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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仲胥手握灵魄球对诡方白和十四郎道:“若你们带来的人是青勋神君,那我手中的这个是谁?”

无意竟落到了冬仲胥的手中!十四郎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倒。

怪不得他们一到,就给离鸢上了玲珑锁。原来是冬仲胥已经见了帝君,言明了离鸢的身份。

那这台下跪着的,岂不是就个魔界的人?

冬仲胥没好气的望向诡方白:“忠义神君,还不承认么?否则别怪我捏碎这灵球了!”

诡方白朝他射去一个威胁的眼神,正当他要开口,十四郎却接话道:“您手中的灵球可真多!上次不还夺了我一枚鲛珠么!”

冬仲胥听到鲛珠两字,握紧灵球的手微微松动。

他去了魔界,自然也让轩辕竴查看了鲛珠,那鲛珠竟然是个假的。

能把假的做的跟真的一样,除非十四郎有真的,否则怎么能做到以假乱真?

他如今威胁到十四郎,十四郎当然也在威胁他,你敢捏碎试试?

十四郎说得虽淡定,但身上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自己的威胁对冬仲胥有多大作用。

诡方白却看了眼地上的离鸢,对帝君如实道:“这里跪的的确不是青勋神君。赤方鼎收走了青勋神君的魂魄,我也是没办法,才找了个小妖的灵魄暂时放到了这具身体内。”

“是小妖的,还是魔界的?”冬仲胥眼神中传出一丝狠辣。

“怎么,总管大人不信?那您不妨自己下来验验!”

诡方白既已承认他手中的灵魄就是青勋神君的,他反而不敢怎么样了。

冬仲胥这次回来,便是听从了轩辕竴的命令带回离鸢。

他相当笃定,殿中所跪的就是离鸢。

诡方白若有换灵魄的本事,他在黑水域的那些年可真就白待了!

冬仲胥于是俯首对帝君道:“据臣调查所知,赤方鼎在战前的确是被魔界人做了手脚。那日青勋神君来神兵库询问换灵魄之事,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那根本就不是青勋神君!”

“荒谬至今!”

十四郎再忍不住这波脏水,他正要起身,离鸢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自己嘴。

天启神君眼疾手快,离鸢做这个动作,他便知道对方是中了禁言术。毕竟他之前也常对无意施用。

离鸢吐出一口气,她美目溜转,忽然一句:“我当然是魔界的人。因为我们在魔界见过面,不是吗?”

她这句话是冲冬仲胥说的,目的却是要拉冬仲胥下水。

“我几时在魔界见过你?”冬仲胥想自证,却发现自证很困难。

“哦,那你是怎么发现我是魔界的人呢?靠推测吗?可是他们现在也都推测你是魔界的人啊!”

离鸢的这波操作,让冬仲胥说不出话来。

天启一脸崇拜地看着离鸢,不愧是他看上的青勋神君。

此时乾坤殿上各执一词,又事关天界存亡,没有可信的证据,单凭唇枪舌战并不能立刻定罪。

敕佑神君便提议说:“既然双方都指证不清,不如都先关入牢中,待调查清楚再说吧!”

“什么?”离鸢不干了,“诡方白,你带我来天界是为了替那个小丫头坐牢的?”

“嘘!”诡方白无奈让她噤声,“你暂且先忍两天,我去调查清楚便放你出来!”

“我不要这具身体了,救命啊!”离鸢被人拖下去时,委屈地直嚎叫。

冬仲胥被玲珑锁扣住前,诡方白掰开他的手腕,夺过了无意的灵魄珠。

冬仲胥却冲他神秘一笑。

诡方白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他将珠子递给十四郎道:“验验真假!”

“假的!”

十四郎随手抛了两下球,“我能造假又岂会看不出真假!”

诡方白悲叹道:“又害离鸢跟着受苦了!”

离鸢被关到和冬仲胥相对的牢房内。

待守卫离去,冬仲胥趴在牢门前直勾勾地盯着离鸢:“你是离鸢对吧!”

离鸢装作一副健忘的样子,“什么?你说谁?”

“你少装了,赤方鼎是我设计的,它能吐出来什么我岂会不清楚!”

离鸢凝眸,“轩辕竴那个病秧子又想抓我回去?”

冬仲胥:……

“你最好跟我回去!”

离鸢看了看两人脖子上的玲珑锁,“看你这么自信的样子,想必是能解开脖子上的这玩意儿吧!”

冬仲胥摇摇头,“我们可以带着锁一起回去。”

离鸢嗤之以鼻:“啊,我不要,这太不体面了!”

“由不得你!”冬仲胥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鼎。

离鸢自是见过另一个与之相似的鼎,当年她父亲手中便握着这样一个鼎,日日威胁她和她的哥哥们。

离鸢后退了两步,“你可别动粗,这是天界,你暴露身份就不好了!”

冬仲胥才不想跟她废话,他只想尽快完成轩辕竴交给他的任务,到时候轩辕竴便会出面,用那个小妖女的灵魄帮他换回莘娘的。

他正要施展灵力,大牢的门却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人身披黑色披风进来,看了冬仲胥一眼,“叔父,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收了你的鼎吧!”

冬仲胥不明所以。

冬云栖伸手一挥,一面灵镜从头顶跌落下来。

“叔父把这妖女送回了魔界,自己恐怕就难脱身了!不如把人交给侄女吧!”

冬仲胥看了眼那摔碎的镜子,想必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便要冲进来了,他这个侄女,倒不知是来帮他还是坑他。

不过有灵台镜在,他即便启动了小鼎,恐怕也来不及转移便被抓了个正着。

外面响起一片动静,冬仲胥都不用想,定然是诡方白带着人进来了。

冬云栖朝外面道:“叔父信我的话,且随我来!”

她将钥匙丢给冬仲胥,手执一枚鱼骨刻刀,伸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圈儿。

灵力涌入,圆圈儿成了黑洞,倒好像一扇门一般。

冬仲胥打开了两边的门,拉着离鸢便进了洞内。

离鸢起初以为这姑娘是来救她的,等他们三人一同出现在山洞里,她却对冬仲胥说了一番令人胆战心惊的话。

“叔父有没有想过,流巡刀认的是顾氏血脉。你这般把她送回了魔界,她必记恨于你,往后她若再拿到流巡刀,叔父还有性命吗?

冬仲胥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

离鸢可以留着,但这具身体,可是万万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