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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并未反驳李观鱼的话,因为在世人眼中看来,李观鱼所说的乃是正理,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然是背离了所谓的大道。

他冷冷的一笑,反问道:“我们父子举手投降,你将我们废去武功,关押起来?而你则可以享受名声和荣耀,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我被李景耀害了大半辈子,现在难道我儿子也要被你害一辈子不成!”

李观鱼沉默良久才开口,声音竟有金铁交鸣之声:“既然二叔疑我,那便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二叔究竟要如何才能放下屠刀、抛弃执念?”

在场的三人都清楚,这是李观鱼给予李景隆的最后机会了,就看他是否有诚意结束这一切。

李景隆的声音毫无波动,缓缓答道:“我只有两个条件,只要你能做得到,我马上认罪伏法,听凭各大门派处置。”

“二叔请说,若是能够做得到,侄儿绝不推脱。”

“第一,让各大门派放过我儿,不再追究过往之事,让他远离纷扰,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第二,将李景耀的罪名公之于众,让世人都看清他伪君子的真面目,让我出一口恶气!”

这两个条件,一个比一个难 ,无花心中暗想,即便是李观鱼答应,各大门派也绝不可能答应。

赵守正年纪轻轻就搅得武林纷争不已,让不少高手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若是让他销声匿迹,再修炼几年,将来又有谁能保证制得住他呢?

不说其他人,代表少林的无花就绝不可能会答应,武功全失的大风所在的武当更不可能会答应,当然还有在他手中损失惨重的崆峒四奇!

而第二个条件,也是戳中了李观鱼的死穴!子不言父过,为尊者讳是根本的道理。

更何况父亲已经仙逝多年,将此事公诸于众,不仅会让父亲的灵魂不得安宁,也会让天下英雄耻笑,拥翠山庄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

李景隆提出这两个绝难实现的条件,其实也就是摆明了他的态度:决不妥协、抗争到底!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处,说明这件事并非只靠语言就能解决。

“既然你执意与我李观鱼为敌,与拥翠山庄为敌,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李观鱼神情肃穆,缓缓抽出手中的秋水剑,郑重而坚定的说道:“若是你能胜得过我的手中剑,那我便无能为力!如果我胜了,那就只有请你、赵守正在拥翠山庄之中度过余生。”

无花注意到,李观鱼已经不再称呼对方二叔,看起来已经放弃了和解的努力,以手中的长剑来决定孰是孰非!

“当年你就凭着新创出的八十一路凌风剑法将我击败,转眼过去十多年了,你的剑道更上一层楼,想必是胜券在握喽。”

李景隆的手中没有剑,面对着天下最杰出的剑客以及一柄罕见神兵,却丝毫未有惧意,相反说话的中气更足了,目光也如利剑一般洞彻肺腑。

“你太过谦了!这十年来你何曾有过懈怠?”李观鱼沉声说道,“在秘道之中以一敌四,重创了四大高手,可见你的剑法也有精进。”

“前几天我还亲自去过秘道,看到了你留在墙面的剑痕,其中所蕴含的剑道真谛,已经远远超过李家剑法的最高境界,与凌风剑法似有殊途同归之感。”

这才无愧于江南第一剑客的美名!

无花心中暗想,在决战来临之前,能够仔细研究对手的武功,是取得胜利的必要前提。

“不过,你的左肩终究受过伤,在运劲之时总会受到影响,这也让你左右平衡有一点点的问题,平时也许看不出,但到了紧要关头,总会不自觉的显露出来。”

李观鱼侃侃而谈,似乎根本不担心泄露了秘密,“你在秘道之中、越王洞中所留下的脚印就证明了这一点!到了我们这样的境界,也许这毫末之差就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李景隆没有否认这一点,他带着些赞赏的口气说道:“你的心性依然很稳重,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磨砺,更多了大将之风,甚至还懂得虚虚实实、乱敌军心的道理。”

这个道理不仅他明白,无花也明白,这对叔侄都是顶尖的天赋,也都有睿智的头脑和深沉的心机。

李景隆所出的心剑扰乱了李观鱼的心境,而李观鱼坦然指出他的破绽,也让李景隆出招之间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双方都还没有出招,但已经交上了手,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无花大师,先请你回避一下!”李观鱼并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明确的要求,“在屋外稍候片刻,将这里留给我们。”

这有些出乎无花的预料,虽然他相信李观鱼能胜,但若是出现了意外,他也希望能及时出手弥补。

他的犹豫被李景隆看在眼里,他发出沙哑的笑声,说道:“此屋方圆不过数丈,两人对战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加一个人,反而阻碍了剑法的发挥。”

“如果你不放心,那就站在门口吧,凭你的武功自然可以听风辨声,若是觉得有必要,再进来也不迟。”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无花也只能客随主便,冲着李观鱼合十一礼,便退了出去,将屋门关上,盘膝而坐,自顾自调息运气。

他已经想好了,李观鱼有八九成的胜算,即便败了,李景隆也必然元气大伤,以自己的武功也足以将其制服。

“这个小和尚心机太深,戾气甚重,却能将其极好的隐藏起来,再过个几年,天峰都未必压制得住。”

李观鱼也有同感,却并没有回应,无花毕竟是他请回来的客人。

“十余年前你受伤不轻,近日又被高亚男、中原一点红所伤,恐怕剑法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似乎我占了些便宜。”

“那可不一定!王天霸的手刀也不是好对付的,再说,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总是占了地利之便。”

李观鱼也不再做口舌之争,拱手道:“按照江湖规矩,请长者先出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