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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兮这才反应过来谢砚辞这是误会了,她赶忙放下手中刚端起来的玉碗,出声解释,“内务府没有苛待嫔妾,是嫔妾自己要求的,晚膳只有嫔妾一人,做多了也吃不完,那样太浪费了。”

她的饭量本就不大,有的菜连动都没动就被扔了,与其浪费还不如送一些给城外那些吃不上饭的人。

吃不上饭的人是江兮委婉的表达,说得明白些就是城外荒庙中那些乞丐。

江兮以前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现在想起来都是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那里的人饿急了是会吃人肉的。

记起那血淋淋的一幕,江兮心里涌起一股抗拒,她猝然起身跑到门口,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一张红润的白里透红的小脸极快的速度变得惨白,胃里是痉挛般的阵痛。

谢砚辞放下手中的筷子来到她身后,胳膊给她顺着背,眼眸中满是担忧,“身子不舒服?”

江兮心下不安,谢砚辞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她又是这个反应,定是驳了他本就不好的心情。

她摇头否认,“就是想起之前在宫外的日子,有些…后怕。”

谢砚辞心中知晓她这些年过得定是十分艰苦,可不知道她心里是这般抗拒之前的生活,他都不忍心去想那些年她在宫外都遭遇了什么。

他记忆中的她,一直是太傅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嫡女,是整个太傅府千娇百宠疼爱的大小姐,纵使是公主都没有她活得肆意潇洒。

谢砚辞更心疼了。

他要是早几年找到她,说不定她也能少受些苦楚。

谢砚辞扶着她来到桌边桌下,端起江兮刚才撂下的盛着汤的碗,舀一勺汤送到嘴边吹凉这才送到江兮嘴边。

江兮坐在谢砚辞对面,脸上还带着不舒服的白,胃里虽然还是一阵翻江倒海,还是忍着喝掉送到嘴边的汤。

一双含情眼因为身体反应染上一层水雾,长睫也被洇湿黏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极了。

谢砚辞后悔了,他不该把后宫的情绪带到启祥宫来的。

手中喂江兮喝汤的动作没有停,谢砚辞边开口说话,“朕一开始就认出你来了!”

江兮正一口一口喝着谢砚辞送到嘴边的汤,听到他这句话瞬间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

谢砚辞再次送到嘴边的汤也不顾上喝,“怎么...怎么可能?”

当初姜家女的尸体都已经运回京城了,谢砚辞怎会知晓她一直活着。

她震惊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细细看去眼中都是震惊。

“当初...当初……”

谢砚辞笑笑,放下手中的碗勺,“当初朕偷偷去看过太傅,是太傅告诉朕的,太傅让朕保护好你,朕暗中派人找了你很多年,一直都没有找到,你藏的很好。”

他登基之后又加派了人手,甚至连暗卫都出动了,硬是没有搜刮到半点踪迹。

江兮愕然,她垂眸,鸦青长睫遮挡着眼中的情绪,轻颤的睫毛似展翅的蝴蝶,心里疼得厉害。

父亲即便是死前还在为她谋划。

她知道,她一直被爱着。

缓了半晌才把难受的情绪压下去,她低哑着嗓音开口,“所以皇上你一开始留我在身边,把太后罚我跪雪地的时候你救我,都只是因为认出我来了?”

谢砚辞点头,不置可否。

当初救她的确是这个原因。

江兮脑中昔日场景渐渐复苏,所以他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就问她,是哪个“江”。

她的手下意识摸向眼角的泪痣,所以谢砚辞当初一直粘着她这块细肉是这个原因。

他小时候也喜欢捏她眼角的位置。

有几次还把她捏哭了。

想着想着眼中蓄上了泪水,眼眶泛红,垂涎欲泣,“所以皇上对嫔妾特殊是因为嫔妾是姜家小姐,而非是有些喜欢嫔妾?”

她一时情急放下谢砚辞手背上的素手都在颤动,谢砚辞感受到了。

“看来,你这脑袋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聪慧。”谢砚辞语气轻巧,语气中的无奈也很明显,“朕对你好要真的只是因为你是姜家女,大可让你一直待在身边做个大宫女就好了,何必费心思给你铺路。”

“咳咳。”说这些话,谢砚辞感觉有些不自在,见假咳一声,伸手捻去她眼角的泪,“再不吃饭可就要凉了。”

听了谢砚辞的解释,江兮这才高兴地转过身子陪他一起用膳。

不过,她眼中到底是多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恬美人自缢一事,这些个糟心事提出来只会破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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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殿内的烛光被熄灭大半,明亮的殿宇变得昏暗起来。

两人第一次什么都没做的躺在床上,谢砚辞靠着床头,江兮窝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

之前没有机会,今日江兮才发现谢砚辞的手也很好看,骨节分明,根根修长,手背的青筋也很明显,反正看着挺不正经的。

谢砚辞拿开阻挡视线的书,一垂眸就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肚子上,还兴致勃勃地捏着他指头,原本在她手中的书此时不知被她扔在了何处。

相似的里衣交叠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楚是谁的。

从衣领处支出来的那截白皙,细小的脖颈上还带着淡淡的他留下的红痕。

谢砚辞另一只手被江兮占有着,他为了腾出手来只能扔掉手中的书。

书册被他轻轻地放在床头的小柜上,下一瞬大掌精准地扣上江兮的脖子。

她背对着谢砚辞的脑袋被他反转半圈,然后唇舌就被他擒住了。

江兮没有反抗,胳膊主动地环住谢砚辞的脖子,抬着脑袋加深这个吻。

她这做派无疑是火上浇油,助长了谢砚辞身下的野火。

唇齿间“滋滋”的响声刺激着两人仅存的理智观念。

就在江兮要缓不过来气的时候谢砚辞这才松开她的唇,垂眸看着这个大胆的女郎。

胸口起伏不定,朱唇绯丽,瓷白脸蛋被嫣红代之。

“幼幼当真胆大。”谢砚辞微微喘息着张口。

谢砚辞不说还好,他一说江兮只觉得羞得无地自容。

她伸手去捂谢砚辞的嘴,以防他又说出什么让她心跳的话来。

“皇上心中有嫔妾,嫔妾...自然要让皇上也感受到嫔妾对皇上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