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看着这些规则，皱了皱眉。
规则的第一条就十分奇怪。
【在博人研究所期间，请您对工作内容进行保密，您将不能和外界的任何人联系。】
但所有人在副本里都是无法和外界联系的。
难道说，这里的外界指的是现实世界？
以及第三条。
【请不要对身着白色防护服同事的脸感到好奇。】
据林听的观察，这些穿白色防护服的同事所带的胸牌都有编码，也就是说这些同事大概率是实验体，但是他们的脸有什么不能看的？
难道已经烂了？
规则第五条，【您所做的是动物实验，请不要把实验品想象成同类。】
可她分明看到的就是人类实验品，不是吗？
林听刚一这么想，就感觉到脑内有一股电钻般的疼痛，仿佛有人将她的大脑放入榨汁机一样，呕吐感强烈，差点晕厥。
林听立刻转移想法，去想其他的事情。
疼痛也才好转。
林听顿时明白，这第五条规则属于精神污染，就是连想都不能想。
看完规则，林听这才回头对着苏哲说道：“我困了，到哪里可以休息？”
苏哲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这就带您去宿舍。”
宿舍？
林听跟在苏哲身后，在偌大的大楼里七拐八拐，这才走到了一个略微宽敞的走廊里。
走廊中空无一人，却不时能听到走路的声音。
“嘎达、嘎达……”
苏哲恍若未闻，来到其中一间444号房面前，从兜里拿出了钥匙开门。
林听挑眉，“这里是我的寝室吗？你为什么会有我寝室的钥匙？”
苏哲笑了笑，“林姐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助理都是和领导住在一起的。”
苏哲打开门锁，推开房门，快速挪动到旁边给林听让出位置，“林姐，你先进。”
林听探出头看向里面，由于黑暗的关系，这里完全没有光，她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让她警惕的是规则里有一条对于助理的明显bug。
【在工作期间，助理会对您百分百的忠心。】
可第六条也提到，【您的工作时间为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
现在是凌晨。
助理并不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林听没有动，轻笑着对苏哲说道：“你还是先进吧，我怕黑。”
苏哲顿了两秒，语气变得格外阴森，“听姐，您是不信任我吗？”
林听原本还想跟他假模假式地来几个回合，可是听到苏哲挑明，干脆不装了，抱臂冷冷道：“是啊，我就是信不过你。”
苏哲看着林听，许久没有说话，良久才走进房间打开了灯。
门口处挂着一根小绳，拴着立在门上的尖刀，只要林听刚才没有防备，踩上了就一命呜呼去见老天奶了。
而让林听惊喜的还在后头。
她试探了好几次，发现自己的物品在探进寝室后并无异常，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这才看见其中一个床干干净净，另一个床却放着一个被厚塑料和活性炭紧裹的尸体。
这原本是她的床。
林听无语，“这是哪来的尸体？”
苏哲微笑，“我杀的。”
林听眯了眯眼，对苏哲的回答更加莫名其妙。
他到底想干嘛？
苏哲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解释道：“我忘了和林姐您说，这位是您原本的助理小竹，是我把他杀了才顶替上来的。”
林听皱眉，“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非要当我的助理？又为什么当上我的助理后还想杀我？”
苏哲轻笑，“因为这是我离研究岗位最近的机会。”
“什么意思？”
“您有所不知，”苏哲的语气多了几分严肃，“您空降成研究员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我如果干掉您，就肯定会得到上面的赏识。”
“我为了变成工作人员已经等了十年，林姐，你是可以理解我的吧？”
苏哲如此坦诚，倒是让林听有些意外。
不过……
对方要干掉她的命！她为什么要理解啊！
“你这么说，就不怕我把你换掉吗？”林听反问。
苏哲耸耸肩，“如果我不告诉你规矩，你又从哪里知道怎么将我换掉呢？林姐，凡事不要想的太好，你怎么保证下一个助理会比我强？”
这话让林听在心中冷冷的笑了一声，浑身的战斗细胞开始蠢蠢欲动。
苏哲并没有在意她的脸色，依然喋喋不休，“你放心，在其他人面前我还是懂规矩的，一定对您恭恭敬敬。”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在外人面前林听是老大，但两人私下他苏哲要当大哥。
显然就是吃准了没人帮助林听。
“既然你想作主，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实力吧？否则我要是真想投诚，为什么非得选你？”林听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哲，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
苏哲听到林听如此识趣的话，语气中多了几分得意，“我知道的事当然很多，要是说大家都不知道的，自然是关于寻找第一个实验体的秘密……”
“第一个实验体？”林听抓住其中的重点，重复道。
“是啊，当年老大为了选择这个实验体的人选，特意找了道上有名的大师来算，说是在云市最中心位置居住，阴年阴月阴历出生的人，才能有幸成为实验体的备选。”
林听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真是有够扯的。
她趁着苏哲不注意，双手插兜，手指放在兜里的刀柄上，全程面无表情。
“后来啊，老大在那栋楼里找到了三个符合标准的人，倒是有一个人活到了实验结束。实验的成功让云市有了跨时代的进步，这也就是我们博人为什么受万人敬仰的原因。”
苏哲的语气带着一股浓浓的自傲，林听看得出来他对这所研究所非常忠心。
林听站起身，从上而下俯视着他，淡淡道：“是吗？跨时代的进步，那那个实验体怎么样了？”
苏哲对于林听的这个问题愣了愣，“还能怎么办，被处理掉了呗。”
林听忍不住勾起嘴角，走到苏哲面前，看着他说道：“苏哲，我真的很敬佩你。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话句句踩到我的雷点上。”
她从兜里迅速拿出那把水果刀，一把横在苏哲的脖颈上，冷冷道：“你觉得我是把你杀了跟那个尸体叠在一起，还是让你继续回去当实验体？嗯？”
“你怎么会知道？你难道之前接触过实验？”苏哲声音微微颤抖。
林听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我凭什么只能跟着你这种老大？我叫你一声姐已经是你的……”
苏哲的话还没说完，林听就紧握着水果刀，双眸寒光一闪，举起刀对着他的手掌猛然刺下。
刀尖穿破了手掌，扎到苏哲的大腿上。
这一瞬间，整个走廊都回荡着苏哲的嚎叫。
这把刀，只对诡异有效。
林听看着苏哲，他白色防护服下露出的皮肤在接触空气的一瞬间肉眼可见的老化，变成了七十岁老头才能拥有的肌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