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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欣梧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昔日的好姐妹范霓了,如今她和南宫慕的婚事已经订了下来,回想起以前,两人幕天席地一起躺在草坪上,青涩的讨论南宫慕的时候,心里觉得亏欠,于是亲手写了婚帖送过去。

她听过范霓的处境不太好,不过当丹宗的弟子把她带到最偏远的地方时,她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自己忙着追逐爱情,没想到范霓落魄至此,她应该会埋怨自己吧?

云欣梧叩响房门,里面传来轻轻的应答声,范霓迎了出来,宽大的宗服下,身子清瘦的厉害。

范霓窘迫的笑了笑,想像以往那样去拉云欣梧的手,可想到云欣梧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又瑟缩了一下收回来。

“欣梧,恭喜你啊,进来坐。”

帐篷内的布置简陋的厉害,桌椅都是由原木制成,连漆都未曾刷过,桌上平摊着几本书,素净的瓷瓶里插着一节嫩绿色的藤蔓,三三两两开了几朵洁白的碎花。

“欣梧,坐,喝点茶。”

范霓给云欣梧泡了茶,自己则将刚炼制好的丹药细细分类,用工整的簪花小楷一一标注名称和用途。

云欣梧:“你的字迹何时变成这样了?特意练的吗?”

范霓:“算不上特意,爹爹说我基本功不扎实,所以平日里就抄一些丹经,时日久了,字迹也就慢慢变了。”

“范宗主他……待你不好是吗?”

范霓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认,自从十雷劫狱中,范广川将她遗弃那日起,在她心中,这个父亲,就已经死了。

云欣梧心中一阵伤感,曾几何时,她最羡慕的人就是范霓,虽然云墨风对自己极好,但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而范霓,虽年幼丧母,不过范广川爱她护她宠她,那种血脉亲情,是云欣梧从未感受到的。

云欣梧想送范霓一些东西,可太过贵重的,她又害怕范霓多心,以为自己是在炫耀,寻常之物更不合适,范霓会觉得是自己不要的东西才施舍给她。

斟酌了良久,云欣梧还是打算直接问她。

“你现在光景不怎么好,我过两日就要成婚,以前的东西都用不到了,送给你如何?”

范霓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没有一丝谦卑和羞愤。

“好啊,多谢你还想着我,你也知道,廖家现在掌控着大部分灵植的供给,我给良辰师兄炼丹时,经常短缺药草,你若有的话,可不可以匀我一些,我可以用丹药来抵。”

“我现在没有,不过我可以托别人寻一些,你需要什么,写下来给我就好。”

范霓提笔写下几种不太名贵的药材,交给云欣梧,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云欣梧拿出婚帖放在范霓手里。

“我要和南宫慕成婚了,你可怪我?”

范霓笑的诚挚。

“我怎会怪你,都是年幼时的一些玩笑罢了,我真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相携一生。”

“谢谢你,婚宴那日,希望你能来。”

“好,我一定会来。”

从范霓那里离开,云欣梧直奔自己的帐篷,把能用到的东西都给打包了个遍。

水柔玥从门外进来,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云欣梧,问道:

“师妹,你这是干嘛?”

云欣梧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你起来,这椅子我要搬走。”

水柔玥:“不是吧,南宫家什么条件,至于连把椅子都让你陪嫁过去吗?”

“不是陪嫁,我送人的。”

水柔玥几乎瞬间就想到这些东西是给范霓准备的,忙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想得美!这是云岚宗的东西,你休想送给那个黑心肝儿的女人!”

云欣梧:“你给我起开!你还知道这是云岚宗啊!要管回你阵宗管去,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水柔玥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我夫君,云岚宗未来的继承人,我不能管轮到你一个外嫁女管了??”

两人话不投机,直接开始动手撕,吵闹了这么些年,两人都撕出默契来了,不用灵力,单纯比招式,一时间打的有来有回。

云欣梧瞅准机会,狠狠掐了一把水柔玥的胸,水柔玥哪里肯吃亏,也把手伸向云欣梧胸前,云欣梧急忙退后,“刺啦”一声,胸前的衣服被撕下来一大块儿。

两人都愣在原地。

一片雪白之上,有几道刺目的青紫印痕,作为过来人,水柔玥秒懂这是怎么留下的。

“欣梧!你!”

“水柔玥!!我杀你灭口信不信!!!”

一看云欣梧要动真格了,水柔玥立马开始躲闪。

“别!你先把衣服穿好,动静闹大了,你师兄过来该怎么解释!”

水柔玥气的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乖乖换衣服去了。

等换好衣服出来,那把椅子已经不知所踪,水柔玥坐在蒲团上,拍了拍身边给云欣梧准备的蒲团。

“快来坐。”

云欣梧没了脾气,这可是她嫂子啊,总不能真把她给灭口了吧。

水柔玥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云欣梧,一脸吃瓜的兴味。

“快说说,你们什么时候睡的?”

云欣梧差点暴走,你他妈见过吃自己瓜,自己还要嗑瓜子的吗???

在水柔玥的威胁和诱导之下,云欣梧磕磕巴巴把她和南宫慕之间的事讲了一遍。

水柔玥听的眼睛都瞪大了,直呼劲爆。

“你是说,你俩整整做了一晚上?”

云欣梧点头。

“不得了啊,比你师兄厉害太多了,他第一次连三秒都不到,就完事了。”

云欣梧也来了兴趣。

“不是吧?师兄他看起来很壮好吧?”

“后面还行,我看过很多话本子,说男人第一次都这样,你说南宫慕该不会不是处男吧?”

云欣梧也惆怅起来。

“怎么说呢,南宫慕这个人吧,就好像有两个灵魂,一个就是咱们平时看到的,特温柔,特细腻,一会儿又像换了个人似的,特疯狂,特粗野。”

水柔玥对南宫慕了解不多,自然无法想象云欣梧口中这么分裂极端的两种性格,是如何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的。

正说着,云巳渊从门外进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坐在地上的两个女人,不明所以。

而云欣梧和水柔玥则不约而同都看向云巳渊胯下。

水柔玥:啧,自家男人不行啊,看看南宫慕,一做一夜!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云欣梧:啧,师兄啊,白瞎你长这么健壮了,三秒男唉。

云巳渊突然就觉得胯下凉飕飕,这是怎么个情况?

“你俩这是怎么了?”

两个女人同时转过头去,对视一眼。

“没怎么。”

云巳渊识趣的麻溜儿撤了,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她俩暂时成一个阵营了,自己再不溜,绝对飞来大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