位是何等尊崇。
看到这一幕,林全等人瞬间如坠冰窖,脸色煞白。他们这才猛然想起,之前为了此事已经与扬州刺史打过招呼,企图以势压人。
可如今,刺史大人亲自到场,事情显然已经闹大了。
要知道,扬州乃是大唐的上州之地,刺史一职更是从三品的高官,手握重权,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这下子,林全等人只觉前途一片黯淡,后悔莫及。
房俊究竟是何许人也?他乃是房玄龄那不甚雅致的俗称“狗儿子”的嫡亲子嗣,同时也是朝廷中手握实权、位列从三品的显赫大员。
须知,尚书令一职犹如凤毛麟角,鲜少设立,故而朝中往往以左仆射为百官之首,引领朝纲。
然而,尚书令一职,其品阶高至正三品,即便是右仆射,也已是从三品的大员,足见房俊地位之尊崇。
“曾长史……”这话一出,周遭众人皆是一凛,原来这位身着紫袍、气宇轩昂之人,并非某地的刺史,而是扬州大都督府的长史。
提及扬州,不得不提那遥领大都督之职的李贞,而他麾下的这位长史,更是身兼扬州刺史之重任,此乃大唐沿袭已久的惯例。
也正因如此,大唐的玄武门继承制才得以顺利实施,李二的诸多儿子被分封至各地,担任大都督,各自手握重兵,形成一股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究竟是谁,胆敢在此地行凶杀人?”曾长史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嚣张,这不仅仅因为他身为长史,手握一方大权,更因为他背后站着的是扬州大都督李贞,这份依仗让他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曾长史,误会,这完全是误会啊……”林全面色惨白,一边急切地解释,一边疯狂地向曾长史使眼色,企图平息这场不必要的风波。
然而,曾长史似乎全然未将这些眼色放在眼里,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前方的段鹏身上。
段鹏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眯缝着眼,上下打量着曾长史,丝毫没有行礼认罪的打算,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你是何人,见到本官竟然不见礼?”大唐国力强盛,民风开放,百姓见官确可不必下跪,但基本的礼数,如拱手作揖之类的见礼,还是必不可少的。
这位官老爷一脸威严,似乎对眼前人的无礼感到十分不满。
“你或许还没有资格让本将跪。”段鹏的声音沉稳有力,虽然他平日里深居简出,鲜少有人知晓他的身份,但作为禁军统领之一,那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刺史一职虽也不错,但在段鹏面前,还是不足以让他心生畏惧。
曾长史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他细细打量着段鹏,只见此人气度不凡,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凌厉与不屑,显然并非等闲之辈。
曾长史心中虽有不快,但并未轻举妄动,他深知,能够担任禁军统领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本将?你是何处的将领,为何出现在扬州郊外?”曾长史心中暗自思量,他并非愚钝之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于是开始试探性地询问起来。
“这些不是你该问的,再说你这个长史难道很闲吗?”段鹏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他对这位长史的一再盘问感到十分反感。在他看来,此人不过是故作姿态,想要彰显自己的官威罢了。
曾长史闻言,眯起了眼睛,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他身为长史,同时也是李二陛下亲自任命的官员,在这扬州城内,他虽名为长史,实则权力与刺史无异。
加之扬州富饶,这些年他也算是吃得脑满肠肥,自然有了几分底气。
“你未得上令,私自进入扬州地界,意欲何为?”曾长史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质问道。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段鹏,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出破绽。
段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就意味着李渊的计划也将随之浮出水面。这让他感到十分愤怒和无奈。
“我是何人你无权知晓,至于你说的上令,你更加没有权利过问。”段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曾长史见状,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冷哼一声,挥手招呼道:“哼……不尊上令,胡搅蛮缠,来人……”话音未落,他已指挥手下人将段鹏团团围住,准备将其拿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发生了何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房俊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房俊深知,如果事情再闹下去,恐怕李渊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到那时,定会引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