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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容彻一死,这次的造反事件就可以结束了。

他们拥立的君主都没了,还造什么反?

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容彻!

太皇太后撕心裂肺,“阿虎!!”

那一声实在太过凄厉,陷于阵中的苏沐颜都不由得猛然回头,纵身一跃——

容锦承大骇,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时候了,苏沐颜居然还敢来救人。

是她对自己的能力太有细心,还是容彻之于她如此的重要,重要到竟然可以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很快他就知道了。

苏沐颜的身形鬼魅般地一闪,就到了容彻跟前,同时空气中突然卷起了一股诡异的气流!

众人愕然!

时间就像是被突然定格了一样,密集如雨的箭矢全都停在了半空中。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轰然一声,巨大的气浪炸裂开来!

如云朵涟漪般层层扩散!

一波起伏,就近的人和马全都被掀翻在地,同时那些停滞在半空的箭矢一瞬间失去了力道,噼里啪啦砸落下来!

底下一众抱头鼠窜,但是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伤亡,就是头上突然掉个东西下来砸到了总会疼的,但是那些原本加诸在箭矢上的天能之力早已经消失,现在剩下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箭。

苏沐颜紧紧抓着容彻的肩膀,“我问你,你是不是——”

“小心!”

容彻带着她仓皇一避,躲开了一记凌厉迅猛的冰斩。

锋利的寒冰“嘭”地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碎成一地晶莹。

容彻一抬头——

刚才城楼上容锦承和太皇太后站着的地方,现在那里还有半个人影?

“城门破了!”

“城门破了!”

……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容彻料想容锦承刚刚离开应该也跑不了多远,正想趁胜追击!

身边的人影突然晃了一下。

容彻一惊!

慌忙伸手抓住苏沐颜摇摇欲坠的身体,“苏沐颜!醒醒!苏沐颜!

“王爷!皇帝逃跑了!城中朝廷军的人也都撤了!是不是要追?”手下人匆匆来请示。

容彻想追又脱不开身,看着身边不省人事的苏沐颜,容彻只能咬牙,“不追!”

手下人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转念一想,此一役他们吃亏也很大,损失惨重,这个时候去追,也的确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于是点头,“是!”

手下人立刻前去吩咐,临阳城很快由容彻的人全盘接手。

容彻大步抱着苏沐颜回到他的营帐,匆忙找来军医。

被禁足了半天的楚嫣然一看有人进来,立刻来了精神。

结果她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就看到苏沐颜是被容彻抱进来的,顿时变了脸色,“出什么事了彻哥哥?”

容彻没有理会她,但这还是第一次他对楚嫣然的态度这么冷淡,楚嫣然心里不由打起了鼓。

军医很快赶到,一翻检查诊脉之后,老军医皱着眉头吞吞吐吐,“从脉象上来看,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气弱体虚……”

“气弱体虚会昏迷不醒?”容彻一记厉眼扫过去,老军医惶惶然,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可是他从脉象上来看,的确就是这样啊,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总不能随口胡诌瞎编一个什么吧。

这位恭亲王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可以糊弄的主儿。

“要不……先容老夫开一副药试试?”老军医想来想去,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楚嫣然不满地插了进来,“哎呀!都说了没病了,还开什么药?我看她好好的,一会就会醒了,彻哥哥你不用太紧张,真的。”

容彻一个眼神下去,老军医立刻道旁边写药方去了。

楚嫣然手腕一紧,“哎?哎?彻哥哥你拉我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容彻没有说话也没有停步,楚嫣然被她半强迫地拉出了营帐,走到一个无人角落,容彻手一松。

“说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楚嫣然心里一紧张,“什、什么鬼主意,我不明白彻哥哥你在说什么。”

“苏沐颜是你带来的吧。”他都不用猜,楚嫣然的答案一下子就写在了脸上。

楚嫣然紧张地绞起了手指,眼神躲闪,有些不敢看容彻的眼睛,“是、是又怎样?我带她来也没错啊,不是彻哥哥你这里有麻烦吗,我让她来帮忙啊,而且,是她求着我带她来的!不信等她醒了你去问她啊!”

对!就是这样!

本来就是苏沐颜自己要来的嘛,否则她还真没想好要怎么才能让苏沐颜配合她乖乖听话离开府里呢。

想到这里楚嫣然突然有了底气,就算是苏沐颜醒了她也不怕。

容彻皱眉,“她求你带她来的?”

楚嫣然立刻大幅度点头,“对啊!我也不知道她一来就晕倒啊,早知道她这么弱,我就不带她来了,彻哥哥你不能偏心,你要是要罚我的话,也不能漏了她!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过苏沐颜晕倒了……那个小灵石就该出现了吧?

楚嫣然的眼睛又开始不自觉地四下瞟来瞟去。

容彻抚额,现下有太多事等着他处理,刚刚拿下了临阳城也要重整,损失的物资也要补给,苏沐颜那边还没有醒,他还真抽不去时间来应付楚嫣然。

“行了,这件事我不深究了,一会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我不回去!”楚嫣然立刻指天发誓,“我真的会乖乖的!彻哥哥你看你刚才让我呆在营帐里,我就真的呆在营帐里,一步都没有出来呢!”

“王爷!”手下人远远地站在旁边喊了一句,显然是有什么急事等着要容彻处理了。

“彻哥哥~你就让我留下吧~现在外面这么乱你看你万一让人把我送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一句倒是真的打动了容彻。

想到容锦承刚刚被逼走,也许恼羞成怒,真的在背后动什么手脚也不一定。

路上,的确不安全。

“阿严,安排一下。”

容彻吩咐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开。

楚嫣然一愣之后一下回神,高兴地拍手欢呼了一声。

阿严过来引着楚嫣然下去安顿,暗处一道人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转身,哒哒哒哒的细微声响很快和那身影一同消失不见。

……

“拿走!通通拿走!”

一声怒吼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路公公领着一众下人匆匆退了出来。

房门“嘭”地一声被合上,下人们在外面打了个寒颤,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路公公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太皇太后,您这又是何必呢,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不好,您这样陛下会担心的,太医们也要提心吊胆地伺候着,奴才们也要跟着受责罚……”

“闭嘴!哀家死了某些人才高兴呢!正好称心如意!”隔着门板传出太皇太后的一声怒吼,“滚!都给哀家滚!”

底下人怯怯地朝路公公看了看,路公公摆了摆手,“先退下吧。”

“是。”

下人们如蒙大赦。

伺候太皇太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发这么大的脾气,想来是今日在临阳城受了惊。

路公公心里想的自然和这些普通下人不同,他把刚才太皇太后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了,一会要转述给皇帝听。

离开前不忘再三交代周围的侍卫,一定要把这里看严实了,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去!

侍卫们连忙应下,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路公公确保这里应该是万无一失了,这才离开。

其实太皇太后担心这些吃食里被人动了手脚那可真是多虑了,陛下才不会让她老人家这样不明不白地就消失。

听到外面的动静小了,人看来是都走了。

太皇太后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稍稍一动,脚边就是她刚才一怒之下摔碎的一地狼藉,她慌忙把脚收回来,抚着胸口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在昏暗的光线里瞪大了本就已经不太灵光的眼睛仔细确认脚下再没有碎片了,这才敢把脚落下。

然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跌坐到就近的椅子上。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又被软禁了,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几个宫女通通被支走了,现在身边连一个令她放心的人都没有。

想到今天容锦承连挟持她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太皇太后对他们送来的东西真的是一口都不敢吃。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她絮絮叨叨,跟念经似的说个不停。

不知不觉,外面的日头西斜,本就大门紧闭的房间完全陷入黑暗。

被她赶出去的下人们没有再来烦她,但是她现在又渴又饿,感觉十分难熬。

一直维持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令她大半个身子都麻木了。

太皇太后极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皇祖母。”

突然背后响起一声。

太皇太后身子一颤,差点脚一软扑到满是碎片的地上去。

幸而她及时抓住了扶手,勉强稳住了身形,她迅速回头——

身后一片漆黑,黑洞洞地像长着大口吃人的妖怪。

太皇太后一生高高在上,不行鬼神的的女人在这一刻也突然恐惧起来。

门窗关得好好的,外面也没有听到一丝异动。

这一刻太皇太后突然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会不会是幻觉。

然而就在她安慰自己,那应该是太累了,太紧张了,自己幻想出来的,不会有人能在这个时候进入到这里而不被人察觉的时候,那个声音的主人就那么从容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一步一步,昏暗渐渐从他身上退却,先是一双矜贵的黑色厚底靴子,然后是腿……

腰身……

宽大厚重的云锦衣裳……

苍白羸弱却俊美无双的面容……

“你……你……”太皇太后惊得舌头僵直,刚才还怀疑是幻觉,现在这一刻这人从黑暗中走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她反而更觉得是幻觉,“怎么可能是你!”

是了!

怎么可能会是他?

这个孙子一贯是她以为所有孙子里最好拿捏的软柿子,听说她被彻儿俘虏了,她料想哪怕是容彻不动他,他现在也该是半死不活的了。

怎么可能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

黑暗中又一道影子一晃,云遥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容锦夜身后。

他像一条安静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容锦夜,并不抬头看太皇太后一眼。

太皇太后仓皇地回头看了一眼。

“皇祖母不必紧张,我今日前来,只是想找皇祖母说几句话罢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太皇太后眼睛一转,一条心思瞬间跃上心头。她忽然一扫先前的惊慌,反而大着胆子快步朝容锦夜走了过去。

云遥立刻一步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太皇太后脸色一僵,“你一个小侍卫在这里干什么?滚开!哀家有话要和哀家的孙儿说!”

“皇祖母有话请说,云遥是我的心腹,不是外人,没有什么是在他面前不能说的。”

云遥拉了张椅子放到容锦夜身后就,容锦夜顺势坐下。

太皇太后看容锦夜这态度,也没有过分纠缠,这小侍卫一贯影子一样跟在容锦夜身边她是知道的。

“夜儿啊!既然你们能不被人发现地进来,那……想必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吧?”

容锦夜菲薄的唇边弯起了一丝急不可察的清浅弧度,“我说了,今天到这里来,只是想来问皇祖母几句话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并不打算把太皇太后带着离开这里。

太皇太后咬牙,“你!”

“皇祖母不要激动,你现在大喊的话,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我既然能进来就能出去,你把人喊过来,我只是出去比较麻烦罢了,但是……”容锦夜略略一顿,抬眸微笑,“我这一麻烦不打紧,但是在我之后,若是有谁想来救皇祖母出去的话就,只怕他们会麻烦加麻烦呢。”

太皇太后一凛!

她瞬间明白了容锦夜说的意思,她一旦把外面的人喊进来,能不能把容锦夜抓住留下来陪着她一起软禁暂且不论,这动静一出,容锦承势必会加强她周围的守卫。

现在的守卫已经防守得很严密了,若是再加强,固若金汤,倒霉的是万一彻儿派人来救她,岂不是无从下手?

太皇太后狠狠剜了容锦夜一眼,“你想问什么。”

她现在觉得这个孙子着实可恶,心思城府太深,居然一句话就端了她的后路!

她怎么以前没发现?她的眼光向来毒辣,没道理让容锦夜在身边藏了这么多年还毫无所觉啊。

……哦不对。

太皇太后突然想起来,不是她的眼光不毒辣了,而是容锦夜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

他如今二十多岁,跟她这个皇祖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宫养病。

因而她居然也就一直根深蒂固地觉得容锦夜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病秧子了,更不要说花时间去探究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她所看到的一般。

太皇太后暗恨自己识人不清,不过对于容锦夜,她倒是并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