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抢过司仪手中的话筒,苏烟歇斯底里地喊道:“迟晚渔,是你对不对?是你看不得我和姜源幸福,就来毁坏我们的婚礼对不对……”
桑莹沉着脸色给司仪使了个眼色。
司仪秒懂,立刻抢回自己的话筒。
另外两个医生控制住苏烟,把她往临时检查室里带。
“我不要检查,我不要——”
苏烟挣扎着甩掉他们的控制,狼狈地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人,“姜源,我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没了。都是你,你那天晚上在海边别墅做掉的,是你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凭什么来怪我?”
她含着眼泪又看向台下的迟晚渔,不甘心地嘶吼道,“还有你,你故意找野男人在隔壁房间刺激姜源,要不是你,姜源根本不会兽性大发……”
后面的话不堪入耳。
迟晚渔把瓜子丢在桌面上,缓缓起身道,“苏小姐,你破坏我的婚礼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倒打一耙?你到底有没有怀孕都还不一定,还想往我身上泼这种脏水?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接话道,“苏烟,当初就是你在姜源和迟晚渔的婚礼上说自己怀孕,破坏了他们的婚礼,现在肚子里又没孩子,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
“如此上赶着嫁进姜家,苏家的脸都被她丢完了。”
听着台下的议论,苏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再看看姜源,桑莹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母子俩一前一后正要离开舞台。
苏烟连忙叫住他,“姜源,你不管我了吗?”
男人回头,半晌后才道,“当初我是因为你怀孕我才放弃晚渔娶你的,现在孩子没了你都不告诉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烟哑然。
她第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的绝情。
不但如此,姜源又说道,“你们苏家骗婚,我不要求赔偿,你们家把场地费用出了,就当是给我的精神损失费。还有,等会儿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
苏烟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好戏看得差不多了,迟晚渔正要离开,姜源却向她走来。
她转身就要走,姜源叫住她,“晚渔,等等!”
迟晚渔停下脚步,看着他快步走近。
“晚渔,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苏烟抛弃你。”刚才他妈说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迟晚渔追回来,要不然他就滚出姜家。
迟晚渔没说话。
姜源继续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被苏烟勾去了魂,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和我重新开始好吗?”
“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去和苏烟离婚,娶你进门。”
男人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迟晚渔不但没有一丝波动,还觉得他有神经病,很严重的神经病。
“要不是你们三番两次邀请我,我不会出现在这里。姜源,我已经结婚了,并且还很幸福,以后不要再来干扰我!”
“你别再骗我了,你压根就没结婚,那天让我看得结婚证肯定也是假的!”
她一直说她结婚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老公。
并且,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他们刚分手没多久,她怎么可能说结婚就结婚?
迟晚渔觉得他很可笑,“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没有自虐倾向,我办个假结婚证专门给你看?你有病我可没病!”
她说完,不顾他的阻拦离开了酒店。
从酒店出来,迟晚渔没有着急离开,她在车内等了一会儿。
看到桑莹母子俩上了同一辆车,苏家的亲戚和双方朋友陆续离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才看到灰头土脸的苏烟,身上的婚纱已经换了下来,身边跟着她的好闺蜜。
待她们走进,迟晚渔降下车窗,“苏烟!”
苏烟望了过来,看到是她,原本无神的双眸里迸发出恨意。
正要说话时,又留意到了迟晚渔开着的那辆红色梅赛德斯超跑。
崭新的正红色梅赛德斯,在太阳下显得炽热又张扬。
这个颜色非常适合迟晚渔,在迟家没有没落之前,她这个人向来张扬又勇敢。
豪车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刺痛了苏烟的眼睛。
“哇,绝版的梅赛德斯!”她旁边的闺蜜惊呼出声。
苏烟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没出息,不就一辆车嘛?
“看不出来,为了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迟晚渔你也是下足了功夫,还专门借了辆豪车?”她一阵阴阳怪气。
迟晚渔笑笑,也没下车的意思,“不好意思,这车是我本人的。”
感谢她婆婆,给了她底气!
苏烟脸色一变,“不可能!你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车?”
她虽然不太懂车,但是也能看出来这是超跑,依照迟家目前的情况除非贷款,才有可能买得起。
迟晚渔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绿色本本,打开伸出窗外,“看清楚了,上面的名字。”
上面机动车所有人的名字,的确是——迟晚渔。
妒忌的火焰被点燃,苏烟脸部表情逐渐变得扭曲,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她咬牙挤出一个不怀好意的问题,“这么快就换了豪车,一晚上多少钱?”
迟晚渔闻言也不生气,关于这个问题,她在网上看到过有大神给出了标准答案。
指尖轻轻击打着方向盘,她红唇轻启,幽幽道,“晚上最多到凌晨,守夜得亲人守,我干不了。”
在苏烟的疑惑中,只听见她继续道,“还有办席和吹唢呐的业务,一起打九五折,办到头七,七天免费送。人多也要加钱。”
最后一句,迟晚渔问得很真诚,“你家死了几个?”
“你这个贱人,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苏烟再也忍不住,当众就要和迟晚渔开撕。
她的双手刚伸进车内,还没碰着人,就被迟晚渔控制住了双手。
苏烟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和练过武术的迟晚渔根本没法比,任凭她拼命挣扎也没能把自己的手挣脱回来。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在她愤怒中,迟晚渔扬起红唇,温柔安抚,“苏烟,你不要难过,我只是不小心知道了你流产的消息,又不小心说了出去,对不起哦!”
苏烟也只是疑惑了一秒钟,便明白了她什么意思。
这段话无疑不是在给她补刀。
她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篝火,歇斯底里地质问道,“是你把我流产的消息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