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众多的地方,一般都不太富裕,只有百姓走投无路了,这才落草为寇,占山为王。
贫穷的地方土匪就越多,土匪多的地方就越贫穷,这两者相辅相成。
贫山恶水出刁民,其实就是被现实逼的。落草的几乎都是普通百姓,几乎没有听说哪个富裕的人家落草的。
杀人放火金腰带,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说白了都是大环境惹出来的乱子。
改变这种情况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发展经济,如果经济好了,大部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会敌视土匪。
百姓赚到了钱,官员赚到了钱,朝廷赚到了赋税,在这样的利益链条下,绝对不会让土匪猖獗,剿匪就成了必然。
钱是运转一个朝代的基础,如果没有切切实实的好处,谁会拼死拼活的剿匪,即使有朝廷的命令,下面的人也是出工不出力。
“站住。”正当吴忧和卓小乙打算绕开小兴山时,一道粗犷的话语音打断了二人的动作,随后冲出来三四十人,将二人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独眼大汉,他哈哈一笑:“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吴忧和卓小乙面面相觑,他们一路从中原到江淮都安然无恙,居然在这个小地方,被一窝土匪给劫了。
这些劫匪衣着破破烂烂,也就比乞丐强一点儿,除了独眼大汉,个个面黄肌瘦,如果不是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简直和难民无异。
在吴忧的印象里,土匪抢粮抢钱抢女人,日子过得应该很滋润才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这群土匪混得很惨呢!吴忧看的直咋舌。
卓小乙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吴忧抬手制止了,他看向独眼大汉,问道:“你要多少买路钱?“
独眼大汉看了看吴忧和卓小乙,伸出两根手指头:“我要这个数。”
吴忧秒懂,从怀里摸了二两碎银子扔了过去。
银子落在了地上,吴忧以为独眼大汉会伸手接住,却没有想到他误判了,再看向独眼大汉和众匪时,只见他们盯着地上的碎银子双眼放光。
莫非给少了,他们看不上?
正在吴忧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卓小乙小声道:“大人,他们只要二十文。”
汗,吴忧没有想到占山为王的土匪,胃口这么小,二十文钱绝对是良心价。
见吴忧满脸的诧异,卓小乙解释道:“去年江淮水灾,这里也遭了灾,所以百姓普遍比较贫困,百姓没有余粮,土匪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难怪!”吴忧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了土匪的路数,吴忧心里便有了底,他没有给土匪犹豫的时间,拱手说道:“各位小兴山的兄弟,在下水泊梁山智多星吴用,看兄弟们的日子不好过,多的就当兄弟的一点心意。”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给了二两碎银,他们就会认为吴忧身上有更多,为了不必要的冲突,吴忧抢先一步说道。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自己是官,土匪与官向来不对付,万一刺激到了他们,倒霉的还是吴忧二人。
这群土匪拿着的不仅有短兵器,甚至还有拿着棍棒的,不过十几人手里都有猎箭,箭头正对着他二人。
劣势之下,能用嘴巴解决最好。
独眼大汉捡起银子揣进怀里,问道:“你们也是同道中人?”
吴忧点了点头:“不错,天下绿林本是一家,今日与各位兄弟相识,真乃幸事,敢问兄台大名?”
独眼大汉爽朗一笑:“俺叫独眼狼,是这小兴山的大当家。兄弟看你像是读书人,咋干起了绿林的营生?”
或许是二两银子的收获,让独眼狼心情格外的舒畅,不禁和吴忧聊了起来。
“若不是朝廷腐败,谁不愿意过安生的日子?”吴忧胡诌道,其实这话倒也不假,抛开吴忧的立场不谈,朝廷确实是腐败不堪。
这话似乎让独眼狼深有感触,他哈哈一笑:“不错,这朝廷简直不给人活路,若非如此,谁愿意提着脑袋过活。”
果然,土匪和土匪才能惺惺相惜。
吴忧觉得独眼狼并不像土匪,更像是海盗,这模样与传说中的海盗别无二致
“这是我兄弟卓小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卓小乙后,吴忧继续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梁山干了一票大的,惹怒了朝廷,还被朝廷通缉,故而逃难至此,大当家,见笑了。”
独眼狼再次打量了吴忧和卓小乙一番后,爽朗大笑:“兄弟,好胆识,不嫌弃的话,就随俺上山寨,俺们兄弟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独眼狼拍着胸脯说道。
吴忧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拒绝,否则会让独眼狼起疑,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有些犹豫:“这……会不会给大当家添麻烦?”
独眼狼大手一挥:“说啥呢,天下绿林一家亲,这点事儿算啥!”
吴忧和卓小乙对视一眼,随即抱拳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大当家收留!”
独眼狼带着众人簇拥着吴忧和卓小乙往山寨走去。一路上,吴忧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土匪们的状态,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
进了山寨,独眼狼摆下酒席为他二人接风洗尘。
山塞是用木头和石头垒起来的,吴忧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说道:“多谢大当家款待。”
说是酒席,其实只有烤好的几只野山鸡和野兔,还有淡的和水一样的酒,吴忧怀疑这酒里掺一大半的水。
凭吴忧半吊子的酒量,喝了三大碗居然没事。
酒过三巡,吴忧头脑越来越清醒,兴致也越来越高:“大当家,不妨告诉你,我梁山共有一百零八位好汉,各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听吴忧这么说,不仅独眼狼,连同众土匪也来了兴致,独眼狼放下酒碗道:“吴用兄弟,能否仔细说说。”
嘭,吴忧一拍桌案,将说书的口才展示了出来:“今日,我便说说我的兄弟豹子头林冲,他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因妻子沈伯彦之孙沈碧湖觊觎而遭陷害,被逼上梁山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