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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意外失控过后,徐靖北便有意换了线路,且每晚都停在人群密集的附近歇脚。

不光如此,一到晚上,徐靖北便有意无意的与苏小满保持一定距离,搞得像是在防狼一般。

看着端坐在角落的徐靖北,苏小满不禁自问,到底谁才是狼?

苏小满有些不快,嘴上便不饶人道:“怎地,你打算用完就丢吗?”

这说的什么浑话?徐靖北刀眉微拧,却也没数落她,只无奈道:

“小满,我是怕伤到你。”

“我不信,要不你来伤一个。”苏小满抬眉,有些挑衅的意味。

徐靖北扶额摇头,真是拿她毫无办法。

最终,徐靖北妥协,又将蒲团挪到了苏小满的旁边。

后面几日,每次受魔气影响之时,徐靖北便会第一时间将苏小满安顿好,然后再外出随便找尸魔应付应付。

真的是应付而已,他的弑杀之意根本不强烈,杀和不杀并无区别。

反而是欲念,那种占有欲,明知不可为,却又疯狂的沉溺。

每次魔气发作,他都要用很大的意念,才能压制住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且这种冲动,越压制,越膨大。

半月之后,两人总算抵达了缙云观。

飞剑之上,只见轻纱薄雾间,层峦叠嶂的青山之中,坐落着一座座大小不一的殿宇阁楼。

占地面积宽广,不愧是耀炎国第一大派。

缙云观开启了守山大阵,守山门的弟子一大排,不像偃月谷只有一个,还是个惯会偷懒的。

见徐靖北回来,弟子们一个个振奋拱手,朗声唤,“大师兄!”

声音洪亮,在空荡的山间不断回荡。

徐靖北面容冷峻,只微微颔首,便大跨着步子朝山上去。

苏小满略略一拱手,便低着头,落后一步跟在徐靖北的身后。

那些守山门的弟子很守规矩,即使两人走远了,都没有交头接耳交谈。

上到了最高的台阶,苏小满仰头,还有数不清的台架向上蔓延,徐靖北等在前面,回头向她伸出宽大的手掌。

苏小满走近,抬手却搭上了他的手臂。

徐靖北瞥了眼那纤长的手指,贴近一步,不给她躲避的机会,直接揽上了她的细腰。

一挥手,玄雷剑便浮于半空中,徐靖北搂着苏小满跃上宽剑,瞬间,空中只残留下一小股旋风。

这青天白日的,还在别人地盘上,收敛些好,苏小满在宽剑上往后挪了半步,却又被徐靖北硬扯了回去。

两人面对面的站在剑上,胸腹相贴,比方才更近了……

苏小满抬眼嗔他,却见徐靖北眼中有一抹红光闪过。

……算了,就顺了他的意吧。

玄雷剑停在了一座稍矮的孤峰之上,仅有一座白墙灰瓦的独门小院。

徐靖北推开了门,院子里有一张石桌并四张石凳,再里面便是三开间的屋舍。

进了中间那屋子,徐靖北带着苏小满一一看过。

中间的应该是会客用的,左右各摆着两张太师椅。

右手边是徐靖北处理事务用的书房,左手边是他的静室。

静室内的床榻空荡荡的,显然他从来不用。

“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去见下几位长老便回。”徐靖北温声。

“去吧,我在这不会乱走。”

徐靖北的目光,在苏小满脸上多停留了两眼,这才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苏小满又去外面转了转,在院中没找到接水的地方,便回了静室。

将乾坤袋中的被褥拿出来铺在了床榻上,施了个清洁术,她便脱了外衣上床休息了。

另一边缙云观的议事堂内,上首和左手边的两个位置空着,几大长老分坐在两旁,眉目一个比一个凝重。

徐靖北向着长老们行过礼,便开始面容肃然地讲述青龙寺概况。

“每晚子时至丑时,血池便会产出大量尸魔,尸魔无痛觉也不会思考,只知杀戮,且每只尸魔的弱点都不相同。弟子一路从青龙寺回缙云观,所经之处皆已被尸魔侵袭,尸魔数量每天都在增加,凡间已同炼狱。”

殿内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良久后右手第一位的清一真人才开口。

“可知其他各派的掌门如何了?”

“我昏迷之前,仅剩掌门和天音阁阁主,还在与摩勒教教主缠斗,其余几大派的掌门皆不知所踪。”徐靖北沉声回。

清一真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靖北,你的伤可有大碍?”

“已经大好,魔气尚可控制!”

清一真人眉头愈发锁紧,这批外出救援地弟子没有一个能幸免。

“前几日,偃月谷将重伤弟子送回之时,大致了解了青龙寺的情况,我等与各大派的长老商议过后,决定派人前去营救,算算时间,境元真人与明善真人应该已经到了……”

徐靖北心头一沉,那摩勒教教主实力强悍,周身魔气浓稠,却又神志清醒,恐怕这次前去营救的长老凶多吉少了。

又听清一真人继续。

“我观弟子死伤惨重,只回来了一成不到的弟子,且都是伤重者,这几日……都有入魔征兆,他们都自愿进入后山断垣池,靖北前去看看吧。”

这些弟子,一个个都对徐靖北唯命是从,有时候,徐靖北的话比他们师父都来的有用。

徐靖北双拳不自觉得捏紧。

断垣池,乃是缙云观处罚犯了大错之人的地方。

入断垣池一日,全身如刀刮;满三日,经脉便会受损;满十日,此生修为断尽。

他们未犯错,却要受到如此残酷的刑罚……

“对了,替你治伤的偃月谷弟子,若是她暂时没有去处,留下也可。”

外面的光景,也不适合一个医修单独行走。

“长老放心,弟子已将她安顿好。”徐靖北公事公办道。

清一真人点点头,对徐靖北的办事手段还是颇为看好的。

“那你去吧,尽快安排好防御事宜。”

“弟子领命。”徐靖北沉声拱手。

离开议事堂,徐靖北径直去了后山。

断垣池位于后山山坳处,常年照不到阳光。

越往下走,石壁上的青苔越多,渐渐的连青苔也见不着,只有光秃秃的石头上,爬满了灰白色的斑结。

往常此地都不设有看守,这次清一道人特地安排了两个弟子看守。

“大师兄!”两名弟子恭敬拱手。

“嗯,我来看看他们。”徐靖北淡声。

已有压抑地抽泣声传来,徐靖北放轻了脚步,朝那冒着热气的池子走去。

断垣池看似温泉,实则冰寒刺骨,普通弟子入了一两日便会求饶,他们却在这里待了整整五日。

池中已有弟子率先看到了徐靖北。

“大师兄!”压抑的声音中透着股欣喜。

其他人闻声纷纷转头,苍白的脸上难得的透出丝笑意,嘴里都兴奋的唤着“大师兄”。

徐靖北看他们一个个都形销骨立,显然是在断垣池耗费了大量的精气。

他轻叹一声,“都出来吧。”有些不忍。

池内的弟子却都垂下了头,不言不语。

“你们并未做错什么,无需在此惩罚自己。”徐靖北劝道。

“大师兄,我们不是在惩罚自己,我们是怕自己失控,伤了同门……”有一弟子虚弱道。

“是啊大师兄,魔气侵袭之时,那股杀意……根本控制不住。”

“总有一天我会被它控制,成为一个弑杀的恶魔,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在断垣池内,起码我还能稍微清醒些。”

突然,有个女弟子失声痛哭了出了声。

“大师兄……呜呜……你不要怪我软弱,是我无能,可我不想的……呜呜……我真的控制不住……”

所有人都垂头沉默了,只有池中的雾气还在不断升腾。

徐靖北心中也是苦涩难耐,自己不也是一样,轻易的便被魔气牵制。

他也没有足够坚定的立场劝他们,如若他不是这缙云观的大师兄,今日这池中,或许也会有他徐靖北一席之地。

深吸口气,徐靖北才又郑重道:“各位师弟师妹,缙云观不会弃你们不顾,烦请各位多坚持几日。”

随即,他也不再劝,群青色的袍角打了个转,便离了这暮气沉沉之地。

走至两名看守弟子的身旁,徐靖北稍稍停了下。

他沉着脸低声吩咐,“若有异动,立即通知我!”