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挥手让方羽下去。
又唤了暗卫出来。
“朕这几日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你仔细的讲给朕听。”
暗卫冷漠的福身,开始讲述起来。
但这些暗卫经过长期的杀人训练,早已没了正常人的情感。
所以,在暗卫眼中。
这几日,江云葵每日来看一次,江绍和刘总管一直待在这里。
至于里面的小细节,暗卫并不能察觉出来。
只要没人想杀皇帝,他就不需要动手。
“行了,你下去吧。”
暗卫闪身消失,却并没有打消皇帝心中的疑虑。
他眼神看向门口,房门是关闭的,窗子上映着两道人影,是前段时间先新换的小太监。
他又把视线收回来,看向那张被江绍坐了许久的桌椅。
心中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难道江绍知道了什么?”
随后他又摇摇头,心道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在天齐,对方没有机会知道。
但……
皇帝靠在床榻边思虑了半晌,最后支撑不住睡下了。
而被“关”在静室的江云葵此时正悠哉的吃着点心。
点心热乎乎的,是泽兰刚端进来的。
“主子,那皇帝这么对您,真是让人厌烦。”
“的确。”江云葵笑着点头,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凉嗖嗖的:“解毒的时候别求着我就行。”
“真是不懂皇帝怎么想的,还得靠着主子您解毒,还敢这么对您。”
“皇帝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又自负又自卑。”
从她们之前搜集到的消息里不难看出。
皇帝对于自己的出身很在意,成为皇帝后掌控欲很强。
任何人若是违逆他,明面上还是一副儒雅的模样,暗中不知道陷害了多少人。
“臭虫罢了。”
“主子这个词用的好,即便穿上了金色的外袍,也依然那是本性不改。”
——
“朕的毒可以解了吗?”
皇帝睨着垂首站着的江云葵,很满意对方的收敛。
他平生最不喜欢那种锋芒毕露的人。
还有……特别聪明的人。
“可以开始。”
皇帝点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江绍:“江爱卿协助吧。”
“是。”
江云葵不动声色的看向已经准备好的药材,随手捡了几样:“这些一炉,三碗煎成一碗,这个、还有这些一炉,五碗煎成一碗。”
皇帝不放心,早早让人把煎药的炉子摆放在了寝宫门口。
房门开着的话,可以看到外面的煎药的人的所有动作。
太医院的人也都围在一旁,准备观摩解毒的过程。
能偷到师再好不过了。
等皇帝喝下第一碗药,江云葵拿起长针开始刺入相应的穴位。
很快,所有人都能看到。
皇帝的颈部和心脏周边,来回鼓动,有那么一两下甚至想要冲破皮囊,冲到他们眼前。
“咦——”
有太医发出了厌恶的声音,随即又赶紧噤声,生怕影响到江云葵。
但江云葵仿若未闻,一路施针,直到皇帝的上半身几乎扎满后才停手。
“神医大人,这么扎针里面的虫子便会死吗?”
她听到询问的声音,转身看过来开口解释:“不会死,现在只是让虫子固定在某一处位置,待它失去力气后便可取出来了。”
“这样啊……”没听懂。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取了,只需要用锋利的匕首轻轻划上一下。
再配上蛊虫喜欢的味道,它便会随着鲜血钻出来。
皇帝在昏睡中也依旧皱着眉头。
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去,一直不停的试探,却一直没能找到出口。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直到他快承受不了的时候,突然一阵尖锐的痛意出现,身体中好像轻松了很多。
“这个就是蛊虫了。”
江云葵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是红色的血液和一根细到像条线的黑色虫子。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很腥的味道。
御医们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均是有些反胃。
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想到用虫子做毒药的?
一想到这样一个东西在身体里钻来钻去的,就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