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他吃的就是遗迹传说中的那颗莲子长成的花？”
苏绣挑了挑眉，显然她觉得这个说法未免太过牵强。
先不论贺玲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这么久过去，当年那颗被遗迹先民视作母神化身的莲子怎么可能还留到现在？
眼下的古莲池一片死寂，到处都充斥着毁灭的力量，入侵者既然已经进入这里，又怎么会放过莲池中最为宝贵的存在呢？
更何况按照江阳的描述，他在此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这与贺玲描述的完全不符。
贺玲声称，该莲花极度危险，拥有强大的力量，且非常嗜血。
远古时期，遗迹的先民就曾对它进行多轮献祭。
这样一株“妖莲”，怎会甘愿被江阳吃掉？
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他说的变故……”
“啪！”
鞭子挥舞，夹杂的凌厉的劲风敲打在贺玲身上。
“叫主人！”
苏绣冷冰冰道，“我希望不需要我重复第二遍，以后说话之前先注意你的身份！”
贺玲双手紧握，指关节发白，一口银牙紧咬着，一边忍着身后的疼痛一边向苏绣低头道：
“是。”
“继续说！”
“主人提到的变故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是很显然，他描述的那朵莲花是‘原种’的概率相当大，我认为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遗迹先民对血统十分接近母神的莲子称为【原种】。
在此之下还有【古种】以及其他等级划分。
“按照古籍的记载，只有他们手中的【原种】才能通灵。”
贺玲进一步解释道。
“这种通灵与超凡进化产生的意志完全不一样，它与生俱来，且不朽不灭。”
“能不朽不灭？那不就是神？”
“【原种】的历史十分悠久，甚至比大多数神只禁忌存在的时间还要漫长。”
她的说法让众人大吃了一惊。
原本苏绣她们认为，贺玲口中与母神有关联的【原种】不过是水库遗迹先民一厢情愿的看法。
母神那种至高生灵，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她的族裔？多半是那帮人搞错了，或者刻意而为之，以达到自己或族群的利益。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在许多文明中，尤其是在宗教氛围浓厚的地方，教宗依靠各种手段以蒙蔽信众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了。
可是，听完贺玲后面这番话，大家的想法明显发生转变。
如果真像她所说的那样，【原种】存在的时间久到无法想象，就算与母神没有关联，那也是了不得的逆天神物！
“【原种】亿万年都不见得开一次花。”
贺玲眼神复杂，轻叹道：“主人气运太惊人了。”
“【原种】开花后，那朵花便会集中释放它积累无数岁月的精华，之后它会再一次陷入沉睡，等待下次盛开的机会。”
“所以我才问主人，有没有看到那颗莲子，相比于莲花，莲子才是最大的机缘。”
大家纷纷把目光看向了江阳。
后者沉默片刻，摇摇头，道：
“我刚才头晕眼花，甚至记忆都不完整了，根本没看见你口中提到的莲子。”
他选择继续隐瞒这件事。
一是江阳并不放心贺玲，他觉得这女人有保留。
二是有关自己的这部分经历太过离奇，即便说出来，苏绣她们也很难相信。
还不如先放放，稍后从欲望那里试探一下，看能不能套出与之相关的信息。
“真的没有吗？”
贺玲显得有点焦急。
可苏绣的鞭子高高扬起，吓得贺玲赶忙低声下气道：“抱歉，我有点急了，但它真的很……重要。”
“就算很重要，那也是属于他的机缘，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绣眸子轻眯，“你该不会打它的主意吧？”
“我没有！”
贺玲吓了一跳，用力地摇头。
“我只是……只是觉得未免太过可惜……”
“你最好是这么想！”
贺玲缩到莫瑶身边，不再参与他们的交谈。
江阳稍作思索，对苏绣说道：
“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们有没有看到虚妄莲母？”
虚妄之血是他此行必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