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些小视频的出处。
但是它出现的恰到好处,要是在反霸凌运动期间出现,以当时的风向,只会推波助澜,让权幼雪更上一层楼,但是现在,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而且比当初红姐的特意操作要离谱得多。
那时候权幼雪出入大佬房间的小视频,只有出和入,没有房间内的内容,至于她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全凭观众猜想,这次倒是良心,直接把屋子里的内容补全了。
和普通人等猜想的一样,颜色很深,交流很深入,至于是被迫,是下药,还是自己愿意,这个事就不好说了。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有人要把这位史上最年轻的乐坛天后权幼雪往火坑里推。
陈巷略略后怕的放下手机,还行,毕竟他现在不在朝阳,也不是权幼雪的经纪人了,这些头疼的事情,就让别人操心去吧。
这时候电话来了,是家里的电话,比预想的要晚一点。
“儿子你今天上电视了?”说话的是种荷花,两口子一直坚持到元宵晚会结束,又在家转圈圈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应该电话里问问。
这闷葫芦,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哈!
“是的,妈。”陈巷感觉羞耻,因为他在台上唱了洛天依版本的《学猫叫》,要是沫子来唱,那是可爱加美美,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下次再上台一定要准备头罩,哪怕丝袜也行,直接筐头上。
“……”种荷花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感觉到陌生,虽然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人肯定还是那个人。
要不然你来说?
她把手机塞到丈夫陈世纪手里。
陈世纪拿着手机,两只牛眼睛瞪着自家媳妇,你让我说什么?
“唱的好!”完了。
说实话,老口子这辈子就和艺术没什么关系,但是唱的好不好这个事情,就和空调是否制冷一样,多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更何况那最受观众热爱的艺人返场表演,上的是自家儿子,对了,主持人都得叫他一声:陈老师!
陈世纪突然有点飘飘然了,这果然是我儿砸!
“出息了啊,小橙子!”是种荷花,见老公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夺过手机就咆哮起来,一声小橙子,陈巷血液里的某种基因抖了一抖,突然就想起沫子被白夫人打的呱呱叫的场面。
“妈,对不起,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挨打要立正,有错就要认,这样的大事早就应该和家里说一声了,但是好像,应该还有很多大事没有告诉他们,所以,嗯,都在这句话里了。
“谁要你道歉了,你现在是大人物了,要有大人物的气派,都上电视了,不知道好好拾掇拾掇吗?”种荷花简直了,完全恨铁不成钢。
要说最受欢迎的艺人是她儿子没错,整个晚会最寒碜的也是她儿子啊!
且不说别人的头上,脖子上,手上各种金银首饰,她种荷花的儿子上个电视,全身上下连个链子都没有,就算没有链子,来个纹身壮壮胆也可以啊!
不行,纹身肯定不行!
“我知道了妈,下次一定注意。”原来是这个,陈巷松了口气,这时段,陈老师的整体风向还可以,要是年前被家里人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肯定要各种担心了。
被公司辞退,被学校开除,被全网黑这些事,都过去了,恭喜权幼雪,喜提今晚之头条,明日之彗星坠落。
这时间久的,都以为最危险的时间过去了,没想到在意想不到的时间给你爆一个,背后的那人,用心之险恶,非同寻常啊!
“那个,儿子啊,你旁边那个是不是小火星啊?”
“对啊妈。”
“还真是啊!”种荷花有点糊涂了,“那你还抱着沫子?”
“啊?”旁边是小火星,和怀里抱着沫子有什么冲突吗?
“我跟你说,要么是沫子,要么是小火星,二选一,不准脚踏两只船,要不然我抽死你!”收到种荷花严重警告一次。
“我知道了妈。”陈巷挠头,二选一当然选沫子了,但是这就不是二选一的事情,世事多艰,人生多难,且行且珍惜吧。
和家里的电话结束,洗洗刷刷,等明天,看是阴天还是雨天再说。
第二天,地球2号工作室一切如常,不过种荷花就被堵在家里出不去了,陈世纪急的要跳窗。
两口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最后还是种荷花泼辣一些,开门让记者和媒体朋友们进来,但是进门可以,门票可不能少,10块钱一个人头,每人最多十分钟游览时间,至于拍照,那是另外的价格。
这操作,直接把屏幕前看热闹的网友们惊呆了,突然就知道陈老师对诚意过敏的人生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是遗传啊!
陈家自然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乡镇普通人家,唯独种荷花贤惠,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陈巷的房间里更是一尘不染。
一百四十平的‘豪宅’,大家都看过了,绕一圈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剩下都是问题时间,陈世纪很羞耻的被安排了一个会计的工作。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种荷花很没有节操的把自家儿子卖了,难免有报复的心思在里面,谁让这个闷葫芦一直瞒着不说的?
当然,也是家里被人堵了,问儿子怎么办的时候,陈巷说你都可以的结果,在陈老师的心中,事无不可对人言,这是老实人的自信。
果然,媒体朋友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关于陈老师的过去,那些小时候的故事,用一个字形容就是乖,两个字形容就是听话,三个字形容就是不知道,就连陈世纪,吭哧半天,也只能说一句儿子很少出门,没了。
总结起来,对诚意过敏遗传自种荷花,老实人综合征遗传自陈世纪,这个家完全没有发掘的亮点,要不是出了陈老师这样一个‘人才’,别说这种自建房不带电梯没有证的楼房了,就算是整个城关镇都不会有人关注。
种荷花还是有经济头脑的,一天收入好小两千,但是这阵风来的急,走的更急,整个陈家就这么点故事,要问周围人更是憋半天没印象,问急了就来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所以,陈老师这一身的艺术细胞是从哪里来的?
他成长的地方大家都看过了,全程无遮挡,家里连个琵琶都没有,日常都是闷在房间里玩电脑和手机的人,平常别说唱歌了,连说话都极少,这样一个人,《天堂》来的轻描淡写,这难道不是所谓的天赋吗?
天赋论一出,对于那些兢兢业业,日常磨练技艺的艺术生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有这样的妖孽存在,你还练个什么鬼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