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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干一夜未归,他被余猛抓走了。

昨天傍晚,查干看戏有点饿了,打算出来找点吃的,准备晚上再来陈府看戏。

他找了一圈六爷没找到,心想可能六爷自己先回客栈了,肚子咕咕叫,就自己走出了园子,出来往客栈方向走,客栈离陈府有点距离,他不知道背后被人盯上了。

在一个转角处,他想方便一下,看四下无人,解开裤子对着墙角撒了一泡尿,

查干刚系好腰带,后脑勺一阵剧痛,昏过去了……

余猛一棒子打在查干后脑勺上,直接把查干打晕了,这是余猛想要活口,要盘问他,没有太用力,那也差点把查干打死。

查干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余猛后面几个家丁把查干抬起来放在一个小轿里,四个人一抬,抬进了陈府园子一个柴房关起来,一路上谁也没有发觉。

这一棒子打的太狠,他晕倒了一个时辰才幽幽醒转,醒来时,天都黑了。

他摸了一下后脑勺,没出血,起个大包,脑袋炸了一样疼。

查干双手没有被捆,他爬起来看看这柴房,窗子和门都是铁条锁着,说是柴房,面积不小,实际就是牢房一样,牢固无比,根本出不去。

仔细回想一下,看来是擦汗的时候被陈府的人发现了。查干心很细,一推想,就猜到了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很后悔自己大意,现在这样处境,下一步啥样,真无法预料。

但愿陈家很信任张文龙,张文龙知道自己被抓,会想办法解救自己。

查干又饿又后悔,心情烦躁,外面戏班子还在唱戏,锣鼓喧天,他在地上草堆上一坐,垂头丧气。

陈府没人理他,柴房一直就查干自己,门一直没有人打开。

原来,陈府今晚聚餐,接待陈龙那个知府女婿和女儿,加上陈森木病好了,陈家都很高兴,好好庆祝了一下。

陈总管和张文龙忙前忙后,酒菜佳肴都做好之后,陈龙拉着张文龙和陈总管一起吃饭,酒桌上谁也没提起捉到蒙古人的事。

可能陈三爷也没把查干太当回事,反正不过是抓住个小贼,已经关着了。姐姐姐夫远远来了庆寿,大哥也病好了,都是喜事,咋处置这个贼等明天再说吧!

半夜的时候,唱戏的停了,各种虫子开始叫,很吵,查干心烦意乱,也睡不着,直到天亮,困的不行,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上午,他被饿醒,“这个陈家人看来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哪怕提审一下也行,先给点东西吃,就这样把我忘了,扔这里饿死么?”

正想着,门开了,一道光从门缝射了进来,扔进了两个馒头,那个家丁也没说话,马上锁上门,走了。

从窗户的缝隙看外面已快中午,陈家人只给送了俩馒头……

查干饿极了,拿起来馒头吃了起来,他肚子有点底,开始打主意逃走。可是看着屋子实在无法逃脱,他用力拉着门和窗户铁条,根本拉不动。

查干有点绝望,张文龙呢?在哪里?他不知道我被抓么?我不会偷偷的就被陈府活埋或者送官扣个帽子抓起来吧?

他在这柴房里胡思乱想不说,再说陈三爷陈山木,陈山木昨晚喝的有点醉,一觉醒来已近中午,磨磨蹭蹭的洗漱完毕,才想起来昨天抓到了那个蒙古人,他让家丁先给扔俩馒头吃,不要饿死了。

他去找了陈二爷,

“二哥,我昨天抓到了那个蒙古人,抢苏州绣庄苏绣的那个人,去年也来过府上偷东西。

他没离开金陵,还敢来看戏,我发现了,让余猛抓来了,关在柴房,你看怎么处置?”

陈山木有啥大事都和二哥商量,很少找大哥。

陈二爷听完,沉吟了一下,

“把他捆了,押到最里面那个客房,不要让客人们看到。

对他客气点,不要太没礼貌。”

陈山木答应一声,出去找余猛准备审问这个蒙古人。

不一会儿,余猛和两个家丁押着查干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客房,这里不吵,也没客人住,还有一片竹林挡着,比较幽静。

查干被困着,进了屋子,看见了陈二爷和陈山木。

两个家丁拿着刀站在后面,余猛一侧抱胸而立,都看着查干。

查干有点狼狈,不过他也是见过阵仗的人,并不慌乱,脑子在想如何说辞。

陈山木说道:“你三番两次来陈府闹事,什么意思?你其他的同伙呢?”

查干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说,余猛上去给他脸上重重一拳,他眼冒金星,脸颊肿了老高。

看样子,不说话还要挨打,查干心想。

他想了想,有了主意。

“我是贩马和贩卖布匹的,去年我来是听说府上有好马,好奇晚上就溜进来看看,我特别喜欢马,但是知道你们陈家也不会卖马,就想偷一匹马,被你们发现了。

今年是听说苏州府你们绣庄有好的苏绣,我怕认出来,又很喜欢,一时冲动,就拿了几匹布跑了。

这次听说府上唱戏,我爱听戏,就忍不住进来看看,被你们发现了,我自己来的,没有别人。

昨天刚到金陵,还没找客栈,就被你们抓住了。”查干编的很合乎逻辑。

陈二爷听了一下,看了看查干的装束,查干一身白色长衫,仪表堂堂,这个蒙古人眼神坚定,镇定自若,顾盼之间很有威势,不像寻常小贼啊?

“你叫什么名字?你汉话说的很好。

你对金陵很熟悉,你在撒谎,到底你有啥图谋?说!”陈二爷怒喝一声。

查干一惊,这人不好骗啊,看样子这个个子高高,剑眉虎目的人就是那个陈二爷。

“我叫查干,对金陵我是很熟悉,但是我确实没有撒谎,都是事实。

我可以给你们银票赔偿抢走的苏绣,也不会再来府上闹事,去年仅仅来看下马,并没有打算偷走,你们差点把我打死。

今年我也是生气才去苏州抢了布匹,你们陈家对人也不能太过分!”查干淡淡的说。

陈二爷听他这么说,又仔细看看查干眼睛,觉得这个胖子也许说的是真的,看这人不像屑小之辈,鸡鸣狗盗之徒。

陈二爷平时一向与人为善,对人并不刻薄,他心里想了一下,对陈山木说道:

“那好吧!先把这人关进柴房,我和父亲商量一下,他苏州抢劫我们绣庄,给他送官治罪,省的再来骚扰。

先押下去,吃喝不要亏待。”

陈山木走过来对着查干狠狠的踢了两脚,也不知道陈山木对这个查干为啥这么大恨意?

可能是知道这个蒙古人总去听那个歌妓弹唱,那个歌妓陈三爷也很喜欢,陈山木心里有点吃醋……

余猛走过来和两个家丁推着查干出门而去,陈二爷和陈山木去找陈龙商量如何处置。

余猛押着查干出了客房,刚要走到柴房附近,远处走来了陈总管和张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