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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后,次日一大早,长春宫里便来人,将傅归云唤了过去。

陆琛、叶知澜夫妇早已和陆临初一道等候在了膳厅里。

一家四口用过早膳,待得饮茶时,叶知澜先开了口。

“云儿,那崔家小姐毕竟是名门之后,眼下大澧刚刚攻下,尚有余孽蠢蠢欲动,你父王和世子的意思,是想祭拜祖庙宗祠,正式收颖儿做义女,之后上奏陛下为颖儿请封,你觉得此举可否妥当?”

傅归云颇为谨慎的瞥了眼陆琛和陆临初,淡淡笑道:“父王对此事可有把握?”

陆琛蹙着眉头,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早在世子班师回城后就已经上了陈情表,禀明过大澧的情况,可如今一月过去,朝中毫无半点动静。”

傅归云心下已然有了猜疑:“想是宫中对此存了争议,父王若在此时再行上奏,恐怕会惹来陛下猜忌,觉得父王是在故意拉拢大澧人心。”

恰在这时,陆临风、陆临之双双被人引了进来。

命孔嬷嬷拜了茶,叶知澜又将事情同兄弟二人道了一遍,征询他们的意见。

“弟妹的疑虑不无道理。”

陆临风道:“惠帝和他身边那群鼠目寸光的东西怕是觉得咱们陆家又要害他。”

想了想,他直挺挺的看向陆临初:“依愚兄看,倒不如世子将人收入房中,破制立个次妃。”

“兄长这话好生没道理。”

陆临初当即黑了脸:“天底下哪有纳自家妹子入房的道理。”

先前自己想立怀夕做次妃,这人百般阻挠,如今倒是装上了好心肠。

“大哥这玩笑开得太过了。”

陆临之故意轻咳了声,冷静说道:“皇帝的心思向来喜欢制衡之术,王爷、世子相继攻克两国,他怕是表面高兴,心里忌惮得很,若不能妥善安置崔小姐的确是件很棘手的事。”

“崔小姐虽是孤女,如今怕是备受各大世族瞩目,如何安置她便决定了人心所向,也才有人愿意归附。”

“我岂能不知。”

陆临风拧着眉头:“可惠帝是既不愿叔父顺利攻克诸国,却又害怕诸国势力太盛,毕竟叔父是异姓王啊,要是东邑王、九荣王那两个酒囊饭袋立下此功,他巴不得立即将崔家小姐接进宫去。”

“我呀倒是有个主意。”

陆临初阴阴的笑了起来:“大哥乃长房长子,听归云说近来正在为你议亲,不如大哥娶了颖儿,既收了大澧世族之心,也给了崔家一份体面,横竖惠帝小儿都是要猜忌咱们陆家的,也不怕再多这一桩事。”

“世子,你可莫要拿此事来打趣愚兄。”

陆临风余光斜倪了眼傅归云,一脸不乐意:“那惠帝小儿的女人我如何敢娶回家中。”

“胡闹。”

听兄弟二人一口一声惠帝小儿,陆琛心下一凛:“你们兄弟是越发的放肆了,莫不是立了点功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闻此,二人连忙严肃了许多。

叶知澜近来身子本就越发无力,因此事又添了些烦闷,经不住猛咳起来,用帕子捂着竟是沾了些血出来。

她瞧了眼,立刻不动声色的擦去血迹,将帕子捂紧在手中。

“母妃可有大碍?”,傅归云察觉出些不对劲,连忙询问。

陆临之在旁瞧着,心里一紧,却是什么也没敢问。

“无碍,无碍。”

叶知澜抿着一抹笑意:“云儿,你陪着你父王、世子一道议出个结果,崔小姐那边若是需要抚慰,还得你亲自替母妃走一趟。”

“母妃无需为此事操心,儿媳定会协助父王、世子处理好此事。”

傅归云赶忙起身,准备搀扶她入内歇息。

叶知澜却将她拦下,只唤了姜嬷嬷过来:“许是昨夜熬的太晚,今日起得早了些,母妃回去歇息片刻便好。”

未让儿媳跟着入内,她扶着姜嬷嬷自顾自入了寝房去。

傅归云站在庭院前,时不时还能听到屋内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出。

如今即将入冬,天气越来越凉,她猜测着婆母的病怕是又要加重了。

听着兄弟几人一直吵吵嚷嚷,除了陆临之,其余两个也没几句正经的,她只得赶紧回去开了口。

“若惠帝真是目光短浅,那世子的提议并非不是稳妥之策。”

只是,她隐隐觉得崔颖的心志并不简单。

就凭着昨日送礼一事,那根碧玉珠花簪子分明就是件上好的首饰,可她仍觉得不够体面,紧紧藏于匣子中,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倒不如府上几位姨娘坦坦荡荡。

由此可见,怕是自己这世子妃的位置让与她做,她都不一定满意,那心气高得可不在韩念之下。

而且,凭着崔颖如今的处境,即便是想要停歇下来,身边之人也会劝她以家族兴旺为重,努力往高了处爬。

诗书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傅归云最是能够感同身受,就像自己为了全族上下不得不入漓阳王府一个道理。

念及此处,她先是试探着对陆临风说:“陆长史与叶家的亲事是母妃做主的,崔家这门亲事怕是也只能落到兄长身上,如若兄长不愿,弟妹唯有寻些法子缓缓图之。”

话音刚落,陆临风便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法子,还请弟妹快快说来。”

傅归云并未直接答他,而是笑着对陆琛示意道:“不如让儿媳先去过问崔小姐自己的意思吧,若是她坚定要入宫,可能得让大哥受些委屈。”

“无妨。”

陆临风目色坚定:“为了陆家,为了王府,受些委屈又何妨。”

傅归云心里这才有了底,起身执礼告辞:“父王,您与兄长、世子且耐心等着儿媳消息吧。”

“好。”

陆琛思忖着点了点头,又对陆临之吩咐道:“临之,你也随云儿一道过去看看,若是揽月楼需要添置什么,你让长史府帮衬着些。”

“是。”

陆临之随着傅归云一道出了长春宫。

一路上,他都是心事重重的。

长兄轻而易举的就推掉了崔家这门亲事,可自己与叶琼......

他正默默思忖着,傅归云想到婆母的病,便顺便询问他:“听闻母妃的病一直都是陆长史在设法调理,今日......”

“当年那一剑伤及肺腑,虽是保住了性命,如今也只有慢慢调理。”

压抑着内心的忧伤,陆临之语气淡淡的,并不希望她因此事再焦头烂额。

“世子妃无需太过担忧,王妃一生与人为善,自有福报。”

“我也觉得。”

冲他吟吟一笑,傅归云附和道:“母妃这样好性子的人,怕是阎王爷也不舍得收。”

他说的话,傅归云向来都不愿怀疑,就好像是相交多年的故友一般,对他充满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