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老子叫儿子出去卖的事，也只能是发生在门风彪悍的莫家了。
莫豪这一番“深刻”劝说，莫靖川有点抓狂，他深深地运了一口气，他都怕自己没闭住嘴，一个不小心喷出火来。
果断按下电话内线，莫靖川叫秘书进来：“送老爷子下楼。”
这是叫亲爹赶紧走人的意思。
莫豪也不赖着，站起身，虽然拄着拐，但毕竟是老江湖，该有的气势一点不少。
有些话，老爷子憋了很久，借这个机会，不吐不快。
“我知道你对依依，有感情上的亏欠，所以，总想先在感情上弥补她，然后再谈未来。”
“可你也要知道，依依的记忆不在了，智力也可能永远停留在一个孩子的水平，大概率情况是，她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什么深刻的男女之情，你想要的爱情，她也许永远也无法回馈你。”
“所以，对她，对你，最好的未来，就是不谈情爱，继续婚姻，你把歉疚平摊在后半生的每一天里，对她好就完了，何必纠结呢。”
“私心讲，依依的低智商，不影响传宗接代，你把她先拿下，罗家再反对，也就奈何不了你。这不就把依依永远留在身边了吗？”
至于往后，反正有大把的时间，想边生孩子边谈恋爱，还是边看孙子边谈恋爱，都看莫靖川自己了。
身为旁观者，莫豪的出发点无疑是最最优的方案。
莫靖川眸色深沉，只一句：“我心里有数。”
……
一般说自己心里有数的人，其实，一点ABCD数都没有。
罗伊人饶有兴趣地望着总裁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距离不算近，可满室的阳光，绚烂耀眼，照的房间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一双视线清晰的眼睛，办公室里，就看见莫靖川和莫豪两人，嘴唇一张一合，一合一张。
外面，罗伊人也跟着唇齿微动：智商低……也不妨碍……传宗接代……先拿下……罗家奈何不了……
不多时过后，罗伊人脸上漾出一抹嘲笑——
莫家这对父子……可真行啊！连罗依这种情况，也要算计得这么精明。年轻貌美可以取悦男人，优良基因可以给莫家传宗接代，看看多好的算盘。
要不是她读得懂唇语，亲眼“看见”这番对话，罗伊人还不知道，这父子俩已经把主意都动到罗依的床上去了？！
“罗医生，老爷子出来了，咱们进去吧。”
方唐得到通知来回禀，看着罗伊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又在酝什么气，看着怎么比进来时候，人又冷了一度呢？
所以，罗伊人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和莫豪走了个迎面，她也没什么好脸。
“伊人，你也找靖川啊。”
“伯父。”
罗伊人只是颔首，脚步连停都没停，径直进了办公室。
连个招呼都这么潦草，莫老爷子一头雾水，挠挠头，还问方唐：“咱们罗大小姐怎么，看着心情不好啊。”
方唐苦笑：我哪知道啊，能得罪罗大小姐的，除了你们父子，应该也没人有这个本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