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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会,贾瑜无疑成群臣之中了最亮眼的崽。

尽管,当初和老师王怀川说的上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事今天没有半点提及。

但贾瑜心里却明白,这件事已经不远了。

皇帝今天不说这件事,只是不愿意一股脑的将自己手里的牌打完。

宣文帝今日通过贾瑜对武将这边的示好已经够多了。

把这件事留个一周半月,等到贾瑜封号一事略微降温之后再提出来,千金买马骨的效果就会远比现在更好。

贾瑜心中不禁感叹一声:这位天子,权谋的手段当真炉火纯青。

等到朝会结束,群臣出了金銮殿时已是天色大亮。

他收敛心思,同身侧几个熟悉的武将说说笑笑的聊着天,正要出宫去。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回头望去,只见正是宣文帝的贴身内侍,大总管夏守忠。

贾瑜拱手道:“夏总管,寻我可有什么事情?”

夏守忠小跑过来,气息却不乱。笑着道:“贾将军且慢,陛下有请。”

听闻这话,贾瑜声旁的几个同僚立刻识趣的先走一步,给二人留下谈话的空间。

向前走了几步,隐晦的从袖口取出几张银票,贾瑜迅速塞到了夏守忠的手中,并利用自己身形进行掩饰。

虽然他动作极快,但是夏守忠的眼睛一扫,还是将银票上的数字收入眼底。

两万两!

这太监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贾瑜笑着道:“公公勿怪,实在是劳公公几次三番的寻我,瑜心里过意不去。再说在下承爵的圣旨也是公公宣读的,于情于理也应该给公公这个彩人几分辛苦钱不是?”

夏守忠一张白脸登时笑意盎然起来,手掌一翻就将银票收进了衣服内,笑着道:“杂家都是为了皇上效力,哪有辛不辛苦这一说?”

贾瑜暗中腹诽:老阉人我信你个鬼,动作这么熟练骗谁呢?

看在怀里的银票份上,夏守忠笑容更加亲切了,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低声指点道:“按着惯例,陛下此时已经到了乾清宫里批阅奏折,等下爵爷进去了无需太过拘谨,自然而然最好。”

贾瑜行在身后,将这些记在心里。

目光闪动间试探道:“夏总管,陛下相寻,可有什么要事?”

夏守忠这太监行,收了钱他就真办事,服务态度好极了。

此刻听到贾瑜问题,他思索一二,回答道:“陛下心思深远,杂家也不清楚,但是陛下近来忧心的,无非是边事和内患两个罢了。”

所谓边事,说的自然是之前朝会上的九边军务。

但是首辅陈庐既然公开说了九边当前问题不大,那应该暂时不会出现意外。

贾瑜心道:也就是说是内患咯?

秋收结束寒冬到来,最近确实有不少被逼的活不下去的农户成了剪径的盗匪。

尤其是神京地处北方,本就不如江南富庶,不少农户活不下去,就都摇身一变成了绿林‘好汉’。

远的不说,就是京师周边的河间府保定府,都有不少聚众匪徒啸叫山林打家劫舍。

而与之对应的,每年开春官府组织的剿匪也已经成了惯例。

如势小,则由各州府自行组织人手清剿匪徒,算是填了笔官吏的政绩。

如势大,就需要中央统一调拨军队,进行讨伐平定。

这也算是每个到了末期的封建王朝的老传统了。

贾瑜心中有数,便安稳了许多,静静跟着夏守忠向乾清宫走去。

乾清宫内,宣文帝果然是在如夏守忠所说的批阅奏章,此刻听到太监通禀贾瑜到来的消息。

皇帝头也不抬继续阅览奏折,一边吩咐道:“给贾卿赐座。”

贾瑜轻轻走了进来,想到夏守忠之前的话,他也不多推辞,当下就坐在了锦墩上。

天子还在批阅奏折,贾瑜便目不斜视的,只用眼角余光开始打量乾清宫内的细节。

宫殿装饰不算奢华,说明宣文帝不是一位特别注重享受的皇帝。

不过贾瑜却发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皇帝的书案上,摆放的事物极多,以至于还要在身侧令开了几个桌子放置物品。

而且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宣文帝位子周边的一丈之内,方便他随时取用。

贾瑜目光一闪,思忖道:‘看来,这位天子的掌控欲比我想的还要强烈。’

过了小半柱香,宣文帝终于放下墨笔抬起头道:“朕一忙起来倒是忘了时间,贾卿可等的急了?”

贾瑜连忙从锦墩上起身,行了一礼从容道:“陛下心忧国事,臣岂敢轻扰?更何况臣也是第一次来这,反倒觉得新鲜的很。”

他将自己的态度拿捏的很好,既恪守臣子底线展现出面圣的恭敬,又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一种长辈后辈相处时随意的态度。

正合皇帝的喜好。

果不其然,宣文帝哈哈笑道:“朕拿了墩子就是要你坐的,站在那里干什么?”

贾瑜这才又坐了下来。

宣文帝揉了揉手腕道:“你可知我唤你来所为何事?”

贾瑜摇头道:“臣不知。”

宣文帝从桌上拿起一本奏折,递给身边太监示意其交给贾瑜。说道:“贾卿可先看看这封奏折。”

贾瑜从太监手里接过,仔细阅读。

奏折之上的字数不多,不过瞬息就已经看完,贾瑜将其轻轻合上,面色沉重,脑中转个不停。

宣文帝道:“可看完了?有什么想法?”

这奏折上说的事情是大运河上的漕务,上书之人也是当今的漕官沈正清。

沈正清在奏折中说:当今天气寒冷,征辟人手困难,还多有粮户逃匿,漕运水手紧缺。而明年开春后还需要大量人手维护河道,如此下去恐怕力有不逮。

漕运是关乎国家生计的大事,每年漕粮都会在十一月之前验收入库,在第二年春夏进行河道维护。

贾瑜闻言,慎重说道:“沈大人所言若是属实,那当前漕运之糜烂恐怕已经远超臣的想象,需要倍加重视!”

景朝漕运所征辟的水手们,大多都是同乡同村的难民等。

众人都是彼此抱团,形成一个个的小团体。

而这些人也是日后漕帮发展的雏形。

若是按着奏折中沈正清的描述,粮户水手中多有逃匿,那就绝不是一个个的跑,而是一批批的跑!

贾瑜抬起头,将心中的这些推测逐一陈述出来。

而宣文帝原本淡然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沉重,将贾瑜的话思索了一番,他越发觉得有理。

若是真的跑了个七七八八,等到明年运粮时无人可用,那可要出大乱子了!

惊觉出一丝冷汗,皇帝从椅子上起身道:“贾卿分析的不错,倒是朕大意了。”

他轻拍桌面,看向贾瑜:“沈正清所言,爱卿可有想法?”

贾瑜肃声道:“漕运水手繁多,又需要统一听从管制,几与军伍无异。臣以为需要督设专门的职位,正风气察贪腐,严抓漕务的蛀虫。同时对漕户定期操练,统计人数,以治军之法治漕!”

“至于沈大人所言人手一事,眼下已经入冬河道结冰,却是不用太急,等到明春开化之后徐徐图之即可。”

今年天气大寒,农户们的收成也不好。

难不成负责漕运的水手们都是傻子,非要赶着天候不好的时候,急着回家种地去?

这种情况下还多有逃窜,只能说明漕运内部的贪腐太严重了,逼的下面是完全活不下去了!

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皇帝,贾瑜旋即补充道:“当然,臣也不是要将漕户们练成百战之师,只求知晓军令必行即可,臣以为可将其称之为辅军。”

贾瑜之所以要补充这些,也是为了防止触动皇帝敏感的神经,漕运上上下下计有十余万人,若是全都成了军队,只怕皇帝睡觉都睡不安稳。

从阅览了这篇奏章之后,一条大胆的升迁路线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将皇帝忽悠过去,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位置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