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川这一去，将是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一声令下，众人转身出发。
手下一行人走在前面，莫靖川和普朗跟在后面，罗依也被带出书房，等待她的是囚牢。
罗依纵使绝望，可还是不死心地对着那群男人中唯一熟悉的背影喊道。
“别杀参商！求你了！莫靖川！”
有的时候，声嘶力竭喊出的话，并不是怕对方听不到，而是怕他听不懂。
罗依用尽力气剖白的，是她仅存的一缕希望，是她和莫靖川还能继续走下去的希望。
哪怕这希望很微弱，如风中豆烛，但她还是想把心读给他听。
“莫靖川！你杀的不是参商……是我心里的你！是我心里的莫靖川！参商死了，我爱的莫靖川就再也回不来了！”
“求你了……求你别杀他……”
罗依口中的那个“他”，谁也说不清楚，指得是参商，还是罗依爱的莫靖川。
反正没人深究这个答案。
莫靖川脚步毫不迟疑，很快就离开了宅子，不一会就听见庭院里的重型悍马车，接连发动。
莫靖川赶赴他的疆场，而罗依也被无情地丢进了软禁的房间里。
刚刚二楼的呐喊，罗伊人早已听见了，看见罗依随后被扔进来，她脸色煞白。
“是莫靖川给参商设的局？他要对参商动手了？”
罗依眼泪扑朔，等同默认。
罗伊人这一回，再也问不出“罗依，怎么办”的话了。
因为，这一次，连罗依也没有办法了。
十一月底的天气，数九寒天，天色渐晚，薄暮昏冥交界时分，不开灯的房间里，暖意中带着某种不可预知的黑暗，正在逐渐降临。
欧式壁炉里，还燃着炭火，姐妹两人，罗依坐沙发发呆，罗伊人蹲在火边拨弄，猩红的火炭熏得她的小脸，绯红异常。
她们两人差不多哭了一下午，哭爱情，哭命运，可哭了半天才发觉，会心疼的人不在，哭也白哭。
于是，两人静默相对，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晚上六点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送牢饭的人很准时。罗家姐妹虽然是莫靖川的囚犯，但供应一点都不含糊。
有酒水，有茶饮，还有罗伊人头天要求的十二个菜。
色香味俱全的一顿，陆陆续续地摆满餐桌，佣人退下，罗依仰头望向过去，啼笑皆非：“原来你在这吃得这么好。”
吃“牢饭”还配八二年的拉菲，罗伊人这囚犯当得，简直滋润过了头。
罗伊人起身：“喝一杯吧，趁着有消息之前。”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今晚注定要死人的。不是莫靖川围剿参商成功，就是参商反杀莫靖川，前线的消息，从来都是你死我亡，趁着没有消息，她们姐妹确实还能再喝一杯。
也许是反目前的最后一杯。
罗伊人倒酒，罗依不断叫她倒满，红酒当成二锅头，一口一杯，两人喝得很豪迈。
“干！为了世界和平！”
“对，干了！为了人类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