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一处游廊上,平儿仰头看了一眼天色,裙底下的脚步不觉也加快了几分。
忽然,前方拐出了一个嬷嬷。仔细一瞧,居然是邢夫人身边的左膀右臂王善保家的。
这处在荣国府算是僻静的,两人在这里偶遇,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意外。
“王嬷嬷好。”
“平儿姑娘好,可真巧在这儿碰到了你。”
王善保家的说着瞥了一眼平儿,见她今天格外的的光鲜亮丽、风采迷人,跟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心里不由暗暗称奇。
只见平儿头上发簪虽寻常,髻却梳得精巧别致,显是费了心思
。面上或因天冷泛着红晕,或施了薄粉,更衬得肌肤白皙动人。
虽然天冷,平儿身上的衣服穿的厚实了些,显不出那玲珑迷人的身段。
但衣服的颜色搭配也是用了心的,格外衬得出平儿的端庄秀丽,让人看了越发觉得赏心悦目。
“姑娘今儿可真漂亮。”
王善保家的真心实意夸了一句,笑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可要老身帮衬一二?”
“对了,嬷嬷这是打哪回啊?”
“这。”
平儿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混乱,急中生智道:“嗨,过些日子大姑娘不是要回府省亲嘛,奶奶吩咐我去看一下梨花院的小戏子们排练的怎么样了,别耽误了娘娘的大事。”
“对了,嬷嬷这是打哪回啊?”
平儿的这随口一问,王善保家的一张老脸登时闪过一些不自然。
也幸好她一张老脸,皮肤又黄,褶皱又多,平儿心里也存着事倒没发现她的端倪。
“嗨,都一样。”
王善保家的笑了笑:“我这也是替太太跑腿呢,你既然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两个人本来心里面就藏着事不愿久留,有了这个由头,两人客套了一两句也就各自分道扬镳。
王善保家的走远一些以后,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着平儿那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惊疑。
“不会吧,不应该啊,不可能吧?也或许……”
他在说着说着,语气也从坚定出现了松动,又转变成了怀疑。
不过转念间,脑海里浮现出那高大丰满的身影,她顿时挺直腰背,自信满满道:“就算真有什么,也不打紧!司棋那丫头跟在二姑娘身边,到底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们再怎么风骚也不可能越过二姑娘。”
再想到二姑娘是个好摆置的,自家外甥女单论身段也不惧谁,一时王善保家的走路都带风。
另一边,平儿过了拐角,打量了一眼四周见左右无人,不禁心虚地拍了拍饱满的胸脯,嘟囔道:“大人怎么就选了这地儿,可别再撞见谁了。”
大方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平儿这一路上果然没有再遇到别人。
一会儿后,平儿便到了东北角一处僻静的院子前。
扫了一眼院门,发现是虚掩着,就知道大人多半是已已经来了。
心情忐忑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以后,平儿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内依旧是白雪皑皑,映着冷冽天光。
不过平儿看见不远处的房门半开,心里面也像是打开了一道门。丝丝暖气传遍全身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等平儿莲步轻移进到屋内,不单看见桌上摆了一壶酒,旁边的暖炉也早早被点燃。丝丝暖气传出。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屋内并没有看见大人的身影。
她正要轻唤两声,忽然腰间一紧,不等平儿挣扎,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是我。”
这背后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刚才酒宴上公正廉明的贾雨村。
他出了大花厅以后,就直奔这个小院而来。
这一声仿佛带着魔力似的,平儿身子顿时就像过水的面条一样软了几分,感受背后满满的安全感心里一暖。
“外面怪冷的,妹妹先暖暖手,我带了壶热酒,等下喝上两杯暖暖身子。”
说话间,平儿手里不知怎么的就被他塞进了个手炉,人也不知何时跟着他坐到了桌子旁边。
感受着手里传来的丝丝温暖,平儿满心欢喜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她虽然身为凤姐的左膀右臂,在荣国府里面也算得上是体面的,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下人。
更何况贾雨村的身份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这等温柔体贴对比宝玉也是过犹不及。
平儿随手把手炉放下,反手还了。那端庄秀丽的俏脸微微扬起,清澈明亮的眸子满是雨大爷。
贾雨村是个经过见过的,此时哪里还不懂得平儿已经动了情。
但面对这唾手可得的美人,此时他反倒不心急了。
两人虽然没有知根知底,但也有数次肌肤之亲,说起来其实也就差那临门一脚。
面对红楼为数不多好品德的女人,贾雨村自然打得是身心全收。
“我是脸花了吗?”
贾雨村微微一笑:“趁着酒还暖和,妹妹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闻言,平儿乖巧的应了一声。
不过转身看去,只见桌上只有一个酒壶并没有酒杯,一时有些迷糊。
她这还在发愣,贾雨村却是随手拿起酒壶灌了一口,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平儿那明媚如花的俏脸。
感受到那火热的目光,平儿此时也反应过来,酒还没有喝,那雪白的俏脸却已升上两团红晕。
不等她反应,那满嘴的酒香已经凑了过来,一时之间酒香四溢、沁入喉咙。
也不知道是这烈酒醉人,还是贾雨村巧舌如簧。
良久唇分,对上贾雨村调笑的眼神,平儿捋了一缕凌乱的青丝,眉眼间已经多了几分妩媚。
转头拿起酒壶自己也抿了一口.有样学样,自己也仰头迎了上去。
如此再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酒真的暖人身子。平儿此时的衣服有些凌乱,胸襟处的盘扣更是不知何时松开了两颗,露出了里面大红的抹胸。
也不知道是那抹胸上的几滴酒水引人发醉,还是抹胸下那似深又浅的诱惑引人痴迷,贾雨村不觉呼吸加重了几分,那眼神更似要看穿平儿的深浅。
他自然不会满足于这口舌之利,双手早已熟练而又生疏的忙活着。
熟练是因为他解衣过的女人,十个手指头已经数不过来。
生疏是因为这是头一回替平儿解衣。
“妹妹你今儿真漂亮。”
说话间那厚实的外衣应声而落,露出那诱人的身段。
忽然平儿想起了什么,一双小手抵了抵:“大人我有事要和你说……”
不过她话没说完,便被贾雨村封口了。不一会儿,更是觉得身上的负担少了一些。
有句话叫做救急不救穷。贾雨村本就是一个下半身管着上半身的男人,此刻就算天塌了他也懒得管。
平儿也是个顺毛驴,也只任由贾雨村胡来。正云里雾里间,忽然听到他调笑的声音传来。
“你家奶奶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为什么叫你平儿?明明就是个凸儿。”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平儿就知道他别有所指,不禁剜了他一眼,樱桃似的嘴唇抿了抿,眉目间满是娇羞。
屋外寒风凛冽,远处梨花园咿咿呀呀的声音飘向远方。
屋内却是人间四月天,不知哪里来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这屋外屋里也算是二重唱了!
不过屋内虽然暖和,劳心劳力的贾雨村却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暗道不知道谁在念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