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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开木窗上雕刻着的图案精致典雅,由内而外的溢出深邃且厚重的香味。

莹白如玉的手轻抚窗台,栾华脚步停顿,后背一仰,轻轻依靠在了冰冷的窗沿上,慵懒地垂眸,周身萦绕着一股幽沉的冷寂。

风吹得院中的花草轻轻震动,洁白纯净的雪无声飘落、堆积,一种令人窒息的宁静与空虚将天地笼罩。

栾华微撩起眼皮,向空中漫无目的地扫了几眼,旋即长眉一拧,修长的手指利落抬起,伸向天空,在指腹下压的刹那,绿色的神力倏地荡散开来。

隐秘的伪装被无情劈斩,原本空空如也的指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似有无形之物惊慌挣扎。

突然,一缕缕似毛虫般的红色丝线,吟呻着自栾华掌下渐次显出本相,数量之多,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院子,远远望去,恍若血液流淌,颤巍巍地闪烁着诡异瘆人的红光。

其不经意间透出的愤激之气,嚣张又怯弱。

摇曳鼓动的红光映射在剔透的绿色瞳孔间,栾华抬眸,如羽扇般的睫毛向上翻动着,眼神冷静地审视着被自己禁锢住的生灵,蹙着眉,疑惑中夹杂点好奇。

“修真大陆何时有如此诡秘怪诞的生灵了,瞧着倒是挺生龙活虎的。”

啪的一声刺耳脆响,禁锢被解除。

栾华望着眼前尚处于原始未开化状态、灵智还未健全的野蛮生灵,终是心软地松开了手,任由其于身前肆意翻飞,兴奋流窜,发出似风干木材一样咔咔作响的嘈杂噪音,随后再次隐身于天地间。

“活下去吧,努力活下去吧......”

未尽的话语晦涩哽咽,诸念起伏,却只字未泄,似藏着某些不可言说的隐讳之秘。

大约一刻钟后,江宁穿戴整齐,出现在清幽山林间。

身前,一条细长的小径隐没在苍翠茂林之间,抬眼望去,不远处一栋古朴巍峨的建筑赫然矗立于起伏的乱林中,那正是乾元殿。

可当江宁真正站在乾元殿的大门前,视线才刚落入殿内,就瞬间愣怔着呆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向谁去询问叶南华的具体去向。

只见,殿内所有人皆行色匆匆,疾步而走,丝毫不见停歇的迹象。

待他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寻得叶南华的身影,其过分忙碌的模样,却让江宁根本不好意思出声打扰。

四下扫视一番后,江宁决定先找些事情做做,虽然煎药、搓药丸都有很多忌讳和要求,他不能随意插手,但简单处理些普通草药,照着药方抓药,他还是会的。

正巧,刚才就有个人端着一盘草药从江宁旁边走过,他打算跟上去问问,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但还没等江宁走出几步,就被人猛地一把拽住了后领,旋即一个沉重的木质托盘径直塞到了他的手上。

对方极其敷衍地瞟了他一眼,双眼迷离略带恍惚,身形也有些不稳,俨然一副疲劳至极的憔悴模样,却仍字字清晰语速极快地催促道:“别杵在这里偷懒,快去把这盘蜃草根切割好,快快快,动起来,今天忙完就能休息了。”

见被安排了任务,江宁也没反抗,乖乖顺从地朝殿内走去。

在找到工具后,就近缩到个不那么拥挤的僻静角落蹲下,开始熟练地处理起托盘上的蜃草根。

不过,这蜃草根虽不是灵植,却也极其罕见,江宁也只在书中看到过,便有些担忧处理不当,误了事,就从身旁弟子那讨要来了处理方法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那弟子对此虽有些奇怪,但也耐心地为其一一解答困惑,只当江宁是个新手,害怕出错挨训罢了。

随着处理的药材数量、种类越来越多,江宁也渐入佳境,手法益发熟练。

时间,在单调的切割整理中缓慢流逝。

另一边,叶南华动作微顿,低头看着手中的蜃草根,扭头有些惊讶地问道:“这蜃草根处理得不错,规整干净,重量几乎完全一致。”

一旁站着的灰衣老者听后有些发懵,但很快回过了神,思索了两秒后,低声回道:“好像是一个不认识的弟子,奇怪,这乾元殿的弟子我都认识,但那人我貌似从未在乾元殿看到过。”

“哦,是吗。”叶南华一听,顿时生了兴趣。

灰衣老者扫了眼大殿,很快便找到了蹲在角落里的江宁:“叶殿主,就是他。”

顺着灰衣老者指着的方向,叶南华整个脑袋都往前伸了出去,当看清晰面容后,陡地站了起来,嘴角挂起一抹欣慰的弧度:“原来是江宁啊,我说这群皮猴子的切割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都不知道说了他们多少遍了,还能给我切碎,真是欠收拾。”

灰衣老者眉梢微动,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叶南华凑近的动作,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是你的要求太严苛了,怎么可能完全没有碎屑吗。”

“不过,江宁这个名字,难道是四丹长老那个亲传弟子?”灰衣老者略显好奇地问道,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江宁来,见其神情端严,动作干净利落,不禁觉得有趣。

“诶,你还别说,光这表情,还真跟当初的四丹长老有些相像呢,一看就是个倔强难控的人。”

叶南华点点头,捋了捋胡子,有些可惜地摇头道:“如此精准的控制力和感知力,居然转到了清远长老门下,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灰衣老者闻言,微偏过头,脸颊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竟一时语塞:“叶殿主,若是清远长老知晓自己被你如此嫌弃,会很伤心的。”

面对灰衣老者的打趣,叶南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将浸泡好的灵植从水中取出,擦拭干净后投入丹炉之中,不以为意。

“他才不会,自从长大了,那一板一眼地严正模样跟他师父简直一模一样,搞得我每次跟他见面,都不得不端起架子来。”

“你也可以不端。”

“那可不行,我可是长辈,怎么能在小辈面前失礼耍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