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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到做到!谁要不信现在就可以试试。”

说完,朱晓悠拄着拖把杆坐回椅子上,看对面的人抖成一团,笑了一下。

“都坐好吧,这才刚开始呢!”

这不笑还好,冷不丁一笑更吓人,小梅又尖叫一声。

朱晓悠冷笑转头,盯着颤巍巍刚坐下的朱大贵。

“爸,离还是不离你决定。我妈离不离都行,反正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商量吧。”

说完,伸手一个用力,把茶几上的菜刀拔了下来,用刀指着对面说道:

“好好商量,别想着讲价。听好了,概不还价,也不赊账。”

有人敲门,是苏云祥下班回来了,餐桌旁的女人们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场面还是挺惊悚的。

最后的结果如苏长宁所料,离婚,明天就去办,银货两讫。

......

三天后的晚上,家里只有陈锦和苏长宁,对门母女俩带着礼物上门了。

朱晓悠脸色淡淡的,进门抱起苏长宁,轻轻说了声:“谢谢宁宁。”

许秀杰从一堆礼物里,拿出一条黄色灯芯绒的背带裙。

苏长宁换上,跑到镜子前,果然合身又好看。

“许姐,你这手艺真好,你开个店做衣服吧,肯定受欢迎。”

陈锦端详着精致的做工和版型,满心赞叹。

“我也在考虑了,不过不能太急,悠悠这一年很重要,我先以她为主。”

临走,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朱晓悠开口:“陈老师,我改名了,叫许优,优秀的优。”

“这个名字好,优优,你一定会越来越优秀的。”

许优回到卧室,打开一个盒子,拿出最上面那张纸,轻轻抚摸着那四个笨拙的大字。

这张纸,许优没有再跟谁提起过。一开始是忙乱,没机会提。再后来,是不想再提。

这也成了苏长宁和许优的小秘密。

......

市立三院。

陈锦和苏云祥等着拿结果,姥姥牵着苏长宁的手在走廊溜达。

墙上有一些疾病简介。苏长宁一个个看过去。

这一世的字虽有些改变,但连猜带蒙,还是能看个七七八八。

原来,这个小囡得的是自闭症。

那是不是自己的灵魂换过来,这个病就能完全好了?

想到灵魂两个字,苏长宁心虚地瞄了瞄四周,有些汗毛耸立。

诊室里,黄主任翻看着结果,面露惊喜:

“很好,进步明显。除了语言,其他指标进步很大。”

“回去继续做感统训练,语言训练继续,其他干预训练可以暂停。三个月后再来复诊。”

一家人围着苏长宁,喜极而泣。

......

苏长宁坐在地板上,安静地翻着手里的书。

这段时间,她的日子过得充实又有规律。上午去上感统训练课,下午认字看书玩游戏。

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

从最初的震惊不适,到现在的淡然处之,中间并没有太多纠结。

她本就是个不会过多纠结于情绪的人。

上一世,父亲突然离世,18岁的她从叔叔手里抢回最大的两家店铺,经营得蒸蒸日上。

21岁嫁入秦家,又让秦家的生意起死回生。

40岁时,她和弟弟创建的世新百货成为海城顶流。

后来就是海难,她的生命定格在45岁,弟弟41岁。

那一世,惊涛骇浪无数,支撑她向前走的,就是不忧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睛永远向前看。

苏长宁偷偷试过,自己能出声音,但说不出话。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的限制吧。

慢慢来吧,她也需要时间来适应。

毕竟四十五岁的灵魂,要和这个三岁半的身体融合起来,也不是件易事。

......

周末,外出写生的舅舅回来了。

吃过早饭,一家三口来到姥姥家。姥姥和妈妈去菜市场,爸爸陪同当搬运工。

客厅里,苏长宁坐在姥爷腿上,小嘴鼓鼓地吃着姥爷剥的栗子。

姥爷是区工商局的一个科长,工作忙,只有周末能见到。

苏长宁很喜欢这个儒雅又慈祥的姥爷。

“砰”的一声,次卧门打开了。

一个瘦瘦高高顶着鸡窝头的青年男子走出来,看到苏长宁,惺忪的睡眼瞬间冒出精光。

“小宁宁,想死舅舅了。”嘴里喊着,人已经张着双手冲过来。

姥爷眼疾手快转过身挡住:“边儿去,先去洗脸刷牙!蓬头垢面的宁宁嫌弃。”

陈杭一脸不情愿地去了卫生间。

男人的洗漱速度真是惊人,一转眼,陈杭就从卫生间出来了。

鸡窝头已经梳整齐,露出了清秀的五官。

陈杭跟姥爷长得很像,都是眉眼清秀的儒雅类型,只是陈杭更多了一些散漫随性。

“这么快?洗干净了吗?”姥爷怀疑地看着呲着一口大白牙的陈杭。

陈杭冲姥爷翻了下眼皮,伸手抱起苏长宁就往空中抛了几下:

“舅舅洗得又快又干净,是吧宁宁。”

体会着高空飞起的刺激,苏长宁咯咯笑了起来。

她蓦然惊觉,现在的她,虽然那个四十五岁的脑子还在,但心理和情感,已经越来越接近小囝囝的状态。

这样也好,和谐总比冲突要好嘛。

草草吃过早饭,陈杭领着苏长宁进了自己房间,拿出一个游戏机:

“宁宁,要不要玩游戏?”

苏长宁摇摇头,转身跑到画架前。

画架上是一幅水彩画。

夕阳下,青青的山峦起伏蜿蜒,山坳里一座小山村,白墙黑瓦,炊烟袅袅。

舅舅画得真好啊!苏长宁被吸引住了。

那一世的她,也是琴棋书画教养着长大。

十七岁那年,她意气风发走进海城国立大学,也曾以为自己会琴棋书画安度一生,可惜命运弄人。

房间靠窗的地板上,摆着一摞画册。苏长宁走过去翻看,不知不觉沉迷了进去。

阳光洒落在身上,透过蓬松的头发,给那个小身影镶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陈杭悄悄坐下,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过了好久,看完画册的苏长宁站在画架前,看舅舅做最后的处理。

看着那幅画,苏长宁眼眶发酸。她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一世的自己。

好温暖的画面,那个阳光里的小囝囝,真的是自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