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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懒洋洋的摊在温热的石头上,任由贺淮州替自己搓洗着身上汗渍污泥,看着认认真真干活的贺淮州,江宁感到甜蜜的同时,也很难受。

真的是一点都不为所动啊,难道自己对贺淮州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江宁泡在水中的脚,忍不住扑腾了两下,发泄着心中的郁闷,掀起一片水花。

贺淮州疑惑,“怎么了,阿宁。”

“没什么,老贺。”闷闷的声音传来,江宁将自己埋在手臂之间,不愿面对如此残忍的事实。

一头雾水的贺淮州,选择埋头干活。

等清洗完毕之后,江宁乖巧的任由贺淮州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然后就被贺淮州放进了被窝之中。

贺淮州将被子边缘的缝隙掩好,并催动真气,开启了房内的升温阵法,寒冷褪去,温暖随之而来。

江宁强撑着眼皮,想等着贺淮州一起入睡,至于贺淮州的动作,他并未留意。

此刻,困意已经卷走了他所有的感知,江宁只能勉强感受到贺淮州在自己的身旁。

等贺淮州弄好了一切,便起身准备离开,却在手即将脱离床沿的那一刻,被江宁猛地攥住。

江宁近乎本能的挽留着想要离去的贺淮州,睡眼惺忪的他,半阖着眼,可怜的盯着贺淮州。

这份依恋,让贺淮州眼底浸满了温柔的爱意。

贺淮州妥协了,褪下外衣,躺上了床。

这张床贺淮州很少用,他更多的是在修炼室,亦或是某处隐秘无人打扰之地静心修炼。

江宁感受着贺淮州的气息,疲惫的精神终于安稳的陷入了休眠之中。

贺淮州并不需要睡眠,所以,他睁着双眼,静静的看着江宁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床铺宽大,完全足够两人同睡,但贺淮州和江宁却紧紧的挤在一起,皮肤相贴,手足相缠,弥漫着静谧的温馨。

四丹峰杂役弟子住所,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早已离去的杂役弟子,对后来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此刻还沉浸在刚才的争执之中,心中的躁动并未就此停歇。

直至现在,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新来的杂役弟子满脸不可思议,拉着身旁的人小声议论道:“不会吧,陆管事居然是这种人。”

偷盗财物,这可是大忌,一旦被发现,一律逐出山门,绝不姑息。

另一个杂役弟子,则一脸鄙夷:“没想到啊,陆管事居然作出如此偷鸡摸狗之事,居然还敢来求江师兄,也真是够脸皮厚的。”

“可将灵植送于大家的是陆管事,要不是陆管事,我们这些人何德何能,可以拥有灵植这种天材地宝。”较为年轻的少年,有些迟疑的说道。

众人沉默。

而站在最边缘的中年男人,并未加入他们之间的讨论,只是沉默不语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叫尹文,是这四丹院为数不多,未被换掉的杂役弟子。

看着江宁的身影,尹文下意识拽着腰间的香囊,即使香味早已散去,他依旧在恍惚之间,好似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味道。

药材的碎屑过于杂乱,即使隔着厚实的布料,也甚是磕手。

尹文想起过往的种种,曾经的江宁,在这门派之中,遭受了许多的非议,恶意掺杂着妒忌,不断地袭击着这个孩子。

他虽没有随波逐流加入他们,可也没有帮助江宁,尹文只是冷眼旁观。

可很多时候,保持沉默,便已经是作出了决定。

也许,正是这份冷眼旁观,自己才没有被换掉,至少自己从未主动伤害过江宁。

想起曾经关心他的少年,尹文心中残存的良知,让他忍不住开口说道:“说起来,当初我旧病复发,头痛难耐,江师兄曾送于我一枚香囊,我将其佩戴在身上,果真缓解了不少,里面有株干草,看着像是千心语。”

说着,便将自己腰间的香囊拿了出来,扯开细绳,一朵白色的花,此刻正静静的躺在药屑之中,散发着微光。

一旁的杂役弟子见状,忍不住发出羡慕的惊叹声:“江师兄也太好了吧,这些药草都不便宜啊。”

身处仙门,辨识药草都是必学的,而这些药草他们或多或少都认识一些,也看出了其价值不低。

他们与其说是杂役弟子,其实就跟寻常富贵人家的仆人一个性质。

不过,他们聚集在这云晨派,也不单单只是为了服侍仙人,获得报酬,他们求得是长生仙途。

想要长生就得修炼,这云晨派不仅灵气充沛,还有灵石拿,对于他们这些灵根杂劣的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

而面对他的惊讶,尹文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傍晚。

红色的云染上了些许黄色,似浪潮涌动般的波涛浪花,层层叠叠堆积在天空,微紫的蓝色,被这份红侵染成了淡薄的粉。

炽热与淡雅,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十分融洽的呈现于天空之上,和谐又泛着一种迷幻的美。

渐渐,群星自天边倾泻而下,留下一缕缕银色的丝线,摇曳在墨蓝的天空中,波光粼粼。

漆黑寂静的房间内,窗门紧闭,昏黄的烛光,缓缓的晃动着。

厚实的床幔层层堆叠,近乎透明的水滴状结晶,点缀在床边的流苏之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五彩的光芒,转瞬即逝。

栾华虚幻的身影悬浮在江宁的头顶,绿色的光点缓缓飘落,隐晦的没入江宁的身体。

当最后一粒光点没入江宁身体,一切再次归于黑暗之中。

片刻的沉寂之后,“咔擦”一声,似镜面破碎一般,五彩的光芒自江宁体内扩散而出,冲突碎裂的屏障,折射出无数道光,最终流入栾华的体内。

似雾般朦胧的魂体,顿时凝实了不少。

不久之后,江宁从睡梦中醒来,迷糊着伸手摸向身旁,哪里早已没了温度,贺淮州此刻不知去了何处。

江宁坐起身来,撩开床幔,昏黄的烛光落入眼眸,折射出一抹深沉的幽光。

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江宁神情恍惚的抚摸着脖间的伤口。

那里虽已愈合,但凹凸不平、甚是粗糙的疤痕,却直直横在哪里,存在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