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小虎烧水的工作也算稳定了,还得到了不少师傅的赞扬。身体也壮实了不少,毕竟不缺肉吃,虽然只是些下水和边角料。李叔是饭庄的车把式,经常出外拉活。前几天还来看过一次小虎,给捎了一身粗布衣服,还有一大包死面饼子,得知小虎干的不错,乐呵呵的走了。
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兽肉的需求扩大了好几倍,三四十人忙的昏天暗地,尤其杀猪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于是小虎烧水之余也被拉去帮忙。
刚动手时确实艰难费劲,毕竟小虎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手上没劲,手腕也不够灵活,再加上用的是没人用的钝刀,效率可想而知。第二天小虎的手腕就肿的老大,可没有办法,还得继续干活。小虎学乖了,第二天干活专门挑了刚磨过的刀,效率顿时提高不少。
干活的过程中,小虎就发现自己的感知特别敏锐,猪腿用手一摸就知道腿筋在哪,如何下刀,干活也是干净利落,还能减少浪费。半天剃得猪蹄比很多老手一天干的都多,刚开始师傅还不相信,以为剃得不干净,不过经过检查,把师傅惊到了,不仅干净,刀口还整齐,看刀口就知道是一刀到位,干净利落。于是小虎升职了,专门剃猪蹄,听说月底还有一两银子的例钱。
这天师傅刚把一头肥猪吊起,那边强头就喊师傅过去说话了。小虎手上没有猪蹄可剃,就盯上了这头大肥猪,拿起师傅的快刀就干了起来。
等到师傅那边说完话,拿着杯子走过来时,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只见刚吊起来的那口大肥猪就只剩下两扇大排骨了,四蹄也已经剃好,臀尖肉、五花肉、梅花肉、里脊肉等等已经摆放的整整齐齐,一颗大猪头也在案上猪嘴朝天,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师傅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大声喊道。
这是谁干的?
这一嗓子可不低,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包括刚和师傅说完话的强头。
正在洗手的小虎吓了一跳,慢慢站起来,弱弱的回道。
是我……我干的,我猪蹄剃完了,没事干就·······。
话没说完就被师傅一把拉到身前。
真是你干的,我不信,二娃子,去把那头也给我吊起来。
说着把刀塞入小虎手中。
来,把这头也宰了,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话一出,周围四十来号人哗哗啦啦都围了过来。
小虎攥着手中的刀,战战兢兢来到猪前,回头看了一眼强头,见强头没说话,只好动起手来,刚开始还有点紧张,刀头有点颤抖,不过没两下小虎就恢复了镇定。
从猪头喉部下刀,走刀快速稳健,没一会一张完整的猪皮就剥了下来,猪皮完整没有破损且没粘连多少脂肪,就这一手身边围着的众人就不说话了。接下来把猪肉按肉质分类,那更是胸有成竹,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绝不回刀。
半炷香的功夫这肥猪就剩两扇大排骨了,回头向着师傅说道。
刚才试了一下排骨实在砍不动。
说完小脸一红。
周围一片寂静,过了一小会,强头走到案前,拿起分好的肉看了看,对着小虎问道。
以前干过?家里以前干啥的?
我家以前是猎户,爹爹是猎人。
强头听后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咱这行是凭本事吃饭,小虎的能耐大家都看到了吧,所以我宣布,从今天起,小虎就是杀猪组的二师傅了,每月五两银子。
说完拉着小虎走出人群,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接着对着小虎说道。
既然是师傅了,以后就不用和那个小胖子挤柴房了,一会我和王管事说一下,给你安排一间宿舍。
小虎刚要拒绝,强头已经转身走了。
杀猪组自从出了小虎这个二师傅后,工作进度一下子加快不少,反而成了所有组里最闲的了。到了晚上分下水和边角料时,小虎是师傅能分到不少,小虎一人吃不了,又没有家人和亲戚。所以就便宜了小胖子这个唯一能说上话的朋友了。
小虎虽然住的是单身宿舍,可在小胖子一口一个虎哥声中立马变成了双人间。这小胖子今年十四岁,理想是成为唐国第一大厨,可现在除了能吃还是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