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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太子与太子妃恩爱甚笃,不是你这种人能插得进去的。把你那点儿小心思给我收起来,要是因为你害了我们家,我饶不了你!”

一甩袖子,负手离去。

苏雨满脸的不甘。

瑶光也不过是个乡下人家的小孩儿,凭什么她能当太子妃,自己不过想要个太子侧妃都要被说不配?

她偏不要!

……

宴会正式开始。

太子还未登基,便与太后并肩而坐,摄政王坐在下首第一位。

太后一落座,四下扫了一眼。

瞧见苏家的位子上坐着个陌生的姑娘,猜到了她的身份。

开口道:“这位姑娘瞧着眼生,不知是苏卿家哪支的小姐,生的倒是标志,长得也伶俐,哀家瞧着也欢喜。”

余光看向苏乔。

她还是属意苏乔的,毕竟她长得好看,家世也好,最重要的是她母亲是自己的闺蜜,便是多年没什么联系,也总是会向着自己的。

之前太后给她制造机会,当时他们两人还聊得好好的,在花园聊了许久,可这段时间又没什么消息了。

她也找苏乔进宫聊过,但苏乔的态度都不太明朗。

似乎对太子侧妃的位子不太感兴趣。

太后虽然不喜萧景迁,也不得不承认萧景迁各方面都很好,容貌出众,才华斐然,又是一国储君,怕是没哪个女人会不喜欢。

只当做是苏乔在拿乔。

怕不是嫌弃太子侧妃的位子太低。

诚然,这位子确实委屈了她,可太子妃已经有了人,看太子的样子暂时也不会休妻,目前也只能做太子侧妃,再做其他打算。

她也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同苏乔说得明白,可她始终没什么反应。

太后便有些恼了。

正好瞧见苏雨,可以趁机敲打敲打苏乔。

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非她不可。

苏乔确实有些急了,但主要是担心瑶光,怕太后真的看上了苏雨。

苏雨也以为太后看上了自己,羞着站起身,“民女苏雨,见过太后,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笑着夸了她两句,问萧景迁道:“太子以为呢?”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当真看上这小县城来的丫头了?她到底哪里好?

苏雨悄悄抬眼去瞧太子,等着他的回复。

萧景迁像是没听见,自顾和瑶光说话,帮着夹了两筷子菜,听太后又问了一遍才施舍般抬头看了眼,淡淡道:“一般。”

说罢,又补了一句“不及太子妃”。

场上静默一瞬,齐引笑着打趣了一句,“太子殿下情人眼里出西施,便真是西子到了,也要被说‘不及’的。”

算是给了苏雨个台阶下,也不想让场内闹得太不愉快。

毕竟是过年的喜庆日子。

宣平侯夫人也跟着打趣两句,场内很快便活络了起来,唯独站着的苏雨无人理会,倒衬得她像是个笑话。

苏裘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轻蔑,趁着无人注意,小声且严厉道:“还不快坐下,还嫌不够丢人吗?!”

苏雨咬着下唇坐下了。

庆贺新喜的宫宴气氛要欢乐得多,舞者在场内翩然起舞,乐师敲着编钟,时而清脆悦耳,时而恢弘大气。

一曲毕,接下来是一首琵琶独奏。

原本的曲目是《春江花月夜》,刚开头,瑶光就听出了不对劲。

这分明不是《春江花月夜》,甚至曲调暧昧婉转,更像是青楼艳曲,虽做了修改,与这宫宴的场景也格外不合。

瑶光一张脸陡然冷了下来,看着场内的乐师。

有人听出了不对劲。

“这曲子好像有点奇怪啊,我怎么没听过?”

“你自然是没听过的,这曲子是燕春楼的拿手好戏,叫《醉春宵》,听着名字也知道是做那事儿的时候助兴用的。”

“哟,您还懂这个呢?看来燕春楼常去啊。”

“咳咳,我只是偶然路过,路过。”

“不过这曲子怎么会被放到宫宴上,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这宫宴不是太子妃负责的吗,我记得演奏的曲目也是要提前报备的,太子妃难道没看见?”

“出了这么大的错漏,太子妃这次,可是惨了。”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担心,还有人些老古板生气地叫停了乐师,指着鼻子骂道:“你弹的是什么东西!”

“太子妃,如此淫词艳曲,如何能被用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您是否有些失职?”

站起来的是位朝中老臣,为人最是古板,自然听不得这种曲子。

尤其还是在这种场合。

太后也出声斥责,“太子妃,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信任你才将操办宫宴之事交托给你,结果你就是这么操办的?连曲目都审核不好,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该当何罪!”

瑶光还没开口,侯夫人也出声斥责。

宁凌雪紧随其后,“太后勿怪,妹妹是乡下来的,大约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是听着曲子觉得好听才拿上来的,不想丢了这么大的人,请太后饶了妹妹这一次吧。”

既是坐实了她的罪,还多添了“没见过世面”的名头。

瑶光嗤笑一声。

到了这会儿,哪儿还能不明白这是太后的计谋。

估计是之前打压自己不成,反害得李嬷嬷重伤,对她新生怨恨,才故意在宫宴上动手脚。

眸光一闪,站起身,竟是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是儿臣办事不利,请母后责罚。”

大家有些震惊,表示太后也没想到她会认得这般爽快,总觉得她还有后招。

可想着不管有什么后招,罪她是认了。

既然认了,就该惩戒。

“你既然认了,那就该接受责罚,哀家今日罚你,你可有不服?”

瑶光摇头,“儿臣没有不服。儿臣属于管理,没察觉底下的人心思有异,竟然在宫宴上篡改曲目,是儿臣的错。”

她不承认这首曲子是自己审核的,只承认了疏于管理一条。

可宫里那么多人,她也只承办了宫宴,管理有误,本也和她无关,真要算起来,该是太后管理失责才是。

转头看向乐师,神色一凛,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乐师被她的气场所骇,瑟缩了一下。

瑶光道:“大胆乐师,篡改曲目,故意在宫宴上吟唱如此淫词艳曲,是对太后和太子不敬!”

“今日宫宴,乃是庆贺新春,是一年开端,象征国朝在这一年兴旺昌隆。你却故意破坏宫宴,是故意诅咒社稷不安,怕是他国细作。”

“宁错杀,不放过。来人,给我拖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