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紧接着,赵明光又道:“而通过这两天和这名学生的交流,心理专家发现他有一定的绘画基础,所以就让他把在学校里的生活全部画了出来,因为无论是一个人的遣词造句习惯,还是绘画习惯,都会暴露很多他曾经的经历,所以,专家想从他的画里面,帮我们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
季惟舟一边开着车,一边将车载蓝牙的声音调大。
“你继续说,他都画了什么。”
听到这话,赵明光紧接着便就又开了口:“他在画里,画了一个交易现场。”
听到这话,季惟舟和钟意猛地对视了一眼。
“交易现场?”季惟舟沉声重复。
“没错,就是交易现场!”赵明光声音异常的笃定,他接着又说道:“而且交易现场就在中江大学内部,也就是说,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我们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在中江大学内部,的确存在着一个贩毒组织,而且,通过画的内容,还可以确定另外一个点。”
说到这里,赵明光甚至还卖了个关子。
然而,季惟舟却几乎瞬间就猜到了。
他问道:“你的意思是,画的内容显示,这个贩毒组织,就和我们推测的一样,藏在超市的水果铺子里?”
赵明光听到这话愣了片刻,显然是被季惟舟这么快就猜到了内情而惊讶到了。
“季队,你简直就像是在我们身上安了监控一样!”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而赵明光也没有再继续往下卖关子,他接着说道:“画的内容就是这个。”
“那他有没有画出自己受到刺激的原因?”季惟舟接着又问道。
闻言,赵明光开了口:“画里显示,他是因为接到了一通电话,画的内容大致是,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在旁边还画了一只鬼像,所以,我们怀疑,当时这个学生受到刺激发病,就是因为这通电话的内容,但究竟这通电话是谁打过去的,电话里又说了什么,画里并没有提到。”
当初他们在与这名学生沟通的时候,就听他的父母提到,这名学生是因为一通电话而受到刺激发病的,这也和画里的内容吻合了,但是电话的内容,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调查到。
……
赵明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再度传来:“所以,咱们已经可以确定,之前对于中江大学的怀疑了。”
目前,他们的怀疑的确已经得到证实,但是他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也仅仅只有几幅画而已,而且这几幅画,还是来自一个无法提供可采用证据的人手里,所以,即便通过这两幅画能够证实,他们也没有办法将这两幅画作为最后提交上去的确切的证据去使用,他们还需要继续调查可使用的,并且更加直接的证据。
“接下来你们两个先别急着会海州市,继续调查下去,通过这个学生得到的这几幅画,没有办法作为最后的证据,还需要到调查到更多的证据,你们两个带着心理专家继续调查,弄清楚这个学生当初接到的那通电话,究竟是谁的,还有电话里,究竟说了什么话,另外,中江大学那边,也加大调查力度,只不过一定要注意,一切调查都尽可能的暗中进行。”
赵明光闻言,立刻点头:“好的,我们明白了!”
……
赵明光和苏海这边的进展,可谓是推着他们的调查步调,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而或许是他们的努力已经积累足够,就如同水滴石穿,好消息也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了过来。
派去调查文峰的同事,终于摸清楚,在季惟舟和钟意过来东山省的时候,和文峰一起出现在酒店的女人的身份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昨天晚上,从刑侦大队离开后,季惟舟和钟意两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太困就各自赶紧回房间洗澡睡觉了。
这一晚,两人都因为太累,睡得很好,根本就没有再出现失眠的情况。
所以,一觉到了天亮。
季惟舟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他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清醒了过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按下了接通键。
“早上好。”季惟舟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
听到这话,那头的人开了口:“季队,我们这边有进展了。”
季惟舟下了床,踩着拖鞋,一边往浴室里走,一边开口对着电话里说道:“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人缓缓开了口:“季队,我们通过对这个女人的调查发现,这个人和谭知临的手下,刘开成是亲属关系,具体来说,这个女人是刘开成的堂妹。”
季惟舟挤出牙膏,他对着电话里轻“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你继续。”
他一边刷牙,一边听着对面的人说话。
“这个人叫刘雪梅,我们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发现她的出生地和刘开成的一样,而两个人都姓刘,这边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所以,就着重往这方面查了一查,这才发现两个人之间存在着亲属关系,刘雪梅的爷爷和刘开成的爷爷是兄弟。”
季惟舟迅速刷完了牙,那头的人话也正好已经说完了,他缓缓开口道:“你们对刘雪梅的调查,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闻言,那头的人紧接着便开了口:“目前我们还在调查当中,刘雪梅和刘开成是堂兄妹,两个人一个是谭知临的手下,一个是文峰的情妇,显然,这两个人应该都是这个庞大的贩毒制毒组织的一员,所以,目前我们正在往这方面调查,只不过,刘雪梅这个人和刘开成的行事作风很像,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到有价值的线索。”
听到这话,季惟舟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意外的表情,他在听到刘雪梅和刘开成的关系之后,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而如果刘雪梅也在这个贩毒制毒的组织当中,那么,她的行事作风一定会更加的谨慎,所以,想要调查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季惟舟没有将这话讲出来,他不想给对面的同事造成任何压力,所以,只对着那头的人叮嘱,说道:“接下来,你们还是继续调查刘雪梅,看一看,她是不是也参与到了这个贩毒制毒的组织当中,如果有,她在其中扮完演什么角色,在文峰身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人立刻点头:“我明白了季队,我们这边会立刻着手调查,一旦有进展,会第一时间回报给你。”
季惟舟缓缓点了点头:“好,一定要注意行动的隐秘性,不到万不得已,不叫暴露身份,也不要暴露调查行动。”
“明白!”那人十分笃定地回应道。
交代完接下来的任务,季惟舟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缓步走进了浴室,很快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钟意已经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翘首以盼的等着了。
看到季惟舟出来,钟意便立刻站了起来,她快步走过去,拉着季惟舟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卧室外走去。
季惟舟一边擦着头,一边老老实实的跟着钟意往外走。
“怎么了?”他温声问道。
此时此刻,钟意表现出来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焦急”。
而还没等钟意开口,跟着她到了卧室外,季惟舟这才知道,钟意这么做的原因。
原来是早餐已经送过来了,这姑娘正等着他一起开饭呢!
季惟舟有些无奈,笑着摇了摇头,而这笑意之中,还能看出些许的宠溺。
他从不扫兴,这姑娘很多爱好,但那些爱好都已经被工作挤得没有时间了,只剩下“吃”这一件还能随时开心一些的事情。
季惟舟三下五除二地擦了两下头发,将毛巾放到了椅背上,坐下。
钟意这时非常有眼力见儿地递出了一双筷子,递到了季惟舟手里。
季惟舟接过筷子,他看着钟意,给她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对她说道:“赶紧坐下,快吃吧,今天早上的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季惟舟对于钟意非常了解,尤其是在“吃”这一方面,他知道钟意喜欢吃中式早餐,喜欢豆浆和油条,还有小笼包,而今天早上的这一桌丰盛的早餐,就像是为她特意准备的一样,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
而听到季惟舟的话,钟意倒是紧接着开了口:“这都是今天早上我特意点的,小笼包是小龙虾馅儿的,这家酒店没有,所以,我点了外卖,都是我一大早起来订的。”
闻言,季惟舟皱了皱眉。
“你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他问道。
钟意听到这话,自然点头,她开口道:“对啊,昨天晚上一整晚都睡得太好了,睡眠质量真的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所以睡得很放松,一大清早,我就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
昨天晚上,钟意真的是洗完澡,躺上床后,直接倒头而睡了,一闭眼,直接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而醒过来,钟意忽然来了兴趣,也来了心情和食欲,原本想着在酒店餐厅里吃点儿,结果翻了一遍菜单,这才发现,并没有她喜欢的吃食。
所以,索性她就点了外卖。
而点的外卖,自然每一样都会是她喜欢,当然他也绝对不会忘了季惟舟。
所以,外卖一到,她就提溜着来了季惟舟的房间,结果进门儿后发现,人并不在,她找到卧室,这才发现,人在浴室里洗澡,便就没有打扰,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等待着季惟舟出来。
人一出来,就二话不说把人拉到了餐桌旁。
“赶快来吃吧!今天早上我起的可早了,一醒过来,就想吃这些东西。”钟意一边开外卖,一边招呼着季惟舟坐下吃早餐。
刚一坐下,钟意就迫不及待的开动了,季惟舟不动声色地看着钟意吃得那叫一个香,也没有急着开口,直到她吃完最后一口小笼包,拿起面前的那碗粥,喝了起来。
这时,季惟舟才开了口:“今天早上中心那边的人来了电话,有了点儿进展。”
听到这话,钟意喝粥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她缓缓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季惟舟。
“什么进展?”
季惟舟没有卖关子,直接将方才的电话内容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监视文峰的人查到了和文峰一起出入酒店的那个女人的身份,这个人叫刘雪梅,是刘开成的堂妹。”
他简单几句话,将其中的关系说的清楚明白,钟意也是在听到后,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所以说,刘开成是谭知临的人,而刘雪梅是文峰的人?”钟意眉心紧蹙着问道。
听到这话,季惟舟不疾不徐地点了点头:“目前来看,的确就是这样的。”
钟意始终紧皱着眉,她看着季惟舟,接着又开了口:“也就是说,文峰和谭知临之间的关系,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也更加牢固?”
季惟舟微一挑眉,声音淡淡,说了一句:“可以这样说。”
听到这话,钟意眉心沟壑更加深邃,目前的情况,显然正在朝着他们所推测的方向而去,但是,越是贴近他们所推测的情况,不安的感觉,便就越来越明显。
钟意不知道这种不安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在以往的类似这样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案子接近真相,她应该是更加兴奋的,从来没有过不安。
而这一次,钟意根本控制不住这种没有由来的不安感。
……
而这种不安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在之后,一个又一个重大进展出现的时候,更加的强烈。
……
刑侦大队这边的动作也很迅速,车主的身份调查清楚后,一行人就赶了过去。
车主目前就在当地的一个村子里,王垚和尚林,带着季惟舟和钟意赶了过去。
车主在听到自己的车子还在使用,并且只玩了一场爆炸的时候,惊惧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