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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医院里,乔可容自从得到线索之后,就立刻和乔娇娇悄悄的来到了这里,对于别人嘴里父亲和姑姑的那种禁忌感情,他很是不屑,世人总是以自己的猜测遐想来满足自己内心的阴暗面。

他曾经听乔娇娇说起过父亲的身世,孤苦伶仃的兄妹两人相依为命,一路流浪到京市,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相互扶持,感情不好才不正常了。

他们所看到的,大概是一个片面的东西,以讹传讹罢了。

乔可容兀自出神,就见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带着老花眼镜的女医生拿着一卷陈旧的卷宗走了进来。

徐璐连忙拍了下乔可容的肩膀,示意他回神。

女医生坐回座位上,整理了桌子上的东西,这才一边翻卷宗,一边对着两人唏嘘:“你们来的真巧,要说起二十五年前的事情,那时我才刚到这家医院呢,还是一个实习医生呢,只能跟在老师身后打个下手,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了。”

乔可容神色淡淡,没有说话,徐璐却很佩服,举起大拇指夸赞:“啊,竟然这么久吗,那您真厉害,我最羡慕佩服的就是医生了,救死扶伤还受人尊敬,那时候想要当医生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徐璐是真的羡慕,眼睛亮晶晶的,说的话也是真心实意的。

女医生眼睛里笑意多了几分,脸上依旧平和得很,只对着她笑了笑,便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乔可容无语的斜了一眼徐璐。

什么毛病,对着一个陌生人就会夸,对着他就只会冷嘲热讽。

徐璐挑眉,两人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互相瞪了一眼,就不再看对方。

翻阅纸张的声音响了几下,女医生突然指着卷宗的其中一段,反转了下纸张方向给两人看:“你们看这里。”

徐璐两人忙凑过脑袋挨在一起仔细看去,卷宗上的字龙飞凤舞,时间又久,已经模糊了一些,徐璐看的头疼,揉揉脑袋默默退后一步。

心里不由自嘲,真是没文化,看不懂。

“一看见这个,我还真想起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着老师接生呢,印象很深刻。”女医生眼睛里露出些许怀念,主动对着徐璐说道。

乔可容亦是被这话吸引,不由的抬头看去。

女医生的记忆渐渐的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是她刚到这家医院的第一天,她印象挺深刻的,那天只接待了这么一个孕妇,那个女人少见的长得柔弱,瘦瘦的,身上虽然穿的衣服看起来挺有钱的,但是整个人给人一种不协调的脆弱感。

总是动不动掉眼泪,生孩子的时候哭的也是小声,嘴里一直哭着喊着叫哥哥什么的。

“那小夫妻两的感情还真黏糊,把自己的丈夫叫什么哥哥。”女医生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下,连忙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

“就是,可惜了,那小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患有基因病,一双腿膝盖软化,完全没有发育,天生的残疾。”

膝盖,残疾!徐璐身子一顿,视线落在乔可容腿上,眉头皱起。

乔可容沉默片刻,咬着牙,声音掩饰不住的颤抖:“基因病?是什么!”

徐璐担忧他的状态,张了张嘴,想起前两日国外传回来的消息,心里不禁一个咯噔,再联系这个消息,难道,她心脏剧烈跳动,整个人差点石化。

紧紧的闭着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女医生当即就仔细给两人解释了起来,总而言之,这跟小孩的父母之间的基因有关系,越是相近的,或者异变的,生下来的孩子就会有各种基因缺陷,当然,小概率也不排除还有其他的未曾发现的原因。

乔可容脑子一阵嗡嗡,不停的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乔先生,我查过了,你姑姑从未去过国外,也没有什么男朋友,我建议你在国内查一查,或许......”

乔可容挣扎的想站起来,想逃避,身子一个踉跄,却连站都站不稳。徐璐忙扶住她。

女医生不解的看着两人,刚进来时不是还好好的?

徐璐连忙打断她的好奇,脸上浮现一个浅笑:“不好意思,我老公低血糖,”她说着,快速剥了一颗薄荷糖塞到乔可容嘴里,看到对方眼神瞳孔微微一阵恢复了清明,这才暗暗舒口气。

转向女医生问道:“那后来呢?”

女医生摇头惋惜:“这个病,我们没法子治,那两人就带着孩子出院了,再后来,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了。”

两人最后离开医院的时候,带走了那卷宗,当然是复印版本的。

一路沉默,等到回到了酒店,乔可容突然就撑不住了,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捂着脸,眼角有滚烫的泪珠落了下来,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火灾,自己的膝盖,外公的死亡。

突然不知道这么多年坚持的意义在哪里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乔娇娇,她又能不能承受的住,一时又觉得活着没有意义。

徐璐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声音干巴巴的:“那个,也许,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要不,我们再查查?

不等乔可容说话,徐璐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乔娇娇的电话。

“是妈打过来的。”徐璐指着手机,对着乔可容询问。

他们来京市这件事,没有刻意瞒着的,原先想着等忙完了这边的事情,就和乔娇娇会合,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有点儿始料未及。

乔可容声音有些嘶哑,摇了摇头:“暂时先别见面了,你找个借口。”

徐璐了然,点点头,接了电话,一边说话,一边往角落走去:“妈......”

来非洲之前,董念辰觉得,无非就是条件艰苦了一些,热了一些而已,只要熬过半年之后,自己就能回去了,到时候,看在自己劳苦功高的份上,升职还不是顺理成章。

结果,没想到,当地的环境能这么恶劣。

堪比核桃大的蚊子差点没把他吸干,吃个饭,他拉肚子到现在都没有好转,出门一不小心,就是踩到一堆不可言状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工作进展一点都不顺利,那些黑人又懒又馋又狡猾,干活不好好干,说不下还因为语言不通而故意无视他。

董念辰强撑着病体,全身包裹的严实,又一次从工地回到住所之后,膝盖传来酸痛终于支撑不住让他摔在地上,浑身痛苦不堪。

心里一直以来的信念再也不复存在。

“哇,”的一声,无人的房间里,他痛哭出声,心里终于有了一点悔意,终于不再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为什么会被发配到这了。

呜呜咽咽的又上了一次厕所之后,他揉揉酸软的膝盖,拨通了一个电话,他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他一刻也坚持不住了。

“大叔,我想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