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热情的招呼两人落座,师傅则叫来服务员让他们赶紧上菜。酒是师傅带来的,是五粮液,师傅自己说这酒是以前朋友送的,在家都放了五六年了,大家一起喝着尝尝。
所以我们几个人,一个不落的都喝起了白酒。酒局开始,总是客气的互相敬酒,只有几轮敬完才会进入正题。
而师傅是做过镇局级领导的人,见识更加在我们之上,因此没多久就把气氛搞得非常融洽和开心。
然后,师傅开始切入正题,他首先是敬王景艳前夫,因为案子还在他手上办着,这立功材料证明还得由王景艳前夫开具。
师傅双手捧着酒杯:“这次多谢兄弟了,以前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局里,但总是萍水相逢,没想到这次还是你肯仗义相助。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说完师傅喝完了杯中酒,继续说:“不过,希望兄弟尽快能把立功证明开给我,我也了却一桩心事!”
王景艳前夫说:“这个你放心,立功材料需要那些资料我都清楚,明天你到我们城关派出所来,我把相关的材料给你搞好,一次性给你,你也可以早点解托出来!”
师傅再三表示感谢,又干了一杯酒,然后又举起酒杯敬反扒队长:“兄弟,这两天你是最辛苦的,为了我的事情,你是起早贪黑,谢谢!谢谢!”
反扒队长也举起酒杯:“彭师傅不要这么说,你是林警官的师傅,和我的师傅一样的,我应当全心全意!”说完两人都一饮而尽。
王景艳前夫问:“彭师傅,你是不是江丰的拆迁补偿案子被牵连了,现在这案子结案了吗?我听说江丰以前的书记刚刚进去,怎么你这边已经到了检察院这边了?”
师傅说:“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可以说几句牢骚话。我以前是负责拆迁的城建镇长,真是兔死狗烹,过河拆桥啊!我们这几年顶着老百姓的骂声,天天累死累活的加班,好不容易把几个村拆平了,土地也平整出来了。原本我还想着论功行赏的,没想到上面的人玩卸磨杀驴的把戏,把我们征迁评估里面这些小把戏拿出来做把柄,直接把我们一个个整倒。现在赏也免了,不治罪已经是万幸!”
“唉!都是如此,你在公安局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还少吗?有锅了我们这些做事的背,有赏了,他们又便宜那些关系户!我们累死累活,不就是给他人做嫁衣裳!”王景艳前夫有些愤愤。
我也劝师傅:“师傅,可能当年他们重用你,也是看中了今天你可以用来背锅的棋子!所以,你就是被人利用了,吃一堑长一智啊!”
师傅这时眼睛都红了:“可是这亏吃的太大了,我算是翻不了身了。我庆幸当时没把你带出去,否则到了今天我们连一个可以照应的人都没有!”这话确实是实话,师傅也是有感而发。
我当时总是棋差一招,阴差阳错的被摁在了公安局,否则以我的个性,我一定躲不过这一场牢狱之灾。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都是被欺负的人,互相能拉一把,也是给自己结一个善缘。”王景艳前夫劝慰。
我这时酒也喝的有些上头了,嘴上把门的也就松动了,这时我也不顾王景艳前夫受不受得了,只图自己八卦的痛快。
我问:“师兄,我刚才听你说,不要让我做说客,我很奇怪,我同学有什么想法了吗?又来烦你?”
王景艳前夫见我提王景艳,先是一愣神,然后表情颓然下来,说:“我的事想必在局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到了这时候我也不怕丢人了。你同学,这段时间托了不少我们的亲戚朋友来我这里做动员,目的就是一个,让我们俩复婚。而且这一次她诚意满满,还开出了很高的诱惑条件。只等着我领证复婚,所以我才误会你的。”
我说:“我同学开出什么优厚条件了,我很好奇?”
他倒是没有避讳,反正话匣子打开了,他也需要一吐为快:“王景艳开出了两个条件,一个是给我父母100万养老钱,当然也可以给我们的儿子。二是我的升迁她会帮我搞定,她放话了,多了没有,至少到正的科所队长。而且,只要我复婚,钱第一时间到账!你说你同学牛不牛!”
我都震惊到了,我说:“王景艳和你离婚才多久,满打满算她能拿出那么多钱?”
我的话更加刺激了王景艳前夫,他从颓丧又变得激动起来,手握成了拳头,突然一拳砸在饭桌上,我们都被惊吓了一下。
他咬牙切齿的说:“这个贱人,你以为她安了什么好心了吗?无非就是还想欺负我,也不怕给自己的儿子丢脸!”
我见他说的义愤填膺,知道里面肯定有重大的隐情,我虽然很想知道,但又不便催促。
这时还是反扒队长开始缓颊道:“大哥,你的故事我们都听过,其实你完全可以想开一点。我们公安局里面,这些女警,但凡有点姿色都会成为领导的猎物。民警如此,辅警更加跑不了。其实大哥,你受的委屈还算少的,好多明火执仗的,你又能拿人家领导怎么样?”
师傅是过来人,比谁都看的透,他说:“兄弟,其实这个事情很好解决,反正你们离婚了,你要受得了,就接受你的前妻。要是过不了这个坎,你就找个机会好好的羞辱她一下,也算是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要不是看在儿子没妈的份上,这件事情提都不要和我来提!我原本想,儿子还小,我们离婚的事情也一直瞒着儿子。反正等他大了,就算知道了也不打紧了。因此,王景艳和我提复婚,我还是有些心动的,因为我们有一个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其实我们两个复婚对我们儿子来说那是最好的结果,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得知了她的真实目的以后,我才真的出离愤怒了!”王景艳前夫有些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