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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摆了摆头:“倒也不算端倪,只是担心其他诸位皇子,会趁这个机会发难。”

赢子游确实笑了:“若是担忧这桩事情的话,倒也不需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莫非对此早已有应对之策?”

赢子游微笑颔首,却是并未多说什么,显得颇为高深莫测。

萧何也并未过多计较,只是单纯觉得此事自己不需过多谋划,无法如樊哙一般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与太子殿下,心中颇有遗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事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让公子胡亥给听到了。

”此话当真否?“

他倏然从卧榻上直起身来,目光灼灼盯着前来报信儿的宦官。

”回禀公子,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假语!“

胡亥来回踱步,眼中写满了思考与计较。

“倘若……此事当真得话,倒是一桩千载难逢得大好机会……只是,光凭我的话,势单力薄,不太好做啊……”

胡亥有些踌躇。

思来想去,忽然他心生一计来。

这赢子游骤然受宠,以至于太子之位都被他收入了囊中。

除开自己之外,肯定还会有旁的皇子,会对赢子游心生不满。

既然如此,自己只需要稍加走动,必然能够寻找到志同道合之人。

这样以来,那么到时候也能壮大实力,可以一举将赢子游这个混账东西斩杀!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后,胡亥顿时信心大增。

他抬头望向阴翳的天空,捏紧了拳头低声说道:”老师,学生终于有机会为您报仇雪恨了!“

……

说回赢子游这边。

黑冰台的传信官此时正恭恭敬敬跪在赢子游的面前,将方才胡亥府邸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给了赢子游。

”哼。“

赢子游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我本以为

”现在看来嘛,虽然谋略仍然拙劣,倒是有了几分胆色。“

”太子,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黑冰台的传信官沉声问道。

“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什么?”

传信官闻言,不由瞪大了双眼。

樊哙也皱起了眉头:“太子,我们为何要任由胡亥那厮做大?依某来看,不如直接一刀劈了了事!”

所有人都群情激奋,唯独萧何一脸沉静,并不言语。

赢子游见状,指着萧何笑道:“萧何,本公子倘若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已经有成策在怀。是也不是?”

闻声,众人皆扭头看向萧何,各自表情不同。

萧何淡然站起身来,朝着赢子游遥遥一拜。

“不敢隐瞒,微臣的确是有了一些想法,至于能否实现,还请公子斧正一二。”

顿了顿,萧何缓缓道:“公子心头想的应该是,将所有叛逆之人,悉数斩尽杀绝。”

“可是,这些人平素里隐藏极深,根本没有办法辨认,所以公子是想趁此机会,引蛇出洞——不知微臣是否说对了?”

赢子游哈哈一笑,一脸欣赏地看着萧何。

“说对了,但却并不完全对。”

萧何闻言,下意识追问道:“求问公子,不知微臣错在何处?”

“错在于细微处不察。”

赢子游丝毫不隐瞒,直言道。

“此举一来是为扫清无碍,二来却是为了稳固科举制度,令大秦长治久安。”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瞪大了双眼。

尤其那些受到科举制度擢升的文武官员,更是对此感同身受。

如果当真被旧党势力趁机反扑成功,那么首当其冲的,必然是他们这群破坏规则的“新晋官员”。

于是,众人的心里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紧迫感。

而这,正是赢子游所希望看到的。

他环视众人一眼,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事在人为,虽说环敌甚多,但有本公子在,他们便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根本就没有几天好蹦跶的。”

“诸君努力杀敌,本公子自当论功行赏!”

“为公子子游,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众人齐齐行礼,大声齐喝,声势十分浩大,气氛格外火热。

“好!诸位,且听本公子令行事,切不可冒进!”

……

是夜。

偌大咸阳城家家闭户,无人外出。

生活在这座伟岸城池之中的众人,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信息,却也感受到了风声鹤唳之感,遂人人自危,家家紧闭门户。

一时间,倒也让这座城池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感。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巷子,此时却挤满了身披玄甲的武士,各自屏息静气,安静等待着命令。

这时候,两名巡城的士卒,一边懒洋洋敲着更,一边走着。

夜色正浓,寒气透骨。

“爷,这天儿冷得生奇。待会儿下了差,咱们吃酒去吧?”

年轻的士卒,一脸讨好地对年长者说道。

“吃酒?”

老卒冷哼一声,道。

“这偌大咸阳城,这时候街面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去何处吃酒?”

“这……”

“再说了,胆敢在这时辰外出的,要么如你我这般倒了血霉抽中巡城签儿了,要么……”

老卒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脸警惕地看向漆黑的巷子。

“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让刀子逼出来?”

老卒一脸凶狠,缓缓拔出了腰间闪烁着寒光的佩刀。

但!

刀才刚刚拔出一半,却被人一手抓住了。

灯笼的火光映照之下,赫然出现了一具雕刻着甬虎的玄色铁甲!

“这……”

老卒毕竟见多识广,顿时瞳孔猛然一缩,声音颤抖。

他看到了,足以让他吓破胆的东西。

“爷,您这是怎么了?”

年轻的卒子,还没察觉出端倪来。

“走,走……快走!”

老卒失手将灯笼丢在了地上,面无血色地哆嗦道。

他抓着年轻卒子的手腕,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哼,算你小子识相。“

胡亥的身影,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此时他全身披甲,甚至连面部都戴上了张牙舞爪、表情狰狞的兽纹铁面具。

跟在他身后的,是公子扶风、公子子婴等人。

同样的全身披甲,同样的面有铁面具。

”诸位兄弟,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大家跟我一起并肩子上吧!“

公子胡亥压低了声音说道。

”赢子游一日不死,我们便一日不得安宁!只有死掉的赢子游,才能符合咱们兄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