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阳午觉刚睡醒,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走动,刚开始他以为是保镖或者是管家。
后来发现不是。
因为楼下传来女人清脆的声音。
“里面的人出来!”
意识到来人可能是谁,迟晚阳原本阴鸷的双眸瞬间发亮。
他随手拿过一件衣服套上,快速往楼下走去。
听到下台阶的脚步声,怒气冲冲的迟晚渔扭脸看过去——
“姐!”
“晚、晚阳?”
迟晚渔瞳孔猛然放大,震惊得下颚都快掉在了地上。
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在这里看到的会是迟晚阳!
“姐!”
迟晚阳像以前那样,笑着向她飞奔而来,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姐,晚阳好想你!”
“……”
迟晚渔任凭他紧紧抱着自己,许久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姐,你看见我不高兴吗?”
察觉到她的异样,迟晚阳缓缓松开她。
迟晚渔伸出手摸摸面前人白净的脸,呆呆地问道,“你真的是……晚阳?”
面前的大男孩儿不再枯瘦如柴,脸上也没有伤痕。
无论身材还是面容,都恢复到以前没有被关进龙潭监狱时的样子。
迟晚阳‘噗嗤’笑出声,“不然呢?还有人易容变成我来骗你不成?”
迟晚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抓住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提起这个,迟晚阳眸中的笑意褪去三分。
他淡淡道:“我从里面出来很久了,是贺顷迟把我关在这里的!”
迟晚渔:“……”
原来是贺顷迟!
“姐,你现在和贺顷迟之间怎么回事?”
“我、我和他……结婚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说什么?!”
迟晚阳眉头紧皱,凶到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嫁给了贺顷迟?”
“嗯!”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是迟晚渔走投无路,被贺顷迟包养。
就是没想到,迟晚渔会直接嫁给了他。
“我不同意!”迟晚阳脱口而出。
迟晚渔:“……”
他不同意也晚了,他们已经领证很久了。
不过,“晚阳,你为什么不同意?”
迟晚阳咬牙,“姓贺的城府一个比一个深,你嫁给贺顷迟,他会把你欺负死,到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
“晚阳,你想多了,他没欺负我。”
有一说一。
之前贺顷迟总是欺负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贺顷迟就对她很好。
一直到现在,从来都没欺负过她。
迟晚阳脸色越来越难看,“姐,你别被贺顷迟洗脑了!你们之前可是老死不相往来,他为什么愿意娶你?迟家现在又彻底破产,像他这种精明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娶你?”
不是他姐不好,也不是她姐不优秀的问题。
说句难听的,贺顷迟现在娶迟晚渔,说白了就是扶贫。
迟家给他带不来任何利益不说,还阻挡着他和更强的企业联姻。
迟晚渔怎么会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心虚道:“是贺爷爷逼着他娶的。”
“贺老爷子?”当年在西九城更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这样?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其实,还真是迟晚阳想多了。
贺家对儿媳妇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是品行端正,善良孝顺,安分守己。
她不需要有多么优秀,贺家又不指望着贺太太赚钱养家。
迟晚渔觉得贺家的人不会骗她,她忍不住说道:“你想多了晚阳,你姐我有什么好让我骗的?骗人骗色骗财?”
世界上比她长得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贺顷迟为什么会选她?
只为报复?
那也太可笑了。
迟晚阳沉默,他觉得他姐已经被贺家人洗脑了。
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在维护贺顷迟。
“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贺顷迟不让!”他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迟晚渔:“……”
她明白了,都是贺顷迟在背后搞鬼。
姐弟俩叙旧后,迟晚渔就先离开了。
回到西华府时天色已经黑透,一辆迈巴赫在别墅门口停着,看来贺顷迟已经回来了。
或许是听到了迟晚渔重重关车门的声音,她刚推开家门,贺顷迟就在门口站着,似乎想替她开门。
看到他,她气不打一处来。
举起手中的包,用力砸到他身上。
贺顷迟没有躲,包撞到他的胸膛,在掉地上之前他给抱在了怀里。
迟晚渔正要说什么,这才看到他背后的……周禹。
周禹是进来借卫生间的,刚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他瞬间被震惊到失声,表情还有些惊悚。
迟晚渔看到有外人在,她不好再发飙,咬咬牙绕过他踢掉鞋子,小跑着上了楼。
这次连‘周哥’都没叫。
周禹觉得她是真生气了。
贺顷迟一回头就看到了愣在原地的他。
接触到他杀人般的眼神,周禹一秒回神,结结巴巴道:“贺总,贺总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他换上自己的皮鞋,连提都不敢提,踩着鞋后跟就跑了。
回到房间,迟晚渔坐在梳妆台前,瞪着镜中的自己。
很快,房门再次被推开,贺顷迟走了进来。
迟晚渔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我要转岗!”
她暂时不想天天看到他。
“不可能!”他平淡拒绝。
“我要辞职!”那就永远都不去公司,反正她在公司也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
“做梦!”
转岗都不行,他会让她辞职?
迟晚渔生气地跑去浴室,站了一会儿,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发。
换成往常,她早就跟贺顷迟闹了起来。
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闹。
因为贺顷迟这段时间对她太好了,特别是在奶奶的事情上,尽心尽力。
发梢不知道怎么打了结,怎么都梳不通。迟晚渔气得一手拽着头发,一手用力去梳,然后……梳齿断了两根。
迟晚渔:“……”
气得她直接把梳子砸到镜子上,镜子被砸出一道裂痕不说,梳子从镜子上弹开时碰倒了台面上瓶装的洁面乳。
洁面乳一路滚掉到地上。
‘啪!’
玻璃碎了一地,里面白色的乳液,溅得到处都是。
望着周围的狼藉,迟晚渔心里舒坦了。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浴室门口,沉默地看着里面的场景。
许久没等到他有所反应,迟晚渔踢掉脚上的拖鞋,正准备踩到玻璃碎片上时,被快速从门口冲过来的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拉开。
贺顷迟直接把她从浴室里拽出来,丢到卧室的床上。
趴在床上的迟晚渔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