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那位州牧大人自己撞到了李观南面前，那他也不介意顺手将其做掉。
这时屋内琴声渐歇，柳如是盈盈起身：“公子，一曲终了，可还入耳？”
李观南收回神识，看向眼前这个气质清冷的女子，忽然心中一动，淡淡开口道：“琴艺不错。柳姑娘似乎并非寻常风尘女子？”
柳如是微微一怔，垂下眼帘，轻声道：“公子慧眼。小女子家中本是书香门第，奈何家道中落，不得已在此卖艺糊口。”
李观南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大夏前面三年大旱，所造成的惨剧多了去了。
这其中，那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也无意深究。
他此行的目的，是这座城，是城中近百万的人口，是那笔庞大的积分和传承点。
他放下酒杯，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繁华似锦、却又暗藏汹涌的扬州城。
“风暴，即将来临。只是不知这满城的富贵温柔，能经得起几分摧残？”
他心中默念，随即起身，留下足以让柳如是赎身还有富余的金银，便在老鸨和小丫鬟惊愕的目光中，飘然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扬州城华灯初上的夜色里。
虽然对她的身世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是李观南对她的琴声很满意，如果等到自己打下扬州时，她还是清倌人的话，李观南倒也不介意府中多一个抚琴人。
这样以后还不用花钱了，倒也算是一劳永逸。
如今他的侦查已经即将完成。
在庞大神识润物细无声的扫荡之下，这座城池的大部分信息，都难逃李观南的法眼。
城内驻军五万余人。
除此之外，城外不远处的山间军营，驻军还有十来万人，应该是刚从其他地方调过来没多久。
近二十万的兵力，再加上库房内的各种器械，箭矢，滚木，再加上大量火油，看来大夏对于扬州确实是十分看重。
不过想要依靠着二十万人，便将李观南的势头阻断，这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除了这城中库房内的火油，李观南实在是想不到，他们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重甲士的。
靠那些普通士卒，拎着刀剑上去砍吗？
滑天下之大稽。
李观南摇了摇头，向着苏州城方向返回。
接下来，便是调兵遣将，让这扬州之地，彻底变天。
……
离了那脂粉香浓、丝竹乱耳的扬州画舫。
李观南如同融入夜色的清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扬州城，转而向着苏州城方向赶去。
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归途十分顺利。
虽能隐隐感知到几道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如同暗处的毒蛇，但李观南并未在意。
化神期的修为，赋予了李观南俯瞰九州众生的底气，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连让他侧目的资格都没有。
除非化神期巅峰修士出手，不然李观南根本就不带怕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可笑。
他们愿意报信便报信，正好让大夏朝廷提前感受一下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缩地成寸，御风而行，不过小半日功夫，苏州城那熟悉的轮廓便已映入眼帘。
城头飘扬的已是大雪龙骑的白色龙旗，在月辉下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肃杀与威严。
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苏州城高耸的城墙上，为玄色的墙砖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一道身影掠过，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没有丝毫声息，便已越过高墙，悄然降临城内。
身形几个闪烁，如同瞬移般，他已出现在苏州府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