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儿吐了血,侯老夫人又心疼的拉起了顾成希。
儿女债啊!起来吧!
她这么多年,在刑部侍郎府,过的也是如履薄冰,外人只知道她嚣张跋扈,仗着母亲出身好,在府内横行霸道,其实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出身侯府嫡出,是父亲母亲唯一得女儿!当时父亲还在,虽没有祖父还在得时候得盛况,可父亲当时还在朝堂为官,她得出身,不说许配皇子王爷,簪缨世家还是可以的,不至于是与人为妾室。
只是在她少女怀春得时候,就听闻京都里人人都说,刑部侍郎李品与妻子白碧清夫妻情深,俩个人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得情谊。白碧清出身山西白氏,虽是旁支也是名门望族,白父对李品有知遇之恩,若没有白家,李品一个农户出身,怎么能到今日地位!
后李品进士为官,就去了白家求娶,他十分感谢白家得恩情,他知道白氏身子不好,不好生育,也还是给他娶回了家。
二人成婚七年,白氏都没有生子,李品也并没有纳妾,直至后来,白碧清终于诞下一子。春日,李品会带着夫人去踏春祈福,夏日游洲采荷,秋日树下为妻子画眉,冬日踏雪品茶!
只可惜,白碧清身子不好,不是适合孕育之身,他冒死给李品生下了一子,没多久,就亡故了!
李品伤心不已,为了孩子,他亲自照料孩子,白日上朝,晚上照料孩子,每七日就去妻子得灵前痛哭一般,以表哀思。
就这样过了三年,再好得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他病倒了,病了七天。
两个人得故事京都无人不知,人人都希望能拥有这样的感情,京都女子,都希望可以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
他一直不肯娶续弦,直至后来李品老母亲拿性命去威胁他,他这才同意。
一听闻刑部侍郎要续弦,顾成希就激动万分,她要寻得男儿就是这种重情义得!
父母母亲自是不愿意的,她是嫡女,怎么能下嫁为人续弦,况且,那李品大她十余岁。
耐不住她得苦苦哀求,母亲他们还是同意了,还给自己备了很多嫁妆,她抱着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嫁给李品。
她希望李品可以与她举案齐眉,只可惜,从洞房花烛那一夜开始,李品就对她淡淡的,她真的好不甘心。
她是大家闺秀,自小的教育也不是如何去魅惑夫君,只要好好的掌家理账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就可以。
她婚后,侍奉婆母,对于先夫人留下的孩子也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去看待,那孩子体弱多病,病发的时候,她衣不解带的照顾那孩子。
就这样,过了一年,夫君对她还是淡淡的,只是在那时,李品后院没有妾室,日子也倒是安逸。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被打破了,有一天李品带回了一个女子,说要纳妾,她从来没见过李品用那种眼神去看一个人。
她实在拗不过丈夫,丈夫开始变了,一个一个的妾室,一个一个的庶子庶女。
李品大半年的才去她房里一趟,就这样三年她才有了一个嫡子。
她生下孩子,还没有出月子,李品带回来一个女子,那女子回来都已经身怀六甲,李品说要纳成良妾,还把曾经先夫人住过的院子给她住,大家都叫她雨姨娘。
她听府里的下人说,那雨姨娘与先前的那位夫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李品对她十分宠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
府里的人知道了老爷的心在哪?都慢慢开始去阿谀奉承那位姨娘,那姨娘若是个安分的还好,可偏偏,那姨娘恃宠而骄,总来顾成希这里挑衅她,她月子里日日哭泣,伤了身子,成婚多年,也只有一子,叫她如何不恨?
从那一日,她也变了很多,那些妾室让她不好过,她就让她们不好过,尤其是雨姨娘,二人这么多年,斗的十分厉害。
只是这一次,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一日,李品发现后,上前扇了她一个耳光。还扬言要打死她。
她也不想害了文哥,文哥那孩子善良端方,她平日其实是十分喜欢那孩子的,她也十分伤心,文哥。那么小!
雨姨娘这个贱人!连孩子都不放过。
她缓了缓神色,擦开了嘴角的血渍,缓缓的坐下了。
她似乎有些难为情;母亲,李品...李品说若休不了我!
就去大理寺告我,让我们顾家身败名裂!
说到这,侯老夫人的身子有些踉跄,她险着要向后仰去。
一瞬间,侯老夫人似乎与那八旬老人无疑,她真是作孽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素日作孽太过,儿子儿子不成器,女儿女儿现如今要被休!
她可是秦家女,到如今,弄得十分落魄。
你怎么能上公堂,岂不是逼你去死,你好歹也为了他生儿育女,他怎么如此绝情?
现如今,也许只有姜静檀能帮你,她母亲可是朝阳郡主,又背靠忠勇将军。
白府在白父死后,又因是旁支,早都不比以前?
现在的李品,虽看着风光,实则无门无派,和那些有根基的百年大族,如何相提并论?
自从你外祖父外祖母去世后,你舅母把持秦家,情分早不以当年,又因为那高氏的女儿闯下大祸,秦氏怎么可能还帮我们?
只怕,如今只有英国公府出面,才能保得住你。
你在府中的家祠在去为那孩子去祈福十年,或许,才能够瞒下此事。
李品虽无根基,但毕竟是朝中大员,刑部侍郎,你还是要拿出些态度,这件事情才能解决。
顾成希知道侄子娶了高门女子,只是;
母亲,那景轩与那姜家姑娘感情并不好,那顾景心还在大殿上指认人家?
人家怎么会帮我们?
侯老夫人按了按自己发酸的眼睛;
那事到如今,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你去死就可以了?只要利益到了,我就不信她不帮我们,女子出嫁从夫,她以后毕竟还是要靠着侯府过呢?
我可是她祖母!一个忤逆的帽子下去?看她敢不敢?
母女俩人就在这窃窃私语,商量着明日怎么去找姜静檀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