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阳浑身都在颤抖,他用力握紧拳头,双眸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云舟的笑容和平时一样温润,眼中含笑,“车坏在了半路,我来借宿。”
“你给我出去!”他咬牙切齿道。
男人挑眉,“这里是顷迟的房产,你现在是他弟弟没错,可你别忘了,我也是他哥哥。”
迟晚阳:“不走是吧?”
他压下颤抖,唇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我不介意把这里变成凶宅!”
反正也不是他的房产。
贺云舟眼中划过赞赏,“很好!”
胆子变大了!
迟晚阳最看不得他得意,当即就冲进厨房,拿起迟晚渔晚上刚切过水果的刀子。
重新回到客厅时,贺云舟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笔直地站在原地,眸色沉沉地望着他。
迟晚阳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恨意,他拿着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眼看水果刀就要插入贺云舟的心脏,被他轻松一躲,迟晚阳扑了个空。
迟晚阳咬牙,想杀掉贺云舟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一次没中,他不服气地再次对准他。
贺云舟缓缓道:“在里面待了几个月,还是没一点长进?”
迟晚阳不理他,拿着水果刀一阵乱砍。
两年前他不是贺云舟的对手,两年后,他依然不是。
等他闹得差不多了,贺云舟这才伸出手,一招将他制服。
迟晚阳一只手被控制在背后,另外一只手连同水果刀一起被贺云舟按在旁边的桌子上。
迟晚阳肺都要气炸了,他挣扎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用。
贺云舟微微弯腰,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何必呢?”
“你离我远点!”迟晚阳一声怒吼。
他越是这样,贺云舟越是和他拉近距离。
周围竟涌出暧昧的气氛,这种气氛让迟晚阳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带着淡淡茶香的气息喷洒在迟晚阳的脸颊上,贺云舟开口道:“如果不是你一直反抗,迟家也不会家破人散。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迟家小少爷,迟氏集团更不会破产。”
他的声音和气息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缠绕着迟晚阳。
“贺云舟,别让我有杀了你的那天!”
贺云舟低笑,“乖一点,你想要的一切,我还是可以给你,包括让迟重东山再起!”
迟晚阳拼尽全力反抗,贺云舟不防,还是被他用匕首划伤了胳膊。
得逞以后,他立刻后退,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贺云舟穿得是黑色衬衣,鲜血将他的衣袖染成暗红色。
他像是没感觉一般,掀起眼帘望向迟晚阳,“现在是大年初一,这就是你送我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
“你可真无耻!你再动我一下……外面都是贺顷迟的保镖。如果让贺顷迟知道他哥哥是个变态,你说结果会怎样?”
“变态?”贺云舟微微皱眉,“不是说过了,我不喜欢这个词。”
“你就是变态!”他越不喜欢他越是要说。
贺云舟也不生气,云淡风轻道:“我只是喜欢你而已,这有什么变态的?到底什么才是变态,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曾经带他见识过,他难道给忘了?
“你闭嘴!”想起那些被迫看到的肮脏事情,迟晚阳眼底一片猩红。
贺云舟转身去找别墅里的医药箱,“先去休息吧,太晚了,别熬夜!”
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迟晚阳分分钟都能窒息,更别说要待一晚上。
他丢下手中的水果刀,转身出了别墅。
“回来!”
贺云舟淡淡地命令。
但是迟晚阳没搭理他,开门离开了别墅。
保镖看到他大半夜开车离开,零下几度的天连羽绒服都没穿,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凌晨两点多,贺顷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刚睡着的他睁开眼睛,看了眼旁边熟睡的迟晚渔,悄悄起身去旁边接听电话。
“贺总,迟少离开了别墅。”
离开别墅很正常,不正常的是……
“大少爷受伤了。”
贺云舟受伤了?
贺顷迟眉头紧皱,低声问道:“在哪受的伤?”
“在别墅,水果刀伤到了胳膊,我被大少爷叫进去包扎伤口。”
当时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贺云舟不至于拿刀划伤自己,那就是……迟晚阳。
贺顷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沉默半晌后挂了电话。
他没有回去睡觉,而是站在窗前沉思。
之前调查迟晚阳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贺云舟。
连北陆都没有怀疑过,怪不得查不到真相。
现在看来,贺云舟和这件事情似乎有很大的关系。
贺顷迟闭了闭眼睛,如果伤害迟晚阳的人真是贺云舟……
他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女人,太阳穴隐隐作痛。
对于这些还一无所知的迟晚渔,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半。
睁开眼睛时贺顷迟早就起床了,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肯定都起床了,只有她一觉睡到八点半……
太不礼貌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下楼时,果然,大家都早已起床,这会儿正在各忙各的。
看到她下楼,季怀烟道:“晚渔,醒啦?”
“嗯,妈妈新年好!”
“新年好!”
迟晚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晚了。”
“这有什么?大冬天的起来那么早干什么,又没什么事,我让他们把饭菜给你热一下,吃点早餐。”
“好!”
迟晚渔没看见贺顷迟。
不过听到外面院子里有动静。
她走到窗前,外面父子三人正在清扫院子里的积雪。
贺楚钧在旁边指挥着。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迟晚渔的身影刚出现在窗前,正在干活的贺顷迟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对上视线,他开口说了句话。
迟晚渔看唇形,应该是:早上好,老婆!
她脸色微红,转身进了厨房。
吃早餐时,贺家祖孙几个人干完活,回到了客厅。
贺顷迟等迟晚渔吃完早餐,带她回到楼上。
今天上午会有亲戚过来拜访,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亲戚,贺顷迟就没带她下楼去认人。
两个人窝在房间里,各忙各的。
迟晚渔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客人,问道:“来了不少人,咱们不下去好吗?”
贺顷迟不以为然,“没关系。”
都是些陌生人,她下去肯定会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被敲响,是季怀烟。
她看着开门的贺顷迟一顿输出,“你表叔来了,为什么不下楼打声招呼?”
迟晚渔立刻收起手机,有些尴尬地起身。
察觉到她的动作,季怀烟解释道:“没关系晚渔,我没说你。”
她的确没说迟晚渔,是真的在骂贺顷迟。
紧接着季怀烟又看向贺顷迟:“晚渔在玩手机,你又不玩,不玩还不下来招待客人,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