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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如今的状态不容乐观,苏二壮来瞧过之后就给江月批了假。

还专门找了村里的拖拉机过来,将江月和江母送到了车站。

因为江母如今行动不便,江月便用绳子将江母绑在了自己的背上背着,买了两张票后,才把江母放到了靠里的位置上。

从陕省到花城,火车要坐上几天几夜,江月怕给别人添麻烦。

一路上都没怎么喝水,吃饭也是尽量少吃一些,给江母则是喂了提前准备好的药。

吃完能够睡十二个小时,等中间醒来的时候,就把江母背去解决一下个人卫生问题,而后再给江母吃点东西,喝一小杯加了药的水。

就这么捱到了花城,拒绝了乘务员的帮助,江月一个人把江母从火车上背了下来。

而后又直接上了火车站外的一辆大巴车,转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小镇上。

车只能到这里,再要往里走只能是靠牛车或是两条腿。

也是江月幸运,到的时候正是他们村子来赶集的人要回去的时候。

虽然在江月的外婆死后不久,江月便被江母从村子里带走。

但凭借着江月和江母以及江月外婆相似的一张脸,赶牛的大爷还是很快识得了她。

高高兴兴的让江月上了牛车,载着江月和江母回到了小山村里面。

小山村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也有几家子盖了楼房。

因为江月家是圣女一族,所以即使家里没有住人,村里人还是会经常来帮着打扫打扫,屋子里面便也还算是干净。

他们对江月这个继承了上一任圣女蛊术的孩子是有善意的。

在知道江月是带着江母回来赎罪后,不仅没有为难江月,还摆了摆手让她们母女先住了下来。

有几个年纪大的还有些唏嘘的看着被放在床上,不能见阳光,看起来比他们年龄大一些的江母。

齐齐叹了口气,冲着江月道:“你娘以前也是个爱美的人,现在成了这样,要是清醒着只怕自己都要自尽了去。

这人啊,果然还是不能作孽太多。

月丫头你有啥缺的就跟我们说,既然你娘已经没有几个月好活了,那就让她正正常常的走吧。

说来,要不是咱们之前非要你娘嫁给村里人,只怕也不会逼的她跑走了。”

村民们在失去了上一任圣女,也就是江月的外婆之后,这十几年也有想过当初的事。

想的越多,也就越觉得自己也有一份责任。

江月却不这么想。

他们家因为圣女的原因,接受了村中众人的敬仰和好处,本身就应该承担责任,她娘不愿意承担责任,大可连这些好处也不接受。

小时候还能说是年纪小不知道,但记事之后呢?

又为什么明知自己得了这些好处就要承担责任时,不干脆拒绝了那些好处,而是在吃足了好处之后,逃避责任。

而后又因为在外受了伤,做了错事回来想要村里人帮她兜底?

这是不对的。

但江月并未当着村民们的面把她的所思所想说出来,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告诉村里人她在千里之外的陕省做知青,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一定,也最多在村里待六七天,要是村里有愿意学蛊术的,她可以教。

当然她不是不会回村子来了,等知青能够返城之后,她就会回来。

虽然江月没说,但村里人猜得到,江月下乡去别的省一定和江母脱不了关系。

所以也没有为难江月,基本都对江月表示了理解。

只是他们村之所以是江月一家女子世袭圣女,就是因为整个村子只有江家人有蛊术天分,血液也与他们普通人不一样,是被蛊神赐福过的一脉。

其余的村民,不管是谁,不管多少岁,不管是男是女都没有办法学习蛊术。

这十几年村子里虽有一些小问题,但都并不严重,蛊神娘娘还是保佑他们的。

现在知道了江月会回来,他们心里也就有了底。

小山村相对封闭,对封建迷信管理本就不是十分严格。

这十几年没有圣女,村子里也就一直没有演过傩戏。

现在江月回来了,他们便想着在江月离开之前演上一场傩戏,把蛊神娘娘请出来,让江月正式的继承圣女之位。

这样他们村里也就算是又有圣女了。

村里一直有一个流传了千百年的说法,若是圣女得到了蛊神娘娘的承认,蛊神娘娘就会庇佑圣女和圣女所在的村子。

即使圣女暂时不在村子内。

江月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但傩戏她是见过的,小时候每次过年她外婆都会站在高台之上,伴着台下的傩戏招蛊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每次从高台上下来时,外婆都会语气十分和蔼的笑着对小小的江月说,“蛊神娘娘十分喜欢我们小月,等小月长大了,已经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圣女。”

那时候的江月还是很喜欢学习蛊术的,只是后来,蛊术和她都成了江母的复仇工具,江月才对蛊术有了厌恶。

如今重回故地,再听到傩戏一词,江月眼中落下一滴泪来,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和蛊神庙中,高坐着,身旁伴有五毒,神情悲天悯人的蛊神娘娘。

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想做最最厉害的圣女的愿望。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着和面前的叔伯婶娘商量起了傩戏的事。

等商量的差不多了,叔伯婶娘兴冲冲的去准备傩戏所用的东西后,江月换上了一身村里婶子送来的苗服,梳洗干净后,头上簪上圣女的犀牛角嵌银簪,踏着橙黄色的落日去了村里最高处的蛊神娘娘庙。

此时是大年初六,蛊神娘娘庙外村民们系上的红布条还在,江月从自己的袖袋里将自己准备的红布条拿出来同村民们的绑在一起。

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红布条,让这一棵百年古树添了几分肃穆的色彩。

往前继续走着的江月额前一缕红布拂过,她抬起头一看,上面端端正正的用苗文写着外婆的名字。

就好似是外婆在和她打招呼,欢迎她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