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大江南堤项目招标，天成建设集团的标书让一众参与评标的专家全都大跌眼镜。
不但在他们认为已经非常严苛的工期上还缩短了15天时间，报价也是最低的。是在管理成本上有大幅度的缩减。为此，评标委员会的专家组专程把天成建设的老总周建请过来，想让周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这种明显不符合常理的成本核算是没法通过的。
这次周建给专家组展示的不再是简单的土方运输。而是模拟了9处相隔4-8公里远的工地。分别是挖土，扎钢筋，以及浇筑3个项目。每个项目又有3处施工地点。每处工地的相隔距离不等。
参与展示的有挖机班组和泥头车，钢筋班和钢筋运输车，田螺车以及搅拌站。
只见周建一声令下。每一台挖机，每辆泥头车，每一辆田螺车的操作人员都从耳机里收到了指示。
挖机挖了土要倒给哪台车，那台车车顶的指示灯就会点亮。当土方装到一定量之后，指示灯就会熄灭，同时司机就会操纵车辆离开，挖机也会看到下一个需要装土的目标车辆。该车已经挪移到了挖机挖斗够得着的位置。
钢筋班的工人胸前别着一个运动相机。不断的扫描每条钢筋上的条码。工人使用工具把自己扎好的钢筋上的条码撕掉，顺手就装到自己工装的口袋里就好。这是后面对账的凭证，同时也是日后质检的凭证。钢筋上用激光刻上了编号。谁的活没干瓷实，质检的时候一目了然。
田螺车那边是最简单的。没啥技术含量。只是在调配上更科学了一些。暂时看不出名堂。
几个展示场地，尘土飞扬。热火朝天。看似一锅粥，实则有条不紊。在现场的技术人员只需要拿着平板时不时核对一下现场的状况就好。或者是拿着工具去检查一下钢筋班的师傅干活的质量。发现活没干瓷实的，拿个手机输入钢筋上面的编号，立刻就能知道活是谁干的。把人叫过来返工。
评标组的专家们都惊呆了。
“这……这些设备都是联网的？” 一名专家问到。
周建拿手指了指不远处高地上一台皮卡车。
“那是华伟最新的移动基站。能覆盖方圆2公里范围。同时接入3200个移动设备。等到正式动工，我们一共会投入几十台这样的基站。确保整个工地范围网络全覆盖。
另外，每台设备该做什么，操控员都会从耳机里接收到最详细的指令。包括车辆行驶路线，挖机该给哪台车装土。
甚至哪台车需要加油了，都会规划处合适的时间和路线，让司机把车开到附近的加油点。
至于车辆临时发生了故障，司机只需要按下一个按钮。如果有候补的运力补充就会立刻协调补充。如果没有，电脑就会立刻重新规划车辆和路线。让每个单位的效益做到最高。“
周建解释到。
“周总你是说现在这些全是由电脑在指派模拟？而不是人拿着对讲机？”
“人脑哪能同时看9个工地100多台设备150多号人哦。。。千里眼顺风耳来了也搞不定撒。”周建笑道。
“……那这些装在机械上的设备，不便宜吧？”
“具体多少钱，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些不是最贵的。最贵的还是为这个项目开发的那套系统。没有那套系统，就没有办法把这些个体整合到一起。
各位请看，比如那些排队等着装土的泥头车。车上就装了好几个传感器。一个是感知车厢负重情况的。分辨空载和重载的状态。另外就是4个距离传感器了。能够通过和相邻的车辆上的传感器互相作用，从而感知出彼此的方位。
距离挖机最近的那台空车，车顶的指示灯会闪烁，指示挖机把土挖到它那。一旦车厢负重达到标准，灯光会熄灭。然后司机会收到指示离开。如此循环接力。
至于挖机。上面会有一个摄像头，能分辨周遭环境。这块挖得差不多了，会提示挖机师傅把设备挪动到更方便挖掘的区域。如果挖机迟迟不动。会上报异常。项目部可以查看挖机驾驶室内的摄像头，看看师傅在干嘛。“
周建说到。
“……防止别人磨洋工？“
“当然。本来，每一车土，是哪台挖机挖的都会算得清清楚楚。每一辆车运了多少吨的土，跑了多少路程都会算得明明白白。大家都是为自己做事。多劳多得。如果这样还要磨洋工的话，那不好意思。我们会一级级往上联系，直到解决问题为止。”
周建说到。
这就是全资总包的硬气。不像那些需要下面分包商垫资的总包。对下面的管理很不到位。
跟着评标委员会一起来看热闹的沈春明乐简直乐坏了。
没想到颜浩居然随手一拨弄就给他送来这么一份惊喜。
别看天成现在还只是家没什么名气的公司。如果现在看到的这一切在大堤项目上能收到良好的效果。那以后天成的订单压根就不用发愁了。甚至能同时承建好几个大型项目。只要资金跟得上。
bt模式下，债务人都是各级地方政府。各地的主政人员倒腾篮子都会想办法给天成把资金渠道疏通好的。而且天成这种管理模式下，又快又省。谁不想省点钱？
而天成，注册地在江南省。
到时候税费这块，江南省都能挖一勺稠的。更别提带动江南省的建材销售和劳务输出了。单单是钢筋班。如果天成搞一个“认证体系“ ，那么江南省这边钢筋工能跑遍全国各地。
一番合计。最终评标委员会认可了天成的项目成本核算。标书有效。自然而然的，天成也顺利拿下了这个上百亿的项目。
消息一公布。周建的电话都快被打烂了。江南省内大大小小的建设公司都跑过来想要分一杯羹。这不但是经济任务，还是政治任务。
为了把钱花在刀刃上，周家兄妹几人决定，租下湖景酒店一层楼外加会议室充当办公场所。既能办公，又方便和江南本地的承建商接触。
不过天成这边刚开心没几天，一条消息又让事情横生波澜。
汉江省也有意对98年修建的江堤进行维修和加固。一切规格都是比照这江南省这边的来。理由也很充分：江南这边大堤修好后会对江北的大堤造成压力。
这就是明摆着抬杠了。但是汉江省还真的把方案递交到了江委。提请江委协助。
江委的驻所本就在汉口。之前帮江南省批复了方案。现在江北这边没道理打回去。所以只能组织人手到江北的大堤上溜达几圈。然后出具一份方案出来。
北岸的大堤更长。造价直接蹦到180亿出头了。
消息一出来，原本很热切要和天成合作的那些建设公司的老板领导，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两边同时起工程。但是设备和物料就那么多。那么施工费用是不是可以涨涨了？就算我们不提，你天成公司是不是应该趁早谋划，把运力和设备这些都先确定下来，否则到时候都跑江北去了，谁给你干活？你拿钱去砌墙么？
没等颜浩主动打电话。麻军的电话就先打到了周亭的手机上。
“你帮我跟颜少解释一下。这真不是我鼓捣出来的。我已经在准备公司搬迁的事宜了。那天突然把我叫过去开会，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现在公司里的人都不愿意搬迁了。都等着接下这个大单。我给他们讲也讲不听啊。现在我们俩股份加一起估计都没办法通过搬迁的决议了。“ 麻军无奈道。
“那你的意思是，天科这次还要掺和咯？”周亭冷声道。
“现在不是我要掺和。是…大势所趋啊。现在天科我说话已经不那么顶用了。那些小股东扭成一团，他们股份超过51%了。
原因你大哥肯定知道。那些股东后面都是一些建材企业或者银行，他们有利益诉求。有人牵头，早就抱团了。而且，这次主导项目的就是岑副长官。他已经说了。汉江的企业会照顾一些。这我哪里还劝得住？”
麻军颇有些无奈。
如果这些事情不跟颜浩讲清楚。颜浩一怒之下把视频曝光。那麻军可就真是家里家外都没有安生了。
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周亭也听得出，麻军是真的没辙了。只说帮他转达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同时心里也好奇，颜浩到底是捏着麻军什么把柄，居然让麻军着急忙慌的打电话过来解释。
想了想，这件事打电话还是不合适。周亭决定跑一趟别苑。
刚进门一转弯就看到颜浩跟一个矮矬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周亭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
“我就说不能这么搞，现在好了。崩了吧。”孙大炮沮丧的说到。
“这尼玛也能怪我。才区区百来个移动端就搞不定了？那算个毛线的突破啊。”颜浩也有些无语。本来在常规服务器上跑得好好的模型。结果移植到3进制服务器上就崩了。
“现在硬件没跟上。需要译码转换。每一条语句都要额外多一道工序。你别告诉我你不清楚！我刚才可是讲得明明白白的。“
“再想想办法。我记得任老那边好像拿下了犹大国的高速传输技术了。看看能不能用3作为基数，用服务器作为节点单位，相互之间用高速连接技术串联起来。每个服务器只计算1条数据。模拟成三进制的芯片计算结果。“
颜浩说到。
“……那系统你自己改。我不伺候了。来这边这么久没见你带我去洗一次脚。”孙大炮抱怨道。
“……嘿我就不明白了。你每年工资奖金加起来三千多万，还差那点洗脚钱？”颜浩说到。
“那不一样。我来的时候他们就说了。这次你事情要得急，肯定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一三五洗脚，二四六桑拿。周日放假。让我狠狠宰你一把。现在倒好，成天加班加点的总算把这个劳什子模型搞出来了。原本远程部署用的好好的。你非要部署到本地，还三进制？现在好了，系统崩了，我的心态也崩了。老子要请年假。老子今年还有45天年假。我要回鹏城跟那群保安大哥们混去。天天带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妞。不带重样的……老婆孩子还都出国了，简直神仙日子啊“ 孙大炮说着说着，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你帮我把系统维护好。老子给你找8个妞过来。每天一个，周日双飞。”颜浩咬牙说到。
不是心疼钱，而是恨浩渺那帮老炮越来越没个人样了。
“算了吧。你小子成天围着那些大嫂子混。我可没你那品味。公司里好多都有样学样，听说公司一个长安交大毕业的新人，才23啊，跟一个35的大姐领证了。疯了！“
孙大炮嘟囔到。
“……那你要怎么样？” 颜浩问到。
“除非……也跟安保部那样，组织一次家属游。”孙大炮说到。
“？？你不是单身汉么？你还有这需求？这事是宋桥跟你提的吧？还是区兆飞？” 颜浩无语道。
“你别管谁提的。好兄弟，讲义气，我不会出卖老宋的。反正你就说答不答应吧。”孙大炮狡黠的问到。
“答应，干嘛不答应，反正又不花我的钱。公司出钱嘛。”颜浩贼笑道。
”我还没说完呢。我们也要出去玩。你放心，不走远，就周边走走。“孙大炮说到。
“……没问题！但是你最好能拿出能用的解决方案出来！”颜浩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
“啪” 孙大炮一拍手。笑到”你可是答应了哈。等着。“
说完孙大炮就掏出电话。
“老宋，那小子答应了。你把ApI端口打开吧。我这边申。”孙大炮高兴的说到。
“所以，你们这是早就做好了是么？”颜浩铁青着脸问到。
“哟，颜大少不傻嘛。你撅撅屁股我们几个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否则为啥要把我叫过来，还不是想试试三进制系统能否跑这个模型么。早就想好了。设备都已经搭建好了。等着，孙大炮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