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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雪楼第三层,装饰奢华兼具典雅的房间内,沈瀚在两个衣裳裸露的姑娘陪伴下不住喝酒,畅快潇洒。

他左手搂着一个姑娘,右手则把玩着一只仿佛由丝线缠成的毛团物件,毛团通体白色,层层叠叠,也不知里面是否实心。

随着那毛团轻轻被掂动,两根纤细如蛛丝的白色丝线隐隐现于灯光之中,与此同时,两个姑娘不知不觉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沈问阳独自坐在对面,冷眼旁观。

忽然,一个装束利落的男子轻开房门,站在门口恭敬行礼:“见过二公子。”

沈瀚扫兴地看向他,“懂不懂点规矩?没看到我正玩得开心么?”

那男子眼神阴狠,笑着拱手道:“小人当然是懂规矩的,若没有带来让二公子感兴趣的消息,那么小人怎么敢来打扰?”

“这样说...”沈瀚呼吸急促起来,收起那个毛团,兴奋地敲了敲桌子,笑道:“来新货了?”

男子点头,“在江南这样的安居乐业之地,新货可不太好找,不瞒二公子,费了一番力气,总算弄来了一批新货,拢共六个,能够凑成三局,大家的热情都很高,就差二公子到场了。”

沈瀚欢喜道:“三局?这就很有意思了啊!”

“公子。”有个陪侍姑娘忍不住好奇,娇滴滴地问道:“你们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呀?”

沈瀚哈哈笑道:“你想知道?可是我不告诉你!”

沈问阳冷冷地对那女子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沈问阳的修为很高,已然养气境多年,此刻说话同时微展气机,便吓得那女子瑟瑟发抖,不敢多问一句。

“阳叔。”沈瀚怪罪道:“姑娘,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吓的。”

沈问阳称是,转眼便看到沈瀚一巴掌扇在那姑娘的脸上,沈瀚是采气境炼气士,这巴掌扇出可谓势大力沉,那姑娘双脚离地,狠狠撞在墙上,歪头吐血,吐出粘着血沫的两颗断牙。

饶是沈问阳知道沈瀚脾气怪异,也被他这样喜怒无常的举动给吃了一惊。

“疼吗?”沈瀚上前,满脸同情地说道:“下次记得,别多嘴,不然真的会很疼。”

他没有多看一眼可怜兮兮的姑娘,兴奋地出门而去,那个男子赶紧跟随。

沈问阳最后离开,淡漠地丢下一块银锭,“拿去买药,好生休养。”

他并非是同情那个姑娘,只是身为沈家人,明面上要保持住沈家的颜面,沈瀚如此纨绔到跋扈的行径,毕竟有损大世家的颜面声誉,他既然不能阻止,就只能找补。

“假若是沈瀚以后继承族长位置,还不知沈家会变得多么人嫌鬼厌,好在我们沈家这一代嫡系,还有大公子。”

沈问阳离去,追到沈瀚身后,突然,周围的空气阴冷了瞬息,又转而恢复如常。

沈问阳诧异展开自身感知,不过并未再感受到半分怪异,他心中不解道:“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沈瀚怀里,那团白色丝线无人碰触,却像是有生命一样扭曲着,一根几乎无形的丝线钻出,缠到那眼神阴狠的男子身上。

男子两只手臂随之抬高,男子自己却没有察觉。

沈问阳心道:

“这毛团延伸的丝线能够控人肢体,却也特别,不过...它到底是什么?某种奇异的蜘蛛丝?感觉起来倒是挺像...为何族里面的大人物交代,要沈瀚一直带在身上?

“恐怕是可以在危机关头保命的宝物。

“刚才的阴冷感,莫非便来自那团丝线?仔细想想,好像过一段时间,沈瀚身边就会有这种特殊的阴冷感。”

“阳叔。”沈瀚开口,打断了沈问阳的思索,“最近几次我都是赢多输少,财运亨通,这次来的新货,你要不要跟着我押?哈哈,保管你大赚一笔。”

沈问阳来了兴致,道:“那就跟两局试试水。”

他们一行三人出了雅雪楼,沈瀚钻上轿子,急不可耐道:“出城,还有等你们回府之后,若是我爹问起我,就说我不回去过年了!”

“二公子,不回去过年,族长大人会生气吧?”

“哈哈,阳叔,你不懂啊,他敢生大哥的气,敢生别人的气,但给那老东西几个胆子,哦,不对,给我爹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生我的气!”

.........

陈年女儿红委实太烈,几碗下肚,许念有些招架不住,接着又喝下两碗女儿红,他已经醉意颇重,眼神迷离,身形也在摇晃。

反观竹霜,依然清醒自如,只能从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上看到饮过酒水的痕迹。

再拼了一碗酒,竹霜悠然地放下瓷碗,得意道:“许妖王不胜酒力了?到底不如本妖王威风。”

桃夭认同道:“姐姐威风八面,许大侠跟你拼酒是自不量力,自找苦吃,自...唔,自相矛盾?不对不对,这个词用的不对。”

许念勉强喝完酒,辣得喉咙滚烫,像是有一块火炭在肠肚里燃烧,热辣气息疯狂上涌,烧得他七零八落。

他长吁一口酒气,厚着脸皮放了两句狠话,随即摇摇晃晃地去到窗边醒酒,一双游离醉醺的眼睛望向窗外。

他看到了一条静谧流淌的河水。

云淡风轻间,一轮碎碎圆圆的明月映入眼眸。

水中月氤氲有光,碎成万千缕清冷月光,寸寸弥漫进了窗,洒在那青衣少女身上,将她一颦一笑,一嗔一喜衬出几分梦幻之感。

少年的视线随着月光移动。

当瞳孔中浮现那正在惬意饮酒的少女时,醉酒的少年不禁怔住。

列星随旋,日月递炤。

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

一次日出日落,一次月升月隐,便是一天过去,那么,等再过去几天,是否就要分别?

许念心中又觉失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若是分别在即,那自己能够做的,便是尽量珍惜眼下的时光。

他坐回位置,缓了一缓,为竹霜与自己添上新酒,道:“希望竹霜姑娘此去,一路顺风。”

“还没走呢!”竹霜不快道:“听你这口气,好像巴不得我早点走!”

许念失笑道:“是我失言了,该罚一碗。”

他高高举起酒碗,将那些许惆怅,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