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尤为凝重。
尤其是在李默爆发之后，更是显得一片寂静。
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良久，王琦才堪堪叹了口气道：“这一点都没有意义，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看摄像头的录像。”
“顾总确实是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除了不让我出去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一样，轰然在李默的心口处炸开。
李默完全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走向，他难掩错愕，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的他终于堪堪回过神来，这才恍惚间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李默此刻也终于明白。
王琦没有说谎。
李默往后退了一步，身子都在发颤，他绷紧了身子，声音沙哑：“这不是真的，对吧？”
王琦也知道李默为什么会这么做。
若不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恐怕现在变成这样的人就是他。和顾淮墨作对真的是他们最冲动的行为，可现在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
他们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妥协，实话实说，免得被牵扯进去。
思至此，王琦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拍了拍李默的肩膀：“好兄弟，别在替他们卖命了，我们就是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李默错愕的看向了王琦，心狠狠的一颤。
可还没等李默说话的时候，顾淮墨的嗓音传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一一解答。”
听到了顾淮墨的声音，李默就仿佛是见了洪水猛兽一样，下意识对上了顾淮墨凌厉的视线，他唇瓣抿紧：“对不起，是我的错。”
顾淮墨瞥了他一眼：“我再重新说一遍。”
“这件事情现在由我和陆怀泽全权负责。”
“婉凝签约的时候，这块场地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所有流程以及所用的材料都在这里，稍后就会公布。”
“既然在婉凝手中，这块地没有什么问题，那现在转接到我和陆怀泽的手中，那这块地出什么事情也和婉凝没什么关系。”
顾淮墨一锤定音。
“日后工地的事情是我们在负责，现在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
还有几个记者零零散散的提出了问题。
李默就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不多时，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
等发布会结束了之后，顾淮墨站起身来，刚要离开时，就听到了李默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顾总……抱歉。”
“我可以解释的。”
顾淮墨脚步微微一顿：“去我办公室说吧。”
李默也知道，这是顾淮墨给他的机会，他自然不想要错过。
谁都知道得罪了顾淮墨的下场，李默也不想得罪他。
跟着顾淮墨去了办公室，王琦戳了戳一旁的人：“一会你跟顾总如实说就行了，顾总大人有大量，不会太计较的。”
“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如实说。”
“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
李默的身子跟着僵硬了一下，随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点头：“我知道了。”
办公室内，陆怀泽靠在了桌子的边缘，满脸不耐地瞥了一眼李默。
对于污蔑自己小妹的人，陆怀泽能忍住内心的冲动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察觉到了办公室内凝重的气氛，李默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心慌起来，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一次可以解释的机会。
李默咬了咬牙，逼迫着自己开口：“顾总，是主编逼迫我们这么做的。”
“他说，证据他都有，只要让我在现场指认你绑架了王琦，他就会给我一笔钱。”
李默声音苦涩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的，是我的错。”
说到了最后，李默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够让对方谅解自己，他低着头摆出了一幅打算认罪的架势。
顾淮墨也知道眼前的人不过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他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你们主编是谁？”
李默连忙道：“我们主编是从外国回来的，刚刚入职了不到半个月。”
“格林报社之前一点都不出名，后来被一个神秘人给接手了，这个主编就是新来的。他来到这里之后，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就将报社带起来了，我们也跟着他一起干活。”
“但是前几天，他突然把我俩叫到了办公室，说这几天可能会有一个大新闻，让我们去那片工地盯着。”
“我们倒是也相信了，就跟着去了。”
回想起当天的事情，李默和王琦现在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李默忽然蹙了蹙眉，他猛地开口道：“对了顾总，还有个事儿。”
“我们也跟着背后的那个神秘人联系了一下，但是确实听不吃是男是女，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当时想着要是真的出什么意外了，就拿这个要挟他们。”
李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还录音了。”
“顾总，您要听听吗？”
顾淮墨也没料到还会有这样的收获，他薄唇微扬：“拿来吧。”
李默在手机上找到了录音，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顾淮墨。
刺啦刺啦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紧接着对方沙哑又辨别不清楚性别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三天后去西边的工地。”
“记得要引动其他记者，将脏水泼到陆婉凝的身上。”
李默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可是污蔑人的事儿，我、我不能做。”
“别忘了，你奶奶还在医院等着你的救命钱呢。你不做也得做！你不是需要钱吗？事成之后我给你三十万，怎么样？”
李默一顿，咬咬牙到底还是答应了。
录音结束，李默心酸了几分：“抱歉顾总，我当时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
顾淮墨瞥了他一眼：“你手机先放在我这儿几天。”
“李特助，你去处理后面的事情。”顾淮墨扬了扬下巴。
李特助立即点头，转身带着李默出去，隐隐约约之间还能够听到李默震惊的询问，真的可以提供手术费吗？
在办公室中的王琦此刻也意识到，在他面前的顾淮墨。
才是一个真正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