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老子不服!”大块头大喊。
此人姓陆,名天豹,刀枪棍棒,无所不通。
他认为,刚才秦良玉根本就是偷袭,自己大意了没有闪而已。
“哦?那你可敢于我比试比试?”秦良玉笑道。
“来就来!”陆天豹大声道,“嘿嘿,丑话得说在前头,要是不小心伤到你,或是弄花你的脸,可怨不得本将军!”
“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秦良玉道。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林墨。
决斗这种事情,当然要主子点头才行!
林墨笑了笑,“那就干脆摆下擂台,选帅!”他宣布。
比武场很快布置完毕。
四个角落放置旗杆,并以麻绳圈出一块方形的空地。
秦良玉轻装上阵,除护胫、臂铠、护喉、甲衣、战裙之外,只穿了柔软皮甲。
不过她手上的长矛却很独特。
此矛长达八尺,矛柄由芩树制成,平滑、粗厚而沉重,最后两尺是钢铁:苗条的树叶状矛头最后缩成一个邪恶的尖端,看上去锐利得可以用来刮胡子。
而穿上铠甲的陆天豹则是个庞然巨物,锁甲外罩全身重铠,暗灰色钢铁密布战斗留下的凹槽和划痕,这下面还有煮沸皮甲和棉衬垫。
有一个成语叫“怜香惜玉!”但从陆天豹身上,林墨半点也没发现。
他就像是用一块巨石凿刻而生的钢铁直男,仿佛要将秦良玉生吞活剥。
陆天豹的武器是一把那把足足六尺长的丑陋大刀。立在身前的地上,陆天豹用一对巨掌紧握十字柄。
眼见这番气势,即使林墨也为之动容。
“殿下,真要让秦将军跟他打?”孙阳忍不住问道。
“你应该替大块头操心才对!”林墨静静回答。
但话虽说得轻松,内心却不得不替秦良玉捏把汗。
两名决斗者来到场地中央,看向林墨,向其行礼。
林墨点头回礼,随后大声宣布,“比武开始!”
他没有说什么点到为止的废话,因为这是对手下武将的侮辱。
陆天豹大步上前,秦良玉迅速回应。
只剩十步时,陆天豹停下来发话,“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女人!”
秦良玉轻蔑地哼了一声,“这句话留给你!”
于是,陆天豹继续上前,目光阴冷。
如果说打赢一个女流之辈不光彩的话,输给一个女人,就颜面扫地了。
为此,接下来的战斗,他必须全力以赴。
高举大刀,陆天豹用尽全力,凶猛地劈向秦良玉。
秦良玉滑向一旁,天豹跟着转向,以便把对方保持在视野中。
然而,秦良玉速度极快,她手中长矛突刺。
好在陆天豹反应也不满,他勇大刀抵住矛头,推向一旁,接着猛地挥动大刀砍向秦良玉。
后者毫发无伤地避开,双手一抖,长矛再次突刺。
陆天豹砍向长矛,不过秦良玉迅速缩了回去,接着又是另一次突刺。
这回矛尖在陆天豹胸膛上划过,发出刺耳的金属刮割声,它切开外套,在钢甲上留下一条长而明亮的划痕。
“什么!”孙阳诧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三回合,她就伤了陆天豹?”
准确地说,是伤了陆天豹的铠甲。
因为林墨发现,秦良玉在最后时刻收回了不少力道。
不然此刻的陆天豹,必定开膛破肚!
“你不是我对手,投降吧!”秦良玉一抬长矛,劝说道。
“投降?绝不!”陆天豹嘶叫道,“使出你的全力吧,女人!”
对他来说,向一女流之辈投降,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陆天豹咕哝着。他步履沉重地冲锋,砍向秦良玉的头颅,后者轻易地避开了这一击。
“投降,我不想伤害主公的部下!”她再次劝道。
“你是来比武的?还是来废话的?”
闻言,秦良玉目光一寒,敏捷地刺中陆天豹的腹部。
这一次,她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长矛穿透铠甲,刺入腹部,顿时鲜血直流。
陆天豹不甘失败,发狂的挥刀。
但他的速度完全跟不上秦良玉,以至于所用攻击全部落空。
长矛在大刀周围晃动,如毒蛇分岔的舌头伸进缩出,佯攻下盘而实取上身,分别刺中腹股沟、胸口、以及脸颊!
凭借长矛与速度,秦良玉一开始就完全占据了上风。
他们在比武场里来来往往,不断转圈。
陆天豹的刀一次又一次地落空,而秦良玉的矛刺中他手臂、大腿,甚至两次击中眉心。
渐渐地,陆天豹的刀举得没那么高,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一个为了荣耀,一个为了夺帅,两人都有不投降的理由。
但,实力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为将者的五大基本素养,智、信、仁、勇、严。
林墨在秦良玉身上已经看到了两样。
一是勇猛,二是仁义。
陆天豹虽然粗略了点,但却也是真性情,且是自己人。
秦良玉作为“新人”,若出手太重,面子是会赚足,但也会遭人嫉恨。
这方面,她拿捏得很好。
为此,林墨站起身,大喊道,“够了!本王命令你们立刻住手!”
秦良玉闻言立刻单膝跪下,陆天豹的挥砍扑了空,这才恢复理性。
他立在原地,看了林墨一眼。“殿下,我还能战斗!”
话虽然这样说,但此时的陆天豹已经伤痕累累,就连站着都吃力。
“没人可以否定你的勇猛!”林墨告诉他,“但,为将者要拿得起放得下!兵法的最高境界就是保全自己,失败并不可怕,也不可耻!”
陆天豹还想说些什么,但林墨却制止了他,“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到此为止!”
陆天豹皱起眉头,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大跨步离去。
“让他去吧。”林墨道。第一场决斗就这么结束了。
此时,秦良玉右手持矛,对着众人做出抱拳动作,“诸位将军,还有哪位不服,大可上来比试比试!”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
首先,秦良玉的武艺实在太高,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若是跑上去被一女子打败,面子挂不住啊!
良久之后,一名满脸胡子的将领打破沉默,大声道,“俺不服!”
“哦?那请上台赐教!”
“俺打不过你!”大胡子很老实的回答,“但俺就是不服!”
此言一出,林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憨憨的性格,我喜欢!”
“你退下!”他对着大胡子说道,“诸位,玩笑归玩笑,若有谁真不服,大可上去比试。若是没人,那本王就...”
而就在此时,林墨的大舅子却站了出来,“殿下且慢!”他大声道,“殿下,咱现在是选三军主帅,还是选冲锋陷阵的先锋?
秦将军的武艺不俗,但不知领兵打仗的能力如何?”
林墨一听,确实有点道理。同时,这话也让林墨产生浓烈的兴趣,他想知道,赵无视捏出来的武将,统兵能力到底有多少。
为此,林墨当即宣布,“那就在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