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姹紫嫣红之意,常常形容花的众多,争奇斗艳的环境,用这个字形容女子,足可以表现女子的艳美和气质。
而阴姹女则是姹女中的顶级,与之双修,或夺其精华可功力大增。
石观音便是最好的阴姹女,这是赵言在栖霞镇中得来的信息。
也是当时公布胭脂榜的主要意义之一。
只不过赵言中途撂挑子不干了,这个秘密最后也没有被人知道。
玄机楼众人自诩至善君子,当然是不会亲自做这种事情。
阴姹女若是保留自身玄阴,在习武上乃是难得的天赋异禀。
石观音能够在不到四十岁就踏入天象境,想来其玄阴还是完好无缺。
而水母阴姬作为比石观音更为强大的天象境高手,其体质必然也是非凡。
只是二女虽然都是库尔齐沙漠中的大魔头…
可为何要与金镶玉一道策划凌云假窟这等计划,赵言还是没想通。
要知道此事一旦泄露,神水宫和石林都会变成九州侠士愤而讨之的众矢之的。
虽然她们本就是邪魔外道…
但活得逍遥,实在没必要掺和这件事。
水母阴姬他不是很了解,但石观音的来历神秘,就连玄机楼也没什么详细的记载。
除了顶级阴姹女的体质外,说的最多也就是此女的无敌美貌。
论起美艳,把她排第四其实是有点委屈了。
毕竟石观音其实是要比阿青更为美丽的。
甚至比之喀丝丽也不遑多让,但相比起喀丝丽的天真单纯,石观音的心狠手辣多少扣了些分数。
而阿青的陆地神仙身份,也为她加分甚多。
谁不想要泡个贼能打的妹子呢……
赵言倒是不用,他手下马上就要出现一个很能打的了。
以伴鹤消化完神农尺所化药丸之后,妥妥地一个陆地神仙。
“八剑齐飞”这项指玄秘术也能被她完全施展出来。
与“御剑术”稍有不同,“八剑齐飞”最多只能同御八剑。
但它可以让八柄剑同时拥有极强的威力。
不像“御剑术”,虽然理论上可以同时御上无数的剑,但威力也会被平摊掉。
所以二者即便同属御剑之术,在特点上还是有一些不同。
当年易天行施展“八剑齐飞”之时,威力强大无匹。
赵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伴鹤能将这门秘术发挥出怎样的威力来。
至少应该不会比易天行差吧。
在房中静静地坐了一会,赵言踏步出了书房,回到卧室中。
无聊地躺在素雅的床榻上,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
来得太早了些,暂时还没有可以做的事情。
不过等到明日,倒是可以让金镶玉把商队的人暂时给清掉了。
值此特殊时期,这些普通人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危险。
一旦处理不甚惹恼了莫些杀人如麻的邪魔外道,那这条命送了也是白送。
金镶玉也只能尽量镇压,绝不可能为了一些普通人,坏了大事。
当然若是不听劝……
赵言也不会心疼他们的死。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个世界上多得是该死的人。
一夜无话,等到赵言醒来的时候,外面早早地就大亮了。
不过他能确认这个点若是在开封的话,应该只是天蒙蒙亮。
这些日子走下来,他对库尔齐沙漠的日出日落也有了解。
黑的晚,亮的早,但夜里的星空无比美丽。
有客栈的伙计端来热水,赵言洗漱一番后,走出了卧室。
才只是早上,天气就已经非常闷热。
即便这座小院很有些江南特色,但那毒辣的阳光依然无时不刻地提醒着赵言,这里是大漠……
他抬起头,只见主楼的三楼中间,一扇窗户正大敞开着。
一个美艳过人的女子站在窗边看着他,正是金镶玉。
赵言笑着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后者冷笑着关窗。
无奈地耸耸肩,赵言也不在意,转去主楼吃早饭。
吃过了再找她谈事。
来到主楼的厅堂,基本上也都是昨日的那些熟脸。
有些是今日便要启程的,也有些还要再休息两日。
总之这些商队到了龙门客栈,定然是要休整完毕了才能出发。
对于赵言的到来,大多数人都未做什么反应。
老韩也在其中,他有心想跟赵言打个招呼,但昨日那没出息的行为,让他没了底气。
赵言倒是不计较,随意笑笑,找小二要了一份早饭,就随便找了张桌子吃起来。
看来那方歌吟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来找麻烦。
不过赵言在厅堂内看了一圈,竟是没看到丁宁。
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小子去了哪里。
直到唤过一个伙计问过后才知道,丁宁一向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后才会起来,每日一醒来就是到这里蹭中饭,然后想尽办法去金镶玉面前露个脸。
等到任务完成后,再蹭一下晚饭,又是去睡上一觉。
这一天天过得,赵言也不知道有啥意义。
一顿早饭很快吃完,赵言丢下一块碎银,起身就朝楼道走去。
众人的目光当即就被他的行为给吸引了过去。
等到赵言消失在楼道口,他们才开始谈论了起来。
“看看…上楼了啊!”
“果然是与金掌柜关系匪浅啊,咱们昨日实在太过想当然了……”
“就是说,我就觉着奇怪,怎么可能金掌柜被这么欺负了也不报复回来,敢情原来是老相好啊……”
“有些奇怪,金掌柜经营龙门客栈多年,按理说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相好的啊。”
“也是,你们还记得金掌柜刚建起龙门客栈之时吗?”
“记得,那时候还只是个黄毛丫头……都以为她开不下去,哪曾想到能有今日这等规模。”
“观此人的年纪……莫不是金掌柜的父亲?”
“嘶……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可能啊!当年的黄毛丫头,哪能有什么相好的!”
“没错没错,咱们这些老行商也算是看着金掌柜长大的,断然不可能有什么男子能这般接近她。”
“原来是这样……”
众人摇头晃脑地沉吟起来。
就好像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个绝对正确的真相一般。
要说昨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那到了今天,有这种猜想也不过分。
毕竟赵言这张面具的年龄看着是偏大了些。
而金镶玉二八年华就来到了这里,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五,怎可能在那么多年前就有了一个丑男做相好。
众人越想越觉得正确。
也就父亲打女儿屁股,那是天经地义,女儿不会报复啊。
只是这个真相他们是知道了,丁宁还不知道,方歌吟也不知道……
这麻烦还是得找的。
“可惜我们天隆号的商队已经休整了四日,是再也耽误不起了。”
“陈兄放心,我们福兴号还得再待上两日,到时候一旦有热闹可看,鄙人一定会替你的份一道看了的。”
“哈哈哈,陈兄且宽心去吧,我们几个也会帮你一起看的。”
“哼,你们就别偷着乐,一旦高手打起来,你们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陈兄说的什么话,要打也是去外面打,若是在这里打,神水宫主和石观音可不会袖手旁观。”
“唉,再过几日此二人也会降临龙门客栈,若不是行程太紧,我是真想留在这里一睹绝世容颜!”
“呵呵…陈兄你还是算了吧,那两位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要是触怒了那两位,你都没命走出龙门客栈。”
“只是偷偷看一眼,有那么严重吗?”
“就是看半眼,也得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
厅堂内再次聊得热闹起来。
不过此时赵言已经来到了三楼。
他瞅了瞅过道上的布置,想到刚才看到金镶玉的那个窗口,很快就来到了那间房的门口。
“嗒嗒嗒……”
轻轻的一阵敲门声后,赵言也不等里面回答,双手就推门而入。
“王爷在府上自由惯了,忘了这里可不是齐王府吧?”
屋内,金镶玉仪态万千地坐在长桌后面,面上满是讥讽。
“反正是要见我的,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
赵言脚步轻盈地走到屋内,在一张红木宽椅上坐了下来。
“王爷可真是自作多情,我何时说过了要见你?”
“不然你一大早地瞅我小院作甚?”
“你!……只是无意中不小心看到罢了。”
“额,这茫茫大漠全是黄沙,你一大早地就无聊到看沙子了?”
“哼,听说王爷在栖霞镇做过说书的,果然是练就了一身擅于诡辩的本事。”
“呐呐呐,连我在栖霞镇干了什么你都知道,还说不是想见我?”
“说没有就是没有,王爷无需如此!”
“哦,那就当没有吧,无所谓,你不见我,我也是要来找你的。”
插科打诨了几句,赵言把话题引了回来。
“那龙门假窟到底怎么过去?”
他这一路对那磁山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只要是走过库尔齐沙漠的人,都在路途中看到过磁山。
只是从来无人真正到达过那里。
而磁山的位置,也是扑朔迷离。
因为无论你在大漠中的哪个位置,都有机会看到磁山,但只要追着磁山走,等到了一定的距离,磁山的影像就会忽然消失不见。
有人走遍了整个库尔齐沙漠,也没真正地找到磁山的所在。
赵言在来路上也看到了磁山,也曾试着追赶磁山而去,但同样在一定路途后,磁山便消失不见。
所以他有必要找金镶玉问出去往磁山的真正路径。
“时间到了,王爷自会知道。”
可金镶玉却丝毫没有让赵言知晓的兴趣,她冷漠地回绝道。
“此事干系甚大,王爷还是不要掺和了。”
“王爷想看什么热闹,就在客栈内看,但那凌云假窟事关生死,王爷也不想让齐王府众人为您奔丧吧?”
她这些话算得上是极其无礼了。
好在赵言并不放在心上。
反而听出了话中的一丝关心。
凌云假窟主要的杀敌手法,乃是那足以炸毁整座石窟的海量炸药。
一旦触发了炸药,基本上入窟之人是十死无生。
金镶玉让赵言不要干涉,不得不说其中是不愿意他去冒险的。
“是吗…听说过几日那水母阴姬和石观音会来客栈?”
见她不肯松口,赵言也没有继续询问,而是马上又换了个话题。
“呵,我那两位姐妹一个最恨世上俊俏男子,一个最恨世上美貌女子…王爷若是识趣,还是不要与她们见面了。”
“更何况王爷揭胭脂榜,一个排了第四,一个榜上无名。”
“她们俩对王爷可没半点好感。”
金镶玉神情玩味。
水母阴姬痛恨男子的事情江湖皆知,尤其是赵言这样俊俏的,她恨不得蹂躏千百遍然后将他杀掉。
即便他现在易容了,但想要骗过水母阴姬,那也是不容易。
而石观音自认九州第一美人……
所以对美貌尤为自负,而赵言公布胭脂榜的时候,她才屈居第四。
虽然是玄机楼排的榜,但终究揭榜之人是赵言,所以石观音对赵言也是痛恨上了。
“是吗……”
赵言扁着嘴,皱了皱眉头。
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两个武功又高,还杀人如麻的女人。
自己好像确实没必要跟她们俩搅和到一块。
“那她们……为什么会与你共同制造这凌云假窟?”
“王爷很喜欢刨根问底吗?”
“只是好奇罢了。”
“我好奇的事情也不少,不知王爷能否为我解惑?”
“……免开尊口。”
看着金镶玉的神情,赵言就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无非是当年的事情罢了。
毕竟自己与她已经多年未见,这些年里可没有什么好问的。
而对于当年发生之事,他也无意去述说。
“既然如此,那请王爷也不要再问。”
金镶玉淡淡一笑,美艳的面容变得更是活色生香。
“你说得对……我是白来了一趟。”
话不投机半句多,见彼此说不到一起,赵言只得起身离开。
“还请王爷以后不要再来。”
“不过若是有兴趣…王爷不妨在我这客栈里当几天说书人。”
“说书人?”
赵言愣了愣,不明其意。
“是,说一些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