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萧家庄园里,老太爷的寿宴温馨又简单。他已经这个年纪了,不再追求一些形式和排场,而是让一些家族知道,他们萧家从狮城回来,是要占据一席之地的。
“简小姐来了吗?”这是今天萧辰宴问的第62次。
“主君,还没有。”门口的迎宾也是狮城带过来的自己人,自然懂得怎么回话。
“你去盯着,要是简小姐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主君。”
萧辰宴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宝蓝色交领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根同色系的绸缎丝带,这是简潼送的礼物里面他觉得最合适的一条,就拿来自己用了。而其他的他也舍不得送人,打算一天换一条领带,换完之后就该支付【理衡】余下的尾款。
“大哥,简潼会跟他们律所的人一起来,到了自然会通知你。”今天邀请的宾客没有一个是单身,都是世家大族的成双入对。就简潼一个形单影只,多显眼啊!
“那你去,帮我守在门口,她来了就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好,知道了。”萧瑞棠穿了一件酒红色衬衫,慵懒中不失贵气。
简潼乘坐的萧家的私人飞机上果然只有她一个人,程树早就定好了票,比她早一个小时出发,这会儿也已经落了地。丁董带着陈幼珍到场,简潼便先遇到了他们。
“简潼,你来了?我还以为这次你也不来呢!”陈幼珍穿着一件粉色的挂脖连衣裙,外面披着一条粉色皮草,长长的卷发盘起来,既高贵又优雅。
“丁董好,你好。”简潼简单地打了招呼。
“今天这样的场合,你还是叫姐夫比较合适。”丁震洋的衬衫还是扣不上,索性露出大片胸肌。
“好的,姐夫。”
“那快进去吧。”陈幼珍一手挽着丁震洋一手拉着简潼,大大方方地进入了庄园。
简潼的照片已经传遍庄园的每个佣人手里,等到三人拿出请柬时,对讲机里有了动静。萧辰宴丢下其他客人,迅速跑到大门口去迎接。
简潼今天穿了【卓染】做的天青色包肩旗袍,下摆是改良款的流苏,外面披着一件同色针织披肩。头发烫了一次性卷,松松地挽了个低发髻,碎卷发搭在额前,微风中十分柔美。手上的蓝钻戒指也摘了下来,戴了一套李夫人送的翡翠首饰,连发簪也是同系列。这样一个完完全全的中式美人,在整个庄园里别具一格!
萧辰宴是第一次见简潼穿旗袍,他整个人站在原地,像是看呆了。
“你好,萧总,我是丁震洋,这位是我的太太陈幼珍,这位是我的姨妹简潼。”丁震洋伸出手去,萧辰宴才回过神。
“你好,丁董,久仰大名。”
“不敢不敢,很荣幸参加萧老太爷的寿宴,这是我准备的寿礼,还请笑纳。”丁震洋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
“谢谢,我替我的太爷爷谢谢你。”
“萧总,你好,我是陈幼珍。”等二人寒暄完,陈幼珍才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萧辰宴。”萧辰宴看过简潼的资料,也知道她跟陈幼珍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没想到姐妹两人的反差这么大,一个张扬外向,一个内敛坚毅。
“你好,萧先生,又见面了。”简潼最后伸出手,萧辰宴赶紧伸出去,没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你好,简潼,又见面了。”
“原来两位认识啊。”丁震洋可不知道这个。
“是的,我将我们奥斯汀集团在上海和苏州分部的法律顾问工作全权交给了简潼,且跟简潼在京城也有一面之缘,所以我们也是朋友。”萧辰宴大方介绍道。
“对,看我这脑子,你还是她的甲方。”
“是甲方,也是朋友,看来今天我会多一个朋友,不知道丁董介不介意和我做朋友?”
“承蒙厚爱,我自然不胜荣幸。”
“哪里哪里,快请进。”萧辰宴黏在简潼身上的目光很坦诚,却陈幼珍全数看在眼里。
宴会开始还早,这个时间一般是留给世家之家攀谈的,如果能有合作意向自然很好,如果能多个朋友也是喜闻乐见。
萧辰宴时不时关注着简潼的手臂,不知道她的伤恢复得怎么样。萧瑞棠也在人群里看到了简潼,他快步走过来打起招呼:“嗨,简潼。”
“嗨,迈克先生。”
“你怎么样,伤都好了吗?”
“好了,你呢?”
“我早就好了,只是崴脚而已。”
“那就好。”
“你那手臂,留疤了吗?给我看看。”萧瑞棠说着就要去抓简潼的手,萧辰宴适时出现,一把打开了。
“怎么了?”萧瑞棠不明白。
“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简潼的伤有没有留疤。”
“这是宴会厅,你就这样抓简潼的手臂你觉得合适吗?”
“oK,我不抓了,不抓了。”萧瑞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其实没事了,只是有一点痕迹,下个月我去做个疤痕去除,应该很快就看不见的。”简潼的左臂上用天青色细纱缠住,上面还有一朵白色的山茶花,这样就一点都看不出来,还以为是个装饰。
“庄园有医生,如果你方便的话,一会儿叫他帮你看看好吗?”萧辰宴转身对简潼说道。
“不着急,我还没有拜见过老太爷,现在方便吗?”简潼的寿礼还没送出去。
“方便,你跟我来。”萧辰宴说罢就带着简潼去了大厅侧面的书房。
书房里,一位鹤发老人端坐在书桌前,桌上的清明上河图黄金复刻版熠熠生辉。简潼敲门进去,老人立时睁大了眼。
“您好,萧老太爷,我是简潼。”简潼上前,恭敬地微笑道。
“噢,好孩子,你来了,快过来。”老爷子喜笑颜开,等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了本尊。
“好。”简潼款款迈步,流苏裙边步步生莲。
“好孩子,谢谢你送我的这幅画,也谢谢你为我抄的经,托你的福,我从病床上下来,还能走几步了。”老爷子看着面前恬静又温雅的简潼,真是一百个高兴和满意。
“您言重了,那幅画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没能割爱,我很抱歉。”
“不,不,孩子,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是我这个重孙太过计较,你别听他瞎说。”
“萧先生胸怀宽广,并没有为难我,您放心。”
“好孩子,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这次过来,能不能多住几天?好让我这个老人家也开心几天?”
“我大概有两天的时间,后天出发,要去西北出个差,下个月底再过来看您。”
“这么急啊?孩子,叫他送你过去,家里有飞机,你去哪里都方便的。”
“不敢麻烦萧先生,我就自己去好了。”
“你这孩子这么懂事,父母该多省心啊。”
“那个,太爷爷,简潼还给你带了礼物,你要不要现在看看?”萧辰宴赶紧打圆场,生怕简潼不开心。
“行啊,你还给我带礼物了?”
“是的,老太爷,这是我自己烧的青瓷茶具,还有我采下来炒好的茶叶,给您尝个新鲜,希望您不要嫌弃。”
“噢!你会烧瓷?”
“现学现卖的,您凑合用。”
“不凑合不凑合,快给我看看。”
阳光下的青瓷泛着温润的光泽,还有几处非常细微地小瑕疵,反倒添了几分生动活泼。萧老太爷爱不释手,恨不得抱在怀里睡觉。
“谢谢你好孩子,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礼物。”
“您客气了。”
“我叫人给你安排了房间,穿高跟鞋一路奔波很累吧?你可以去后面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出来。”
“谢谢您。”
“去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