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沉的眼神太深沉了,让所有的谎言都说不出口。
宁舒垂下视线,嘟囔着:“答不答应有那么重要吗,反正到时候我也不会遵守承诺。”
宁舒不了解别人,但他对自己的本性还是很清楚。
如果傅明沉真的做了让他难过的事情,他肯定有多远跑多远。
傅明沉盯着宁舒的脸,忽然叹了口气。
他卸力的趴在宁舒身上。
“好吧,反正我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就是了,我保证。”
什么言语都是虚的,他会在今后的日子证明,他说到做到。
“还是没找到?”
傅成山的书房,他气急败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猛的砸过去一个杯子。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来有什么用!”
男子脸上横亘着一条恐怖的刀疤,凶狠的表情在傅成山跟前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把你们从小培养到现在,不是做慈善懂不懂!”
“找个人都找不到,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培养吗!”
刀疤男低下头,眼底的怨恨没有丝毫减轻。
他一直保持沉默,等傅成山衰老的身体发泄够了,才沙哑着嗓音道:“我怀疑人被秦遇安带走了。”
“所以呢?你什么意思,让我对秦遇安动手?”
傅成山好笑的看着男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要借此机会报脸上这道疤的仇。”
“我告诉你,不准去动秦遇安,惹上他,你也给我滚蛋!”
男人往后退了两步,沉默不语。
他的模样像是在傅成山的底线狠狠作了一把,傅成山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
“你要违抗我的命令是吧?”
“你忘了当初把你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人是谁了吗!”
男人由此才眼皮颤了两下,粗声道:“是您。”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刀疤男离开,出门的时候碰见来例行探望老爷子的傅臻。
看见他,傅臻眉眼微挑:“哟,好久不见了狗腿子,你还没死啊。”
男人径直从他跟前走过,仿佛没有听见那两句侮辱性的话语一般。
傅臻耸了耸肩:“没意思,还是只听一个人的话,死脑筋。”
傅臻的声音傅成山早就听见了,看见他进来,点着拐杖哼了声。
“你还知道来看我老头子!”
傅臻嗤笑着:“别把气撒我身上,你以为我想来?”
“你!”
“傅臻,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动你国外的那些产业吗?”
“如果不想一无所有,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
然而对于傅成山疾言厉色的呵斥,傅臻却不以为意,散漫的坐在他的书桌上。
“老爷子,如果你只会威胁这一套,我奉劝你还是省一省,我不是那些养尊处优长大的少爷。”
傅臻弯腰,一点点凑近傅成山。
“更不是被你拿捏在手里,随意差遣使唤的物件。”
傅臻音量不大,但那双仿佛野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傅成山。
还没做什么,傅成山就感觉自己心头都震颤了一下。
他瞪大眼睛,嘴角绷直:“你不在乎产业,难道也不在乎名声吗?”
“什么意思。”傅臻微眯着眼睛,“你又想拿什么来威胁我。”
傅臻眼神带着警告,傅成山却从里面看到了忌惮。
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这样的人也有弱点啊,那看来爷爷掌握的东西还是有点用。”
傅臻的脸色彻底放了下去。
他知道傅成山的手段,也知道以傅成山的本性,如果真的抓到了把柄,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傅臻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听着傅成山刺耳的声音,浮躁暴动的心却逐渐冷静下来。
他嘴角上扬,重新挂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名声啊,这玩意儿我一直没有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成山仿佛看破傅臻的所有伪装,从刚才的震怒变得运筹帷幄。
“是,你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怎么在乎,但他呢,也不在乎吗?”
傅臻没有回答,一双眸子深沉的看着傅成山。
就在傅成山得意的要打压傅臻时,后者却突然嗤笑一声:“他?你说谁?”
傅成山脸上表情顿了顿,随后说出一个人名。
“周守仁。”傅成山盯着傅臻的表情,一字一句说,“周氏的继承人,青年一辈的表率。”
“他在圈子里的地位比你想得要高,你说他和男人搞在一起的事情传出去,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傅臻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笑容更诡异了。
“哈哈哈周守仁?”
“你在想什么,他有什么影响跟我有关吗?”
“而且你在想什么,他那样的人,走哪身边都带着保镖,谁能近得了他的身?”
傅成山不说话,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傅臻,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但傅臻太能装,连眼睛都没有任何担心的情绪在。
还是说他猜错了?
傅臻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就是他培养出来的侦探也查不到什么。
只是偶然拍到了两人姿态暧昧的照片,但硬要说,也能说成是傅臻单方面的骚扰。
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照片上周守仁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摸样。
而且傅臻臭名昭着,喜欢调戏美男靓女是众所周知。
圈里面不少名媛公子哥都被他骚扰过。
想到这,傅成山的底气也不足了。
内心动摇,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傅臻抓住傅成山这一瞬间的犹豫,笑了笑:“不过爷爷要是想帮我牵线搭桥的话,我也不介意。”
“毕竟周守仁长得确实对我胃口。”
傅成山脸色难看,气得呼吸沉重。
“你把我当什么,拉皮条的?”
傅臻挑眉:“连大内密探您都培养出来了,拉皮条又算什么呢?”
傅成山收编傅臻失败,还被气得火冒三丈,连忙把人赶走。
他就不能指望这个从小在国外野大的混小子能让他满意!
这种人没必要浪费公司资源。
原本以为培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为他所用,现在看来,什么都不是!
他不需要一个有自己思想,会反抗他命令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