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来这里做志愿服务时认识的。
之所以来这里志愿服务，一是学校的毕业要求里有必须做志愿服务这一项，二是这里老板是他发小，酒吧地理位置又离学校近，方便。
刚来那天，就认识了韩冰。
店里的服务生，绝大部分都是beta，但韩冰这种为了还债来的omega也不少。
omega来这里，无非是羊入虎口，有些变成了客人的地下情人，有些是被当众揩油，但也不能与客人起冲突。
按照发小的话说就是，每个月四万块钱的工资，不是白给的。没人强求他们，入职的时候，也说明了全部情况，而且不交易，只擦边，也不算违法，你情我愿的事情。
来这儿之前，程楚御一直不太喜欢这里的omega。
在店里，是只擦边，不交易，但下班之后，谁知道跟着哪个金主走了。
也不知道跟多少人发生过关系，程楚御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打工第一天，程楚御戴上了口罩，换上衣服，去给人送酒水。
“三宝儿，你眼神儿温柔点。”发小沈蔚嫌弃道，“你别把我客人吓跑了。”
程楚御白了他一眼：“再喊我三宝，我把你店砸了。”
“再说，我已经很温柔了！”程楚御懒得搭理他，一脸高傲的拎着两瓶酒去了包间。
沈蔚不放心，对旁边的韩冰道：“我这眼皮子总跳，不安心，你跟他过去，看着点儿，别让他闹事儿。”
韩冰跟上来时，程楚御人已经进包间了，然后操着一口标准无比，但毫无感情的普通话：“来！您的酒。”
他戴着口罩，客人看不清他全脸，但光这双眼睛，就够漂亮了。
程楚御拿着开瓶器，抠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用。
“要不要哥哥帮你？”一名一米九的Alpha笑眯眯看着他。
程楚御：“……”直接把酒瓶子推到他面前了。
韩冰在旁边都看傻了，连忙过去：“我来开吧。”
“你怎么来了？”程楚御被韩冰蹭到的时候，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小弟弟脾气好大。”那名Alpha语气满是挑逗。
程楚御记得沈蔚的话，不让他闹事儿，憋住没吭声，直到，那个A往他腰带里，塞了一张银行卡。
“什么意思？”程楚御脸一黑。
“这个给你，可以摘下口罩，让哥哥看看吗？”
韩冰害怕的看了看程楚御，弱弱对那个A道：“我给您倒酒。”
试图转移话题：“这是我们店新上的一款，口感比之前的刺激，您一定会喜欢的。”
程楚御知道韩冰在帮他圆场，虽然他不需要，但还是领了这个情。
他把卡放回那个Alpha面前，学着韩冰的姿势，也打开了一瓶酒，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散开。
是程楚御的信息素。
波及面不大，只有附近几个人可以闻到。
“谁的信息素？小儿麻痹吗？控制不住自己乱放？”一人看着自己同伴，无语道。
“我的。”程楚御冷不丁说了句。
那个Alpha愕然看着程楚御：“你是Alpha？”
“你闻不出来？”程楚御高傲道。
与此同时，韩冰恐惧的往旁边缩了缩，似乎想要出去。
“量很小，不会有反应的。”程楚御对韩冰道。
他只是想释放一下信息素，提醒一下那几个狗东西，老子Alpha，纯A，而且还是极优血统。
打他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韩冰嗯了声，但脸上还是很戒备。
说实话，韩冰的长相是程楚御的菜，他就喜欢这种长得特别干净，特别小白花的omega，只可惜，在哪工作不好，偏偏是在这里工作。
一想到这里，就瞬间没兴趣了。
就在他们上完酒，准备出去时，一直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一名Alpha突然拉住了程楚御的手。
程楚御懵逼回头：“？”
旁边的人都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起哄道：“李总就喜欢Alpha，不喜欢omega。”
程楚御：“……”
李衡初掏出了一张黑卡，塞到了程楚御屁股口袋里。
“这个够你摘口罩么？”
李衡初看着眼前戴口罩的男生，很是期待。
因为男生那双眼睛，和他追了十来年都没追到的初恋，简直太像了。
韩冰连忙挡在程楚御身前，卑微解释道：“他是来做志愿服务的，不是正式员工。”
“来这种地方做志愿服务？骗谁呢？”一开始给程楚御塞卡那名Alpha讥嘲道。
“是真的！”韩冰坚持道。
“你把裤子脱了，坐在我腿上，我就相信你。”那名A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韩冰皱眉，害怕道：“这不符合规定。”
程楚御看着虽然一直发抖，却依旧毫不犹豫挡住自己的韩冰，说没触动，都是假的。
“你还知道规定？”那个A冷笑道，“规定上写了，只要不是过分要求，员工一律都要无条件满足顾客，让他摘个口罩而已，又不是让他脱光了站在我们面前，他连这都拒绝，这不也不符合规定吗？”
“要么，你脱衣服，要么他摘口罩。”那人挑挑眉，“二选一。”
韩冰不敢说话了，但还是坚毅站在程楚御面前。
沉默片刻后，韩冰才红着眼圈开口，“那我脱了，你们不可以对我做什么。”
“你疯了？”程楚御愕然。
韩冰扭头道：“老板说了，一定不能让你跟客人起冲突。”
程楚御不能理解：“可那小王八蛋让你脱衣服？”
“你骂谁王八蛋？”那个Alpha啧了声。
“闭嘴。”程楚御长这么大，没人敢打断他说话。
韩冰弱弱道：“可是不脱，闹到老板那里，我工资就没了，我妈还在医院躺着，不能没这个钱。”
从没体会过人间疾苦，磕破皮都会被按照断肢照顾的小少爷，无法想象在医院躺着，和不发工资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不发工资，就不发呗。
但是，看韩冰这么紧张，程楚御还是妥协了，扭头对李衡初道，“我可以摘口罩，但是看完你别哭。”
李衡初茫然：“我为什么要哭？”
程楚御把韩冰拉到一边，弓腰凑近李衡初，“你先看看我是谁。”
李衡初看着程楚御缓缓拽下口罩，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七彩闪烁。
“程、程程？”李衡初震惊之余，瞬间调整表情，一副良家妇男的样儿，“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家破产了？”李衡初心疼问，“但也没见新闻报道啊。”
“你家才破产了！”程楚御瞪了他一眼，“再打我主意，让我哥把你阉了。”
李衡初打小就跟在程楚御屁股后面，说要娶他，高中给程楚御写情书，被大哥程启翰发现，直接拎起来揍了一顿，但还是不死心，张嘴闭嘴就说程楚御是他梦中情A。
虽然李衡初不会干很过分的事儿，但也挺烦人的，后来程楚御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程楚御拉着韩冰走时，李衡初还在抖，脸色黑的不成人样，匆匆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汗。
“以后，你们再来这，一定别为难他们，”李衡初惊魂未定，“不然，我把你们全阉了。”
众Alpha：“？？？”
自那之后，程楚御就跟韩冰越走越近，变成了好朋友，还叮嘱沈蔚，不要为难韩冰。
有了他这个靠山，韩冰在酒吧也没再遇见过什么出格的事儿，过的一直很安生。
·
“最近都挺好的，我妈病情也有好转，我爸欠的钱，也快还完了。”韩冰温声道。
“那就好。”程楚御话音未落，一声激动又羞涩的“程程”，传了过来。
程楚御茫然看着从209包间出来的李衡初：“你怎么在这儿？”
“霍云栖娶的是我大姐，我当然在这儿了。”李衡初狗腿的走了过来。
霍云栖，就是程楚御那个要结婚的发小。
程楚御震惊：“你姐比他大了八岁啊！而且，他之前那个师妹不是谈的好好么，怎么突然换你姐了？”
“这谈恋爱是谈恋爱，跟结婚能一样么？”李衡初摆摆手，示意韩冰可以走了，然后手自然搭在了程楚御肩膀上，“结婚，当然要选个对自己前程有利的，谈恋爱就无所谓了，随便找个omega都能谈。”
程楚御打掉他的手，嫌弃道：“这就是你三天换一个对象的原因？”
“也不全是，看对象，”李衡初一脸期待道：“如果是跟程程你谈恋爱，那我一辈子都不找别人了，马上领证。”
“滚。”程楚御踢了他一脚：“你喜欢Alpha是你的事，我喜欢的是omega，而且已经有目标了。”
听见这句，刚走开没几步的韩冰回了次头，耳朵微红，然后便匆匆下楼了。
半小时后，韩冰刚照顾完上一桌，同事道：“那边有个人要去楼上208，他看不见，你带他过去一下。”
“好。”韩冰回头，看见一名约莫十八九的男生，一身气质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