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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下班之前,林旭特意跑了一趟,镇委书记崔玉国的办公室;两个人在里面聊了大约半个小时,临走之时,崔玉国还特意给他拿了两条香烟,美其名曰自己最近要戒烟,放久了容易变味,让林旭帮忙给消化掉。

这让准备给书记镇长送礼的林旭,有些哭笑不得!喊上崔玉国的专职司机,将车子开进蔬菜办院内后,林旭从自己车上搬下两箱茅子,还有一手提袋茶叶,塞进了书记的专车后备箱。

晚上,林旭将车子开进镇政府大院,停在了镇长王大全的家门口,瞅着四周无人,迅速将两箱茅子和茶叶,一同就搬进了镇长家的南厢房,然后,将车门给锁上,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镇长家客厅;不幸的是,镇长王大全去县里办事了,晚上还没有回家。

镇长的老婆,那位尖嘴猴腮脸上带痣的中年妇女,如同见到亲人一般,拉扯住林旭,说啥也不让他走!无奈之下,林旭只好耐着性子,在他们家吃了碗,镇长夫人亲手下的鸡蛋面,然后,听着镇长夫人絮絮叨叨,讲着镇上的趣事。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林旭指了指南厢房,对镇长夫人提醒道:“刘老师,我必须要回去了!这马上过年了,我给镇长准备了两箱酒还有茶叶,麻烦你等会整理一下,哈哈!年前不一定有时间,再来看望你们了,提前给你们拜年了!”。

镇长夫人非常默契地冲林旭点点头,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口,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林旭启动汽车远去。

重新将车子开回到蔬菜办院内,到处都是黑咕隆咚乌黑一片,远处的灯光照射在墙头残留的积雪,发出恍惚地亮光,将整个蔬菜办院内衬托地更加黑暗阴森。

将车子停好后,林旭给陈小玲发了一条短信,仅仅过去了十几秒,对方就回复了过来。

林旭将蔬菜办大门锁上,然后,又将通往镇政府大院的小铁门轻轻打开,这才像做贼一样,拉开了自己办公室的电灯;由于林旭离开时,特意往炉子里塞了一块超大炭块,等他进入办公室后,里面的炉子依旧非常非常旺盛,林旭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炉子边一边吸烟,一边考虑着该如何与陈小玲沟通。

仅仅过去了十分钟时间,林旭就听到院里传来,脚步的声音。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柔情动作,陈小玲推门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两个人就紧紧拥抱在一起,紧接着就是干柴烈火。

躺在里屋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林旭用手抚摸着陈小玲光滑的肌肤,一脸心满意足地表情。

或许是前世彼此太过于熟悉,陈小玲对于林旭的粗略,竟然一点都不感到好奇,反而像是有预感一样,提前会预判到林旭下一步的动作,所以,当两个人完事后,她从床头上将香烟和打火机递给林旭,自己则是从旁边扯下几张卫生纸,一边给林旭清除着脏污,一边轻声问道:“你今天怎么来镇上了,是不是学校放假了?”。

林旭将香烟点燃,赤裸着上半身斜靠在床头,喷出一口浓烟,看着陈小玲光洁的后背,以及她熟练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柔声说道:“昨天就回来了,这马上要放假了,我提前给书记镇长送年货,免得被人诟病!你们也应该要放假了吧!”。

陈小玲帮林旭擦拭干净后,将一叠纸垫在自己身下,躺在林旭的怀里,用柔软地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脯,轻轻点了点头,或许是感觉表达不清,随后又轻声说道:“自从我交了停薪留职手续后,除了上午去办公处交接外,下午很少再外出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要离开了,也每人会关注我,也就无所谓放不放假了!”。

林旭坐起身子,紧盯着陈小玲,一脸正色地问道:“非得要离开吗?难道这么大一个利高县,甚至北镇市就容不下你?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去魔都,那种背井离乡、举目无亲的滋味你能忍受?”。

陈小玲扯了扯被子,帮林旭盖住肩膀,冲他惨淡的一笑,然后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哼!我不离开还能怎样?难道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让我一辈子不嫁人,然后做你背后的女人?呵呵!算了吧!这种滋味恐怕更难忍受吧!凡是深爱过你的女人,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躺在别的女人被窝里,还装作若无其事!哎,算了吧!这也许就是命!”。

林旭见陈小玲主意一定,以他这么多年来,对于陈小玲的了解;这个女人,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除非撞到南墙以后,才会回头,否则,前期根本不可能更改,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她绝对不会第一时间醒悟;就像前世两个人离婚一样,她明明知道,这中间都是她母亲在作祟,可是,当她决定要和林旭离婚时,没人能劝说的了,宁可自己背后里哭泣,也要在人前争抢面子。

陈小玲见林旭低头不语,将他手里的烟按灭,然后趴在他的怀里,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虽然,我明知道咱们两个人没有结果,但我绝对不后悔,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就像飞蛾扑照灯一样,明明知道前面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却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也许这就是它们的使命,或者更像是宿命!哎,想起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然后再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打拼, 我还真有点伤感,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可以,让我快速成长起来!”。

林旭想起自己当年,一个男人背井离乡去了魔都,虽然有同学的接济,但是,那种只身走在陌生城市里孤单感和无助感,不是同学和朋友就能缓解的,除非你有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圈子,否则,任凭你在陌生的城市里,工作了十年、二十年,你依旧是这座城市的过客,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想起自己的过往,林旭用力搂住了陈小玲,在她额头上亲吻着,嘴里发出梦魇般地呢喃声:“小玲,外面真的不好混,哪怕你能忍受工作的辛苦,可是那种孤单感和悲伤感,别人是无法取代的,你完全可以离开民族镇,去市里或者省里做点生意,然后让自己融入其中,总比,一个人去魔都强!”。

“林旭,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早已考虑好了,哪怕被生活的重任折磨,被别人背后指指点点,我也不愿意亲眼看到,你和其他女人走到一起,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林旭,求你别再劝说我了,就让我为自己的命运,做一次主吧!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哪怕灰溜溜地回来,我也就认了!可是,现在我不甘心,更不忍心破坏你的婚姻和家庭!”陈小玲语气坚定地说着,但脸上的泪水,却滴落到林旭的胸口上。

林旭看着眼前倔强的陈小玲,心中的刺痛感再次传来,他坐起身急剧咳嗽起来,是那种让人揪心地干咳!

“林旭,你没事吧!最近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你、、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能老是喝酒抽烟,你这马上要结婚了,最好香烟和酒一起戒掉,这是对下一代负责!”陈小玲用手揉着林旭的胸口,一脸关切地问道。

“你走之后,你母亲怎么办?”过了良久,林旭停止咳嗽,轻声问道。

“哎,她还能怎样?一辈子就那样了吧!对于我的离开,她明面上说不舍;可是,当听说在魔都工厂打工,一个月的工资,至少是镇上的三倍以上时,就早已被金钱吞没了母性,她现在反而怂恿我早点离开!”陈小玲长叹一口气,慢慢从床上坐起身,开始穿戴衣服。

送陈小玲离开之时,林旭将一张银行卡塞进她手里,用力攥她的手,泪流满面地说道:“这不是补偿,也不是怜悯,这是给你预留回家的路费!那天在外面待够了,可以拿着它买一张回程的车票,相信在老家会有人等待你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