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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冷子昂上次去过战王府,家里人都知晓他很难东山再起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季氏每日在府中谩骂,骂去世多年的陆氏,骂冷菁菁,骂冷安阳,仆人都不敢近身侍候,季氏更气,又去骂仆人,

也不再每日侍奉讨好冷子昂,有时见到他连礼都不行,仿佛没看到一样。

她明明应该得诰命的,可她那没用的夫君,办差都办不好,好不容易抓住太后这根绳子,就这样被他砍断了。

冷安康也不再用功读书,没有父亲帮助,自己考上状元又如何,每日想办法怎样能让自己获得位高之人看重,专注于往外跑打探消息。

冷芯芯在家里自怨自艾,一面怕嫁去瀚王府不受重视,又一面怕被退婚。

冷子昂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才发觉那个不在意自己身份的发妻已经离世十年,她不在意自己家境,一心从娘家拿来银钱贴补自己,还处处维护着他的自尊心。

她为自己生下的长子,被季氏害得不敢回家,长女也被自己威胁,嫁给了对她而言很陌生的战王。

自己忙活了十年,换来了什么?

换来季氏的冷嘲热讽和不屑一顾,

换来了次子每日弯门盗洞,已经忘了读圣贤书该有的抱负,

换来了次女每日为了一个要纳她为妾的男人哭泣。

他后悔了,

自己娶陆氏,是因为初见那次的惊艳和喜欢,是何时开始嫌弃她的出身的?

自己当初读圣贤书也不是为了封侯拜相,只是为了考取功名,为百姓谋福祉,

是何时开始只想着光耀门楣的呢,他已经记不清了。

自嘲的一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练着好久都没静下心来练的字,对外面的一切眼不见心不烦。

……

傍晚,慕浩泽在书房处理公务,暗四回来禀报:“王爷,护国公主府收到了乔太后的信。”

慕浩泽接过信,看过后,“把她要的给她,”

“可是王爷,咱们没见过,不知道长什么样啊,”

“去问问就知道了,人带过来了吗?”

“暗十四和十五把她带过来了。”

“好,先别让她出场,你们随我过去。”

“是,王爷,”

慕浩泽带着暗卫,进了密室,慕浩泽捂着眼睛,走到屏风后坐下,才松开手,暗一暗二暗三暗四也想捂眼睛,可是又不能捂。

只见里边四个铁链子分别拴住一个人的四肢,那人嘴里发着“呜呜,呜呜……”的声音

“让他说话,”

“是,王爷,”

暗九和暗十分别在那人的两边,暗九拿开他嘴里的破布,

“你们是不是人啊,能不能给我穿一件衣服,就一件还不行吗?”

“呜呜,呜呜。”

暗九又把破布塞回去,“王爷您看,他一说话就哭,挺大个老爷们哭什么哭。”

“本王有话要问他,拿下来吧。”

“哦,是,王爷,”暗九不情不愿的取下破布。

“你要问什么,我都说,只求一件衣服,一件,呜呜。”

暗九敲他脑门,“什么你啊我啊的,那是王爷,”

“是,王爷,小人知错了。”

“先皇后中的毒出自你的手吧,”

此话一出,那男人便目光闪躲,“小人不知,先皇后中毒时小人在外游历。”

“本王没说是你下的毒,只说那毒出自你手,可对?”

“小人真的不知。”

“既然你不承认,本王便来帮你想想,有一种花,名为噬情花,一株开两朵,其中一朵是雌花,一朵是雄花,这两种花均无毒,”

“它们可分别下在夫妻的身上,被下了雌花之人,若五日内,有两日接受到另一半传递而来的雄花,便会中毒身亡是吗?”

“这两种花是三长老发现的吧。”

被拴着的人正是药谷的三长老,他此刻很震惊:“你是如何得知?”

“哦,本王手里拿的就是你写的手记。”

“你……”

“还敢你啊我啊的,”

三长老的头又挨一脑门。

“谁能证明先皇后就是中了这个毒?”

“不急,既然你嘴这么硬,本王便把你的心上人带过来,你们也多年未见了吧,相信三长老应是很想念她。”

“你胡说……”三长老看到暗九伸过来的手,连忙改口“王爷胡说,小人一生都奉献给了药谷,哪里有什么心上人?”

“三长老记性真差,本王不介意再帮你回忆,”

“大姑母未成婚前,曾去过药谷调养身体,那时你便对她倾心,可她嫌你不够英俊,看不上你,后来看上了探花郎,嫁给了他,可有此事?”

“没有,你……王爷别乱说,小人哪里配得上长公主。”

“对,她也觉得你配不上她,”

“你可知,她为何向你讨假死药,下给驸马?”

“我不知道什么假死药。”

“可是你的手记上也写着呢。”

三长老闭上眼,内心想骂人,自己没事写什么手记啊。

“她养男宠被驸马得知,驸马告诉给先皇后,意在让先皇后劝慰长公主。”

三长老呆了,她养男宠?

“此事被长公主知晓后,害死母后,后来又给驸马下了假死药,如今长公主府,驸马每日夜间都被迫看着长公主同男宠行苟且之事。”

三长老更惊,她不是说驸马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想让他假消失,然后永远都在她身边吗?

她所说的意思不是驸马背着她有别的女人,而是她养男宠被驸马知晓?

所以,她是为了没人影响她养男宠?

自己虽喜欢研究毒,但从未害过人,她求了自己好久,向自己要没有痕迹的毒,自己根本不知晓她要用在何人身上。

后来得知先皇后中毒身亡,查了很久查不出来,他才想到应是他的毒,但他以为长公主定有她的原因。

而假死药,他以为是她太爱驸马,想把驸马永远留在她身边,才同意把药给她。

自己竟是帮凶,为了帮她养男宠打掩护而毒死了先皇后?

三长老摇头苦笑,“她竟骗我至此。”

“你肯为此事作证吗?”

“小人该赎罪的,愿为此事作证,”

“可是你们能给我穿一件衣服吗?毛发都剃光了不说,给一件底裤也行啊,呜呜,”

“王妃说了,毒很危险,沾上一点都会没命,她担心本王,所以本王不会给你衣服的,”

这是哪里来的王妃,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