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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警察围坐晚餐,虽然这个点可能算是宵夜了,聊得最多的话题会是什么呢?首先最平常应该会是案情,就像工友之间聊得最多的是工作。但是警察这一职业的独特性,而且还是缉毒警察,可能会聊初衷,没错,就是初衷,也可以说是初心,即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随时可能会失去生命的职业,虽然话题很沉重,但是这类话题总是由轻松的话题带入的。

安家瑗咬了一口牛油曲奇饼干:“虽然是出来工作,但是今天看到的景色,吃到的食物,都太赞了。”安家瑗似乎很懂得在生活间隙中寻找微小而确定的幸福感。安家瑗加入团队不到一年,并未被工作摧残得不似人形,依然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

王冠英也取了桌面的曲奇饼,是花瓣形状的,一口放进嘴里,酥脆的口感化开,牛油的温柔向春风般席卷而来:“这家酒店的曲奇做得比外面卖得好太多了。”说着又取了一块,痛快地投入嘴里。王冠英加入团队快五年了,当然,他也没有被摧残得不似人形,秦朗带领的团队虽然要求高,但是很人性化,不过工作时间长了,王冠英始终有点沧桑感。

“很好吃吗?我来尝尝。”李季伸手去了一块小太阳形状的曲奇饼干,先是放在鼻前嗅了下,像只小狗一样,烘焙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小狗把曲奇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感觉马上俘获了他。李季进入团队两年,样子还是很显年轻,活泼向上,但是性格细腻。

秦朗正在喝柠檬水,安家瑗对他说道:“秦队,尝尝这个曲奇呗,碳水爱好者必尝哦。”

秦朗说了声好,伸手拿了一块小汽车形状的,平静无波地咬开,脆脆的曲奇饼迸发开的颗粒粘在嘴唇上,牙齿上,咀嚼之间爆发浓郁的牛油香气,碳水和糖和油的三重满足,通过舌头传递到大脑,大脑走马观花起来,秦朗有些摇摇欲坠,想起来他还是个小男孩时就很喜欢汽车,妈妈给他买了很多小汽车,后面还给他买了一个大汽车,就是可以装得下小孩的大玩具车,但是这是妈妈给自己买的最后一份礼物。秦朗的妈妈也是一名缉毒警察,在行动中牺牲了。秦朗后面才知道的,妈妈逝去之前遭受了很多折磨,他无法想象那种折磨,他闭上眼,包裹了湿润的眼。

“秦队,味道是不是很不错。”安家瑗的话把他拉回现实。

秦朗平静下来,眼泪被吸收之后,睁开眼睛,点了点头:“对。”

外面的雪似乎更小了,安家瑗继续充当话题带头者,也就是气氛组,一边拿起芝士蛋糕大口咬,一边问大家:“大家是为什么想要做这份工作啊?”

饭桌上突然有些寂静,秦朗抿了一口柠檬水,清新的液体冲淡了曲奇的浓郁,王冠英很快地观察了一下秦朗,但是又很快移开目光,李季是低下头,但是偷偷看着秦朗。

安家瑗好奇大家的安静,但是又不知所以然,见没人说话,于是先自己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禁毒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工作,纵使身边的人很不理解,我依然坚持我的坚持。”

雪更小了,但是像是钻石一样发光,璀璨动人,众人不自觉望向了窗外。

“妈妈,你也是这样觉得的,是吗?”秦朗心里想着,那闪烁的月牙似乎妈妈弯弯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