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悦?很陌生的名字,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斯凯洛斯听过这个名字,想必我们之间应该没见过吧?”
艾尔伯特眼中的警惕更甚,就从他那把小日冕牢牢护在身后的的样子就不难看出,一旦黑月在后续的回答过程中表现出任何一丝异常,那么艾尔伯特将会毫无犹豫的冲黑月发起攻击,
黑月很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艾尔伯特的情绪变化,这倒是搞的黑月有点头大,他倒不是害怕打不过眼前这匹名叫艾尔伯特的天角兽,可战斗是目前最为愚蠢的决断,
而且就算黑月很能打,可以很轻易的打败眼前的天角兽,可其他的天角兽呢?
要知道这里可是天角兽的城市,天角兽就是这座城市里最常见的,你能打过一个天角兽,但你能打过十个、百个天角兽?
“看起来艾尔伯特先生对我有些敌意啊,但我可不是坏人,我只是非常喜欢日冕这小家伙而已,这个小家伙跟我格外投缘,所以我就没忍住教了这小家伙一些简单的魔法,不过我担心这小家伙练习魔法时伤到自己于是我就想着先跟这个小家伙待一段时间,等他彻底掌握了我教给他的魔法后我再离开,我说的对吧小日冕。”
黑月用着紫悦的面孔并以紫悦的说话方式和语气为自己的行为做了一番解释,
虽然小日冕知道黑月所说的都是正确的,可他现如今这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画风着实是让他有点难崩,
强忍着从心头涌上的笑意,小日冕极力绷着脸庄重的向着艾尔伯特点了点头,以此来证明这匹名为紫悦的天角兽所言非虚。
见小日冕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受到那来历不明的匹天角兽的威胁,艾尔伯特眼中的警惕不由得消减了一分。
但尽管黑月洗去了诱拐未成年天角兽的嫌疑,可他还是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斯凯洛斯,以及为什么艾尔伯特会对他如此陌生,
眼看艾尔伯特皱着眉想要呼唤其他天角兽来到这里,黑月赶忙轻咳一声将艾尔伯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
“咳咳,艾尔伯特先生,我知道你对我的身份仍有疑虑,可不可以请你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为什么?
艾尔伯特搞不懂黑月到底想干嘛,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从小日冕身上扫过时,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万分重要的事情一般表现出了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黑月注意到了这一不寻常的反应,
“日冕,你先去学校告诉同学们上一会儿自习,我马上就回去。”
艾尔伯特轻轻拍了拍日冕的脑袋示意他先走一步,尽管小日冕内心不解,但毕竟这是自己老师的命令。
小日冕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脚步回到房间里去拿自己的书包,而就在小日冕进入房间的瞬间,站在黑月面前的艾尔伯特就跟换了匹天角兽般气场十足的向着黑月走去,直到他与黑月的距离已经到了社交危险距离才堪堪停下脚步,
“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警告你不要对我的学生产生不好的念头,届时我哪怕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将你送入地狱!”
很简短且直接的威胁,可黑月非但没有被艾尔伯特的威胁激怒,甚至他还有点欣赏起了眼前的这个自称老骨头的年轻天角兽,
这里得插一句,由于天角兽这一种族的特殊性,我们是没法从外表来分辨一匹天角兽的年龄的,
就像现在的艾尔伯特,明明是一副年轻小伙子模样的他偏偏称自己为老骨头,实际上艾尔伯特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冷静点艾尔伯特先生,我很欣赏你这份对学生的关爱,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对小日冕做什么不好的事,我教给小日冕的魔法可真的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检查一下小日冕的身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教给小日冕的这个魔法是多么的不一般了。”
黑月说的情真意切,其脸上的无奈与真诚完全看不出一点虚假,艾尔伯特见此情景也不禁稍微缓和了弥漫在心头的警惕,只不过艾尔伯特脸上的警戒仍未消退,
“那你刚才借一步说话是想说什么?看上去你并不想让日冕听到。”
“嗐,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跟斯凯洛斯息息相关的事情而已,就比如,风之魔……”
!!!
风之魔这三个字一出,艾尔伯特瞬间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一般,夺目的魔法光辉眨眼间便将风轻云淡的黑月包围,
“嗯?艾尔伯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想当着小日冕的面干掉我吗?”
虽然黑月此刻表现的毫无波澜,可艾尔伯特刚才的瞬间爆发已经让他不禁感叹起了斯凯洛斯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普通的天角兽老师居然都有这样的力量,这要是换一个专精于战斗方面的天角兽岂不是更加逆天,
可如果这样的话,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出现了,
一个如此强大的城市是怎么被风之魔毁灭的呢?
难不成风之魔这东西比这群天角兽还逆天?
可不应该啊,虽然黑月平日里不喜欢读书尤其是跟历史有关的书籍,可架不住他有一个喜欢读书尤其是历史书的老婆啊,
就这样,紫悦读,黑月听,时间一久,黑月自然而然的也掌握了一些比较基础的历史信息,
而风之魔这个东西正好在其中,按照紫悦当初所讲的内容来说,风之魔这东西好像是以负面情绪为食,也就是说小马们的负面情绪越多,风之魔的实力就会越强,
听起来好像却是挺厉害,但在小马的历史当中,风之魔好像是被小马三族的团结友爱之情打败的,这其中根本不涉及一丝一毫的战斗过程……
说实话,黑月很难把风之魔这种能被小马的团结友爱情绪打败的家伙认定为强大,哪怕黑月自己亲身领教过情绪力量的强大,可黑月还是对这种东西瞧不上眼的,
可现在,艾尔伯特这匹强大的天角兽居然会对风之魔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这就很奇怪了。
但实际上黑月对当前的斯凯洛斯产生了一些误解,
艾尔伯特确实是老师不假,但他的真实身份可是天角兽学院院长,智慧的代名词,他可不是什么平平无奇的天角兽,并且,艾尔伯特、伊莎贝尔、安其拉贝斯这三匹天角兽可是斯凯洛斯的顶级存在,除了那几位从来都不露面的更高层级的天角兽,这三位已然是斯凯洛斯顶梁之柱,至于其他的天角兽就远没有这三位的实力了。
而听到黑月戏谑的话语,艾尔伯特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后,果然,背着书包的小日冕正瞪着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和黑月,
“艾尔伯特老师!你在干什么啊?!”
小日冕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了艾尔伯特和黑月中间强行将他俩分开,艾尔伯特见小日冕如此剧烈的反应还以为小日冕是不满他此刻对这匹名为紫悦的雌性天角兽的粗暴举动,
殊不知,小日冕是知道黑月真实身份的,哪怕现在黑月是以紫悦以一匹雌性天角兽的形态行走,可在小日冕心里黑月还是那个充满了恶趣味的奇怪大哥哥,
在看到自己的老师和黑月彼此之间居然距离如此之近的时候,小日冕很难说清自己那一瞬间到底在想什么……
但艾尔伯特不知道黑月的真实身份啊!
那现在三匹角兽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日冕,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跟紫悦谈事情而已。”
小日冕:盯,你看我信吗?
“艾尔伯特先生说的对,是你误会了小日冕。”
“真的吗?”
“真的。”x2
“那好吧。”
见黑月和艾尔伯特的态度一致,小日冕也没了继续问询下去的想法,
“那我就先去学校了啊艾尔伯特老师。”
“去吧去吧。”
“那再见了艾尔伯特老师,还有黑…额…黑…黑心的紫悦姐姐!”
险些说漏嘴的小日冕一个急刹车把话题给拐了回去,随即也顾不得一旁一脸懵的艾尔伯特,赶紧逃跑似的消失在了黑月和艾尔伯特的视野当中。
“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
看着小日冕疯跑的背影,艾尔伯特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不过比起小日冕,还是先从紫悦这边搞点情报重要,
哦对!情报!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那艾尔伯特先生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黑月此刻所表现出这种从容不迫让艾尔伯特心底泛起了嘀咕,虽然自己现在并没有从眼前这匹天角兽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可就从她的气质就不难分析出她肯定知道些不为人知的重要信息。
可实际上黑月知道个屁啊!
就他这种听紫悦读书都能听睡着的家伙能知道什么重要历史信息啊!要不是风之魔这三个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估计黑月连风之魔是啥都不知道,
不过黑月虽然不擅长从知识储备这方面去碾压别人,但你架不住黑月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啊。
根据当前从艾尔伯特所表现出的种种情况来看,黑月便已经能够判断出艾尔伯特绝对是跟紫悦还有伦纳德一类的小马,
他们这一类小马最大的优点就是聪明会动脑子,无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在他们眼中都是可以被轻易破解的雕虫小技,但代价就是他们会瞎想,也就是会过度脑补敌人的行为举止。
就像现在,黑月只是用自己从容不迫与风之魔三个字就让艾尔伯特认定了自己身上肯定有大秘密。
见黑月将问题抛回给了自己,艾尔伯特内心深处更加坚定了眼前的天角兽绝对非同一般,
“那么,关于风之魔?”
“风之魔嘛…嗯…艾尔伯特先生,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戴斯特尼?她难道是跟戴斯特尼有关天角兽?这可真是个大消息……
“我,相信命运。”
“那么如果我跟你说斯凯洛斯的命运就是消亡在风之魔的寒风之中,你会相信吗?”
“我!我……”
黑月的话瞬间点在了艾尔伯特最不愿接受的现实,作为斯凯洛斯中数一数二的强大天角兽,对于自己一族那飘渺虚无的未来,艾尔伯特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力量从中窥得了些许既定的事实,风之魔便是其中最为准确的信息。
艾尔伯特想要愤怒的开口驳斥黑月是在诅咒斯凯洛斯,可时刻萦绕在自己梦境之中的透骨冰寒却又让他不由得直面可能的惨淡未来,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都说了是如果,是你相信命运,我可没说过我相信命运。”
“你!”
艾尔伯特被黑月这直戳肺管子的话搞的有些难以接受,很难相信一个长的如此可爱乖巧的天角兽居然会是这种说话方式,一种奇妙的割裂感让艾尔伯特感觉眼前的紫色天角兽好像镀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黑雾,
“你究竟想说什么?”
艾尔伯特感觉自己突然有些摸不清眼前的紫色天角兽到底想干什么了,先是用一些云里雾里的话让自己对她改观,然后又抛出命运这一重量级的话题让自己开始正视她,而现在,她又开始说自己不相信命运……
要不是艾尔伯特的涵养水平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估计艾尔伯特早就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了,
“哎,你先别急,艾尔伯特先生,你刚才说你相信命运,如果斯凯洛斯真的会像我说的那样被风之魔毁灭,那你会怎么做呢?是奋起反抗阻止这悲惨的未来发生,还是妥协的接受这命运的安排?”
“……”
艾尔伯特陷入了沉默,
我会怎么做?
一想到现在斯凯洛斯中的一切美好都将在寒风的摧残下毁于一旦,艾尔伯特双眸之中便不受控制的燃起了不甘的火焰,
“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