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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辛辛苦苦挖墙角弄来的人,竟然这轻而易举就被人暗杀,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一旁的天魍见夜语染没有退让之意,拾起弯月刀,轻轻一抛,带着凌厉之气的弯月刀似是有定位般,紧紧地跟在夜语染的身后,见自己躲不过,夜语染一个闪身就拿到了九云沧,回身一挡,铁器相撞,迸溅出激烈的火星。

夜语染后退了几步,竟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受了内伤?

可天魍并没有继续与夜语染纠缠,把目标转向自己来的目的——卿芷。

弯月刀折射出的光瞬间闪过,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夜语染来不及赶过去,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支通体青色,剑柄处带有一半红缨的剑稳地挡掉弯月刀,停在了卿芷面前。

天魍一见这柄剑,浑浊的眼眸里一道惊讶闪过,立刻收起弯月刀,离开了凌王府。

说来也是怪,只是一抹白光乍现,他便已没了踪影。

夜语染见状,顿时松了口气,但却只觉心口闷痛,硬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下手可真他娘的狠!

当景转凌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夜语染淡定地擦着脚边的血迹,卿芷用手臂上卸下来的布条止住汹涌的血。

“你怎么来了?”夜语染听到脚步声便抬头了,先一步注意到了景轻凌。

这时,处理完任务的石虎听到了第一军那几个人的提醒,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照顾病号的责任,将卿芷半扶着离开,不过他犹豫了片刻,考虑到她伤在腰间,便把她抱起,速度飞快地跑了出去。

“挺有觉悟。”夜语染半是赞赏地点了点头。

景轻凌怕她担心卿芷,便安慰道:“他会带卿芷去王府名下的医馆的,你不用太担心。”

夜语染点了下头,这才全放下心来。

“倒是你,来救人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景轻凌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色。

虽然这是在王府里,但还是让她受了伤。

夜语染冷然,侧过头吐掉嘴里的鲜血:“还好意思说,你那些暗卫都是摆设啊?”她今天可差点就又要死了。

景轻凌自知理亏,也不再开口,遇到危险时,如果打不过敌人,一定不能硬拼,这是景家将,亦是第一军的首条铁律。

所以他们只是通知了石虎和景轻凌,自己没做动作。

夜语染歪了至头,提出了另个疑问:“那他是怎么破你阵法的?”按理说,凌王府的阵法,不应如此薄弱啊。

景轻凌沉吟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答案:“强破。”内力足够强大的人,是可以破坏阵法的。

于是,在夜语染以及被驱逐到空地的第一军的注视下,景轻凌取出了一块羊皮布的地图,嘴里念着什么,食指轻轻一点,只见地图上曲折蜿蜒的小路悬到了半空,散发出淡淡的金色,景轻凌眉头紧锁,看似随意点了几个地方,红光摇晃,地图的幻影破碎。

夜语染眉头转挑,并无流露太多神色,毕竟在她知道了轻功的存在之后,一切不正常现象都变得合理了。

景轻凌一扬手,将地图扔给了第一军的人:“自己熟悉阵点。”地图上几个隐秘的点位并不十分醒目,过了今晚它就会彻底消失。

几名第一军的人还未等记住阵点,就如听景轻凌说道:“走,我带你过几遍阵点。”

这就是差距。

夜语染要办的大事已经被人带走疗伤了,闲着也是闲着,欣然答应了邀约。

“你说,天魍还会再来吗?”按理说,杀手接了雇佣,就一定会完成任务,领取雇佣金。

暗杀这种事情,如果像天魍这样的顶级杀手都不能完成,恐怕会遭到杀手界的嘲笑。

景轻凌换了只手握着手中的剑,骤然停下了脚步:“若是我在府中,他定是不敢再来的,”景轻凌抽出手中剑,轻笑一声:“这剑是父亲留下来的。”

杀手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景将军往日在战场杀敌,所用的无拂剑被奉为武器之首,此剑现身,无论对方是谁,都要立刻收手。

不光是华陆国,乃至整个长风皇朝,都对浴血奋战的战士有着最浓重的崇敬与拥戴,尤其是像景将军这种赫赫有名的将军,以至于老皇帝对他的后代都有所防备,可却无可奈何。

人们向来对英雄宽容。

夜语染晃了晃神,看看剑把至青色,剑身清澈无一丝杂质的无拂剑,一股悲壮涌上心头,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九云沧的悲鸣。

“那总有一日你不在府里吧。”夜语染努力扯出一抹笑,胸口却越发觉得沉闷。

景轻凌一边沉吟,一边带着夜语染向下一个阵点走去,收起了无拂剑。

夜语染稳了稳心绪,淡淡道:“要不这样......”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阵点,景轻凌听完夜语染的想法,果断摇了摇头:“太危险,而且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夜语染侧身停下脚步,倚着结冰湖面边上的围栏,仰了仰头。

景轻凌默默走到她身边,怕她一不小心就滑下去,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我派几个暗卫在旁边支援你。”多一重保障总归是好的。

夜语染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若是不斩草除根,恐是永无安宁之日。

二人继续前行,已然经过了厨房门口,夜语染挑了挑眉,身形一闪,远速到了一个盛满水的大水缸边上,一瓢刺骨凉水被她高高扬起,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景轻凌来不及躲,挥袖一挡,大半的水未被挡下,顺着他的胸膛,湿了衣襟。

“你之前不说从未感染风寒吗?小病常得,才不会得大病,我想的周全吧。”夜语染把木瓢扔了回去,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景轻凌抖了抖湿透的衣袖,凉水浸透了衣衫,冰冷的同时也浑身不自在,可他偏偏无法生气,毕竟她是为了自己好,也不能说什么。

“胡闹。”景轻凌轻骂一声,一抹可疑的红晕浮上脸颊。

这么快就发作了,不太现实啊?

夜染染觉得不可思议,一道从远处高声汇报道:“三爷,门外来了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说要见您。”具体原因,他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